第120章好戏还在后头（1/2）

老周头对台下这反应满意极了，他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场情绪的快感。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脸上露出一副“你们绝对想不到”的高深莫测的表情，故意将身体向前倾了倾，压低了声音，仿佛要分享一个足以惊动九重天的绝密消息，但他那经过常年训练的大嗓门，却依然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最后一排茶客的耳朵里：

“说起这幕后主使之人啊，嘿嘿……”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与荒谬感，“那更是让人惊得下巴掉下来，砸穿脚面，再滚出三丈远去！诸位猜猜是谁？”他目光扫过全场，看着一张张急切想知道答案的脸，故意停顿了片刻，才一字一顿地，如同掷出重磅炸弹般宣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是别人，正是谢王爷那位嫡亲的姐姐，咱们京城里素有‘牡丹仙子’美誉、金尊玉贵、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嫡长公主之女——谢云姝，谢大小姐！”

“什么？！谢云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谢大小姐……她平日里看起来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怎么会……”

“姐妹相残？还是嫡亲的姐妹！这……这真是千古奇闻！骇人听闻啊！”

“为了啥啊？天大的仇怨也不至于下这等死手吧？还是在宗庙！”

质疑声、惊叹声、充满了道德冲击感的议论声再次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起，整个茶楼仿佛变成了一个被捅破的马蜂窝，嗡嗡之声不绝于耳。这消息的离奇和悖伦程度，超出了许多人的认知范围。

“千真万确！铁证如山！”老周头唾沫横飞，斩钉截铁，仿佛自己是亲眼所见一般，“据宫里……咳咳，”他故作谨慎地咳嗽两声，改口道，“据宗庙里头当差、侥幸目睹了经过的小太监，偷偷传出来的消息——那谢大小姐，今日打扮得那叫一个光彩照人，花枝招展，跟只开了屏、恨不得把全京城公孔雀的风头都比下去的母孔雀似的，主动凑到摄政王跟前。说什么祭拜时心诚，隐约听到后殿有间废弃多年的暗室里传来异样的响动，担心是野猫鼠辈，或者……是更不堪的什么东西混了进去，惊扰了先祖英灵，一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的样子，央求武功高强的妹妹务必随她一同悄悄前去查看。啧啧，诸位听听，这借口找的，多么冠冕堂皇，多么替祖宗着想，多么的姐妹情深啊！”他的语气充满了夸张的模仿和毫不掩饰的讽刺。

茶客中不乏明白人，立刻咂摸出味儿来了，高声叫道：“哎呦喂！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摆明了是请君入瓮，设好了套子让人钻啊！”

“就是！宗庙重地，真有异响，不会先禀报宗正寺的守卫？偏偏要拉着刚回来、对里头不熟悉的摄政王去？还是去什么废弃的暗室？分明是诡计！天大的诡计！”

“这位爷真是明察秋毫！火眼金睛！”老周头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响亮的声音，脸上堆满了遇到知音般的赞叹，“咱们谢王爷那是何等人物？那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统帅！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般的女中豪杰！就这点鬼蜮伎俩，能看不穿？”他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崇敬，“可人家那是艺高人胆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那么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地跟着进去了！结果怎么着？”他猛地提高音量，“刚踏进那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散发着霉味的暗室，身后的门就‘咔哒’一声轻响，从外面给锁得死死的！紧接着，嗖嗖嗖！黑暗中就跟变戏法似的，蹿出来好几个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狼眼、手持淬毒短刃的刺客，刀刀致命，阴狠刁钻，直取摄政王的心口、咽喉、后心等要害！”

茶客们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有人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都不自知，颤声问：“然……然后呢？谢王爷被困在里头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也架不住群狼啊！”

“困住？哈哈哈！”老周头发出嗤笑，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光彩，仿佛是他亲自经历了那场厮杀，“您也太小瞧咱们这位女中豪杰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暗门关闭、刺客扑来的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锃——！’的一声清越龙吟！如同凤鸣九天，又似宝剑开匣！谢王爷腰间那柄名动天下、饮过无数狄蛮鲜血的‘桃花剑’出鞘了！”他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那惊艳的剑光，“好家伙！那剑光，据说在绝对的黑暗里，亮得就像一道桃红色的闪电！又像千万树桃花在刹那间同时绽放！叮叮当当！噼里啪啦！那叫一个热闹！就跟过年放鞭炮似的！那几个刺客，别看架势挺唬人，凶神恶煞一般，出手就是杀招，可在咱们王爷面前，那就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不堪一击！”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虽然老胳膊老腿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但那挥剑、格挡、刺杀的架势却拿捏得十足，引得众人目不转睛：“谢王爷那剑法，才叫一个漂亮！犹如桃花纷飞，落英缤纷，看似轻柔美妙，仿佛在跳舞，实则每一片花瓣都是杀人的利刃！招招索命，式式追魂！没几下功夫，最先蹦出来那几条杂鱼，就领了盒饭，见了阎王爷了！”他用语俚俗，却更引得茶客们会心又紧张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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