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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老臣求您了!给您磕头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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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亲王闻言,面如死灰,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冰冷的雪地里,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唯有浑浊的老泪纵横。最后的体面,不是乞求来的,而是自身作为换来的。

这时,一直沉默端坐在侧殿帘幕后的太皇太后,在两名宫娥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这位历经三朝、见证过无数风雨的老人,脸上刻满了沧桑、无奈与深深的疲惫。她手中捧着的,并非象征皇权的玉玺,而是一方早已浸透了浓稠朱砂、颜色刺目的锦帕。

她一步步,走得极其缓慢而艰难,走到谢凤卿面前,抬起浑浊的双眼,深深地、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以绝对强势的姿态颠覆了萧氏江山的女子,那目光中有恨,有怨,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解脱。然后,她不再多看,用那方朱砂锦帕,重重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地按在了那宗室罪碑拓片的最上方空白处。

一个刺目惊心、仿佛泣着血的“罪”字,赫然印于其上,覆盖了部分名字,成为最醒目的标记。

这并非传国玉玺,此刻却比玉玺更具震撼的象征意义。这是来自宗室内部、最高辈分者的最终“认证”与自我否定,意味着宗室对自身累累罪行的公开承认,也象征着旧有宗室力量在政治上的彻底清零与臣服。一个时代的句号,由它曾经的最高荣耀者亲手画下。

太皇太后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按完印,便由宫人搀扶着,佝偻着背,缓缓地、一步步离开了金銮殿,她的背影萧索落寞,仿佛带走了旧时代最后的一缕气息,消失在侧殿的阴影之中。

尘埃,终于落定。

百官陆续心怀震撼与敬畏地退去,偌大的金銮殿渐渐空旷下来,只剩下谢凤卿、萧御以及少数近卫忠心耿耿地守护在远处。

香炉里的青烟依旧袅袅婷婷,却似乎轻松了些许。

谢凤卿一步步走上丹陛,最终停在那被玄色帷幕遮盖的龙椅前。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光滑的帷幕布料,感受着其后那象征无上权力、也凝聚着无数血腥与争斗的座椅轮廓,眼神深邃难辨。

谢凤卿走上丹陛,停在龙椅前。她伸手轻拂冰冷的帷幕,感受其后象征无上权力的座椅轮廓。指尖传来的寒意让她忽然想起那个永生难忘的冬天。

十三岁那年寒冬,母亲病重垂危,她跪在谢府门前求一碗参汤。雪花飘落在她单薄的衣衫上,冰冷刺骨。嫡姐谢云姝端着参汤走出来,却当着她的面将汤药泼在雪地上。

"一个贱妾也配用这等好东西?"谢云姝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比冰雪还要寒冷,"倒是你,跪在这里像条狗似的。"

那一刻的屈辱和绝望,比此刻手触龙椅帷幕的冰冷还要刺骨千倍。母亲最终在那个冬天悄然离世,连一副像样的棺木都没有。而如今,她站在这里,手握天下权柄,却再也换不回母亲的一个微笑。

萧御无声地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同样落在那帷幕之上,眼神坚定而纯粹。

“这把椅子,”谢凤卿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近乎漠然的平静,“冰冷,孤寂,沾满鲜血…我不坐。”

她顿了顿,转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殿门,越过了广阔的广场,望向了更遥远的天下山河,语气骤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与警告:

“也不许别人…乱坐。”

萧御侧首看她,冷峻的眉眼在看向她时,总会不自觉地柔和几分,那柔和之下,是更深沉的执着与守护。他伸出手,稳稳地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剑鞘与掌心相触,发出轻微的承诺之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是承诺,亦是誓言:

“天下大定前,四海升平时,它只能空着。谁敢觊觎,先问过我手中之剑,踏过我萧御之尸。”

谢凤卿回望他,两人目光于空中交汇,复杂的情感流转,无需过多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从棺材里的生死相搏,到朝堂上的并肩作战,从阴谋诡计中的相互扶持,到铁血沙场上的彼此交付,他们早已是彼此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是这条充满荆棘与鲜血的权力之路上,唯一能全然信任、托付后背的存在。这份情感,超越了男女之情,更深,更重,更刻骨铭心。

殿外,阳光正好,雪光映天,澄澈明亮,仿佛真的洗刷了过往的污浊,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史官远远收笔,看着宣纸上最后一行墨迹未干的字迹,心中波澜起伏,最终化为一声意味难明的轻叹,郑重写下结语:

“天启元年正月十六,龙椅空悬,摄政王立,天下兵政大权归一。旧制崩,新序生,女帝之路,自此而启。前途莫测,唯见寒光映雪,乾坤握于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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