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巷口的守望（2/2）

几个山匪立刻散开，有的踹门，有的翻窗，动静极大。就在他们靠近老槐树时，凌恒忽然吹了声口哨。

“动手！”

藏在暗处的人们立刻冲了出来——巧铜张点燃铁疙瘩，用力扔向人群，“砰”的一声，铁疙瘩砸在地上，火星四溅，浸了油的布条烧起来，吓得山匪们纷纷后退；墨渊抡起铁尺，朝着离得最近的山匪后脑勺就砸了下去，那山匪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卖花姑娘扔出的石头精准地砸中一个山匪的眼睛，疼得他嗷嗷叫。

巷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山匪们没想到会有埋伏，一时慌了神，手里的刀也挥得没了章法。独眼龙又惊又怒，嘶吼着指挥：“别怕！就这点人，砍了他们！”

可青石镇的人是抱着守护家园的劲在拼——张屠户的杀猪刀豁开了一个山匪的胳膊，血溅了他一脸，他眼睛都没眨；老板娘提着烧红的火钳，烫得一个山匪直跳脚，手里的刀都扔了；连平时最胆小的货郎，也举着扁担，一下下往山匪腿上招呼。

凌恒的木剑舞得飞快，专挑山匪的手腕、膝盖打，不伤人命，却让他们握不住刀、站不稳脚。他看见墨渊被两个山匪围攻，立刻绕到后面，木剑一挑，挑飞了其中一人的刀，墨渊趁机一铁尺砸在那人背上，解决了麻烦。

小花也没闲着，它瞅准机会，飘到独眼龙面前，用花瓣狠狠扇了他独眼一巴掌。独眼龙没防备，被扇得一愣，巧铜张趁机把一个燃烧的铁疙瘩扔到他脚下，火苗瞬间窜起来，烧着了他的裤腿。

“娘的！”独眼龙又疼又怒，却顾不上别人，只顾着拍自己腿上的火。

山匪们见头领狼狈，又被打得没了还手之力，渐渐慌了神。一个山匪喊了句“快跑”，众人立刻跟着往镇外逃，连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独眼龙也顾不上火了，瘸着腿跟在后面跑，跑出老远还回头放狠话：“你们等着！老子还会回来的！”

巷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受伤山匪的呻吟。人们看着彼此，脸上又是汗又是泥，却都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赢了？”卖花姑娘的声音发颤，手里的剪刀还紧紧攥着。

“赢了！”墨渊一屁股坐在地上，铁尺“哐当”掉在地上，“他们跑了！”

凌恒捡起木剑，看着地上的狼藉——打翻的篮子、折断的扁担，还有几滴溅在青石板上的血。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独眼龙说的是实话，他们肯定还会回来，而且会更凶狠。

但此刻，看着巷口互相搀扶的街坊，看着巧铜张给受伤的人包扎，看着老板娘把热水递给浑身发抖的孩子，凌恒忽然觉得，就算山匪再来，他们也能守住。

因为这不是一条街，这是家；守着的也不只是银钱，是日子，是彼此的牵挂。

阳光越发明媚，照在老槐树上，也照在每个人带伤却坚定的脸上。小花落在墨渊的肩头，用花瓣蹭了蹭他脸上的灰，铜铃铛终于“叮铃”响了一声，清脆得像在宣告：青石镇，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