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乱流猎杀（1/2）

陆沉舟的计划大胆而冒险：不在鬼哭礁或黑礁岛动手，而是在相对远离两者、环境复杂的航道上，利用海况和预先布置，伏击那艘单桅船！目标不是击沉，而是俘获或重创，劫掠船上的黑木，并尽量抓活口，获取更多关于司徒雷计划的情报！

“需要一条够快、够灵活、能在乱流区周旋的船。”拓跋月立刻明白了陆沉舟的意图，眼中闪过野性的光芒，“我的‘海燕号’可以。但人手……”

“我亲自带队。”陆沉舟道，“晓月，你挑两个最擅长水战和接舷的好手。拓跋首领，船和基本水手由你出。再带上阿鬼和水獭，他们熟悉水下。小规模精干行动，贵精不贵多。”

“太危险了！”苏婉儿忍不住出声，手紧紧攥着衣角。

蓝小蝶也紧张地看着陆沉舟，嘴唇翕动，却没说出话。

陆沉舟看向她们，目光坚定：“风险与收益成正比。被动等待司徒雷武装到牙齿，更危险。这是一次机会，打乱他的节奏，获取关键物资和情报，还能削弱他的运输能力。”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婉儿，小蝶，营地就交给你们和彭大虎、火锤了。在我们回来之前，务必守好‘基石’，加快我们自己的准备。”

苏婉儿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强忍着担忧，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会看好家。” 蓝小蝶也用力点头：“陆大哥，我……我会尽快找到对付黑木的办法！你们……一定要小心！”

彭大虎拍着胸脯：“头儿放心！营地有我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火锤也瓮声道：“陆首领，老头子别的不行，打铁看家还行！”

计划就此定下。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基石”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拓跋月调来她的“海燕号”——一艘修长灵活、船首包铁、配备小型投石机和强弩的双桅快船，并亲自挑选了二十名最悍勇善战的水手。沐晓月则带着选好的人手，反复推演伏击海域的水文情况和接舷战术。蓝小蝶除了继续研究黑木，还赶制了一批改良过的烟雾罐、抓钩和几把试验性质的、用新炼铁料打制的短刃分发给行动人员。

陆沉舟则利用最后的时间，检查装备，熟悉海燕号的性能，并与拓跋月、沐晓月细化行动的每一个环节。压力巨大，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那是一种面对强敌、主动出击时燃烧的战意。

出发前夜，月光清冷。

陆沉舟在了望塔上做完最后的巡视，下来时，看到蓝小蝶抱着一个小布包，等在通往他木屋的小径旁，像一株月光下怯生生的小草。

“小蝶？怎么还没休息？”陆沉舟走过去。

蓝小蝶抬起头，月光照在她小巧的脸上，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明显的忐忑和不舍。她把怀里的小布包递过来：“陆大哥，这个……给你。”

陆沉舟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把带皮鞘的短匕，样式朴素，但入手沉重。他抽出匕首，刃身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靠近护手处，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蝶”字。

“这是我用第一炉最好的那块铁，偷偷打的。”蓝小蝶小声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火锤大叔帮我淬的火，我磨了好久……可能没有沐姐姐的匕首好，但……但我想让你带着。”

陆沉舟看着匕首上那个稚拙却认真的刻字，又看着眼前少女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关切和依恋，心头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将匕首仔细收好，放进怀中，贴身的位置。然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蓝小蝶的头发。

“谢谢，小蝶。我会带着它。”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也帮婉儿姐看好家。等我回来，希望看到你的‘疾风弩’有好消息。”

“嗯！”蓝小蝶用力点头，眼圈却有点红了。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陆沉舟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就跑，马尾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慌乱的弧线。

陆沉舟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摸了摸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湿润和温热。他望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眼神复杂。

片刻后，他收敛心神，转身，目光投向漆黑如墨、孕育着风暴的大海。

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明日，海燕号将载着他的决心和“基石”的希望，驶入那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乱流区。

是猎手，还是猎物，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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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号”像一只真正的海燕，轻盈地滑过墨蓝色的海面，船首破开细碎的白色浪花。双桅帆吃满了风，保持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沉默速度。船上，除了必要的水手，所有人都隐蔽在船舷或货堆之后，武器出鞘，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那片被标注为“乱流区”的浑浊海域。

陆沉舟站在主桅旁的阴影里，身上穿着便于行动的深色水靠，外面套着简陋的皮甲，腰间别着蓝小蝶送的那把短匕。海风带着咸腥和隐约的硫磺味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紧盯着沐晓月根据潮汐和航线推算出的预定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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