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当年事(1/2)
宴席过半,温若寒寻了个由头,拉着蓝启仁往偏殿走,路过魏无羡与蓝忘机桌前时,只淡淡瞥了眼二人,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们俩也过来,正好商量件事。”
偏殿内,檀香未散,温若寒率先落座,指尖敲了敲桌面,直奔主题:“无羡既认回温氏,往后自然该常住岐山,我已让人把宗主殿旁的‘铃火轩’收拾好了,采光通风都好,还能随时指点他温氏术法。”
蓝启仁刚端起茶杯,闻言动作一顿,眉头微蹙:“不妥。无羡与忘机一同修习数日,情谊深厚,且云深不知处规矩严谨,更适合他打磨心性,留在蓝氏才是正理。”
“规矩严谨?我看是死板!”温若寒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蓝启仁脸上,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却仍带着执拗,“无羡在云梦受了那么多年委屈,刚认回亲人,自然该在舅舅身边享些自在,哪能再去云深受清规戒律的束缚?再说,我这做舅舅的,还想多补补这些年的亏欠。”
蓝启仁放下茶杯,神色严肃却不冰冷:“温宗主此言差矣。无羡性子跳脱,需得适当约束,且他与忘机早已约定一同修行,分开岂不是违了二人心意?再者,云深不知处藏书万千,对他修行助力更大。”他话锋微转,看向温若寒的眼神柔和了些许,“你想弥补他,日后可随时让他回岐山小住,何必非要常住?”
“我让他住自己家,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温若寒挑眉,起身走到蓝启仁身边,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前一阵你拦着我去找无羡,如今认回来了,还不让我多留他几日?”
蓝启仁耳尖微红,别过脸轻咳一声:“那是情况特殊,与今日不同。”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间竟忘了身后还站着人。魏无羡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蓝忘机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纵容。直到温若寒转身时瞥见二人的神色,才轻咳一声收了话头,却仍不服气地看向蓝启仁。
“舅舅,蓝先生,”魏无羡上前一步,拉了拉温若寒的衣袖,又看向蓝启仁,笑着提议,“你们别争了,我有个主意。我先在岐山住半年,跟着舅舅熟悉温氏事务,学学温氏术法,半年后再去云深不知处,跟着蓝先生读书修行,还能和蓝湛作伴。这样一来,两边都不耽误,你们也不用再争执了,好不好?”
温若寒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看向蓝启仁,语气带着试探:“这主意倒也可行,就是半年时间,未免太短了些。”
“半年足矣。”蓝启仁颔首,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语气温和,“如此安排,既不违你心意,也能兼顾两边,甚好。”
温若寒见蓝启仁松口,又看了看魏无羡期待的眼神,终是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来!不过,半年后去云深,我要时常去看你,可不许拦着。”
“放心吧舅舅,我肯定不拦着!”魏无羡连忙应下,转头看向蓝忘机,眼底满是笑意。蓝忘机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我等你。”
偏殿内的争执就此平息,温若寒看着蓝启仁,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事情定了,宴席还没结束,咱们回去吧,免得众人惦记。”蓝启仁颔首应下,四人一同走出偏殿,月光洒在身上,映得彼此的身影格外融洽。
偏殿四人返回宴席时,殿内丝竹声正盛,酒香混着瓜果清甜弥漫开来。金光善端着酒杯穿梭于各桌之间,江枫眠独自坐在角落,望着魏无羡的方向,神色复杂。聂明玦一身玄甲未卸,端坐在聂氏席位上,面色沉郁,目光扫过温若寒时,满是冰冷,身旁的聂怀桑则捧着折扇,眼神躲闪,时不时偷偷打量魏无羡与蓝忘机。
魏无羡刚落座,聂怀桑便借着添酒的由头凑了过来,折扇轻摇,语气带着几分打趣:“魏兄,恭喜恭喜啊!今日认回温宗主,往后在仙门百家可没人敢再轻视你了。”
“多谢怀桑兄。”魏无羡笑着举杯,与他轻碰一下,蓝忘机坐在一旁,虽未言语,却贴心地为魏无羡夹了块不辣的糕点,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蓝曦臣见状,温声开口:“无羡往后有温宗主与忘机相伴,想必能少些波折。怀桑,你若有空,也可常来岐山或云深,与无羡、忘机一同修习。”
聂怀桑连忙应下,刚要再说些什么,便见聂明玦朝他递了个眼神,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席位。魏无羡察觉到聂明玦的目光,眉头微蹙,蓝忘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别多想。”
宴席过半,温若寒借故离席,路过聂氏席位时,脚步顿了顿,对聂明玦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到殿外廊下说话。聂明玦冷哼一声,虽满脸不情愿,却还是起身跟了出去,聂怀桑见状,连忙拉着魏无羡,蓝忘机也顺势起身,蓝启仁与蓝曦臣对视一眼,亦紧随其后,悄悄站在廊下拐角处,不愿错过二人谈话。
廊下月光清冷,温若寒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熟稔:“多年未见,明玦,你倒是比从前沉稳了不少。当年你父亲在世时,我们还常一起论道,如今想来,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提及父亲,聂明玦周身气场瞬间冰冷,攥紧拳头,语气带着浓浓的敌意:“温宗主不必假惺惺的,我父亲早已不在,你今日与我叙旧,不过是因为魏无羡认祖归宗,想拉拢聂氏罢了。”
温若寒闻言,脸色一沉,不解地问道:“明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情同手足,怎会对你虚情假意?”
“情同手足?”聂明玦嗤笑一声,眼底满是恨意,“若真是情同手足,我父亲为何会突然离世?所有人都说是你为了扩张温氏势力,暗中害了他!这些年,我忍你很久了!”
这话一出,拐角处的几人都愣住了。温若寒更是震惊不已,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解释:“明玦,你误会了!当年你父亲是去追查一伙邪祟时遭遇埋伏,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带人赶去支援,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临终前还嘱咐我,要我好好照看你和怀桑,我怎会害他?”
“你少骗人!”聂明玦根本不信,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若不是你,那伙邪祟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何会恰好埋伏我父亲?”
“此事必有蹊跷。”温若寒神色严肃,语气坚定,“当年我虽派人调查过,却始终找不到幕后黑手,如今看来,是有人故意嫁祸于我,挑拨聂、温二氏的关系。明玦,你信我一次,我定会重新彻查此事,找出害你父亲的真凶,还你父亲一个清白,也还我一个公道!”
聂明玦看着温若寒真挚的眼神,心中的恨意虽未消散,却也有了一丝动摇。他知道温若寒虽性子执拗,却向来不屑于做暗中害人之事,可父亲离世的伤痛,让他难以轻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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