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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血色婚礼II(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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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看着这个将世界拖入血海、力量深不可测的“血之王”,此刻却像一个最无助的凡人,在面对自己的爱人时,露出如此脆弱、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这种巨大的反差,带来的不是同情,而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荒谬与悲怆。

就连死神蓓冥嘉,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那空灵的光芒微微闪烁。

凡人升格的神,终究带着属于凡人的缺陷,可不就是因为如此,才格外有趣么。

直到血之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那凝滞的悲伤中挣脱出来,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翻涌的情绪。

“你该去准备了,新郎。”

蓓冥嘉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平淡,如同最称职的司仪在提醒流程。

血之王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弗丽嘉,然后,缓缓转过身。

他的背影在柔和却诡异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沉重而孤独。

他迈开脚步,一步步,向着殿堂一侧某个不起眼的侧门走去。步伐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荆棘之上,踩在流淌的时光与凝固的鲜血之上。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侧门的阴影中,那股笼罩在他身上的悲凉与沉重,似乎才稍稍散去一些,但依旧沉淀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蓓冥嘉目送他离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轻轻抬手,在空中虚虚一点。

殿堂前方,红毯的尽头,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台阶前方空气微微扭曲,一个造型古朴的精致礼台凭空浮现。

紧接着,两排身穿白色长裙、面覆轻薄黑纱的侍女,从大厅外鱼贯而入。

她们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用于婚礼的用品:

盛放在银盘中的、散发着清香的花瓣;

雕刻着复杂纹路的银质酒杯;

用柔软丝绸包裹着的、看不出内容的卷轴或文书;

她们的动作轻盈而精准,面无表情,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人偶,迅速而安静地将这些物品摆放在讲台周围,以及红毯两侧预留出的空位上,为这场诡异绝伦的婚礼,填充着看似正常、实则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殿堂内,灯光依旧温暖,玫瑰依旧芬芳。

但这一切,在死神的目光下,在那些无声忙碌的侍女身影中,在空气中弥漫的、属于血之王的悲凉与弗丽嘉空洞的美丽映衬下,构成了一幅无比和谐又无比扭曲、圣洁与亵渎交织的末日图景。

斩首小队的众人坐在“观众席”上,如同被无形之力钉在座椅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当血之王消失在侧门后,殿堂内再次陷入一种压抑的等待。侍女们无声地布置着,玫瑰花香愈发浓郁,与死神那空灵的死寂气息古怪地交融。

“荷庇赫斯,守好门外,别让无关的……苍蝇打扰。”蓓冥嘉空灵的声音吩咐道。

“是。”背负巨镰的恶魔统领低沉应诺,身形如烟雾般退至大门外,沉重的脚步渐远。

蓓冥嘉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下方如坐针毡的“宾客”们,黑曜石般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思绪。

心灵链接中,小队成员正激烈地交流着,尽管极力压制,但面对这超乎理解的局面,震惊与猜疑依旧难以抑制。

“他刚才说什么……消失?”罗德里戈的意念带着难以置信,“是我听错了?那个把世界快玩崩的怪物会消失?”

“我有一点很疑惑。”格里高利主教的意念沉重,“以死神的能力复活一个凡人再轻松不过……双子吸血鬼就是例证,可为什么这个新娘却不像是正常复活的状态,更像是……一具傀儡。”

“是啊。”工程师面露困惑,“看样子血之王为了复活新娘,似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复活一个凡人对于神明之间根本算不上什么交易,而且血之王自己就不能复活她么?”

两人的疑问令众人陷入沉思。

是啊,他们所见的表象处处是漏洞,可答案是什么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牧师的声音带着焦虑,“等他消失?还是趁现在动手?那个恶魔守在门外,里面还有死神……”

“等。”安哈奥的意念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波动,“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艾拉依旧沉默着,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台阶上的弗丽嘉和蓓冥嘉,身体仍在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虚无”的体验中完全恢复。

玛利亚紧紧握着洛迦的手,通过心灵链接轻声对他道:“洛迦,我感觉……他很悲伤。那种悲伤,我曾在龙心帝国崩溃时,在许多失去一切的人脸上看到过。那是……无法挽回的绝望。”

洛迦默默点头。他也感受到了。血之王那片刻的流露,绝无虚假。

他对血之王的了解远超所有人,也因此更加得不解。

为什么血之王复活一介凡人的弗丽嘉,需要付出他无法想象的代价与蓓冥嘉做交易。

就在这时,侧门再次被推开。

一道身影,缓缓步入殿堂。

是血之王。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新郎礼服。礼服的材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袖口和领口装饰着暗金色的繁复刺绣,与他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黑发被仔细梳理过,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深沉的疲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沉入了最深的海底。

他一步步走来,步伐沉稳,踏上红毯,走向礼台。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弗丽嘉身上。

殿堂内,落针可闻。只有他皮鞋踏在光洁地板上的轻微声响,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战争轰鸣。

殿堂内,时间的流速仿佛变得粘稠而迟滞。

就在血之王身着新郎礼服、踏着红毯走向礼台时,原本端坐在洛迦身旁的德古拉,缓缓站起身来。

他那身古老的贵族礼服在温暖的灯光下依然一丝不苟,黑色的天鹅绒斗篷随着他的动作如水般滑落。

这位以“穿刺”之威名震撼历史的瓦拉几亚大公,此刻脸上那惯有的冷峻与威严中,竟流露出一抹复杂神色。

那是一种混杂着追忆、慨叹,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神色。

他暗红色的眼眸扫过红毯尽头静立如人偶的弗丽嘉,又看向正稳步走来的血之王,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形成了一个绝非冷笑的弧度。

“真是……” 德古拉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寂静,那醇厚而略带古韵的腔调在大厅中回荡,竟也少了几分平日的冰冷,多了一丝感慨,“意想不到。”

他迈步离开席位,踏上红毯,步伐沉稳而优雅。

“在我死去如此漫长的岁月之后,” 他一边走着,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竟还能……参加一次婚礼。”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弗丽嘉身上,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某个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属于萨伽王国贵族少女的身影。他走到如同精致傀儡般静立的新娘面前,停下脚步。

他微微躬身,对着弗丽嘉行了一个古老而标准的贵族礼仪,动作一丝不苟,充满了对一位出身高贵淑女的尊重。

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位“淑女”已然只是一具空壳。

然后,他伸出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以一种异常轻柔而坚定的姿态,握住了弗丽嘉那交叠在身前、冰冷而毫无生气的手。

德古拉的手很稳,牵引着弗丽嘉,让她转过身,面向正走来的血之王。

弗丽嘉在他的牵引下,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玩偶,动作顺从而僵硬,雪白的裙摆拖曳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依旧望着前方虚空。

德古拉就这样,如同一位真正将女儿托付给新郎的父亲,牵着弗丽嘉的手一步一步迎着血之王走去。

红毯并不长,但这几步,却仿佛踏过了漫长的岁月与无数纠缠的因果。

血之王在距离礼台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看着德古拉牵着弗丽嘉向他走来。他那张刚刚归于平静的脸上,似乎又有细微的波澜泛起,嘴唇微微抿紧,那双总是盛满故事与疲惫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涌动,最终被他强行压下。

德古拉在血之王面前停下。

两位同样从历史与死亡中归来的存在,一位是被唤醒的英雄与梦魇,一位是追逐执念的歌者与君王,在此刻,以这样一种荒诞而庄重的方式对视。

德古拉深深看了血之王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无需言明的复杂理解,甚至……一丝几不可察的悲悯。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郑重地将弗丽嘉冰凉的手,从自己的掌中,递向了血之王。

这是一个跨越了虚构与真实、联结了不同悲剧、充满了象征意义的交接。

象征着“家族”的认可,象征着将“过去”与“牵挂”正式托付,也象征着这场扭曲仪式中,一个必要环节的完成。

血之王的身体似乎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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