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开心最重要（1/2）
欧洲从持续数千年的混乱城邦跳跃进入诸国争霸时代不过短短两三百年，期间风云际会实力此消彼长、数个欧洲强国以及大势力都曾盛极一时却从未诞生过真正征服欧洲全境的霸主。欧洲人也是人，诺大的欧洲缺少有实力有雄心的枭雄与“天骄“么？不缺，罗斯国，德国，法国都诞生过如日中天的“骄傲“，甚至西班牙，葡萄牙，英国也有过此类”人中龙凤“。然而欧洲依旧与诸多次” 做强做大“的机会擦肩而过！究其根本就是城邦时代的印记太过深厚。
曾经的欧洲大地上有过大小“城邦“数千之众，欧洲的诸多大小贵族就是一个个地区或者地方势力代表，就是一座座巍然存在的”城邦“。
欧洲有俗语说一千人的心里有着一千位哈姆雷特，然而一千位欧洲贵族可不会只有一千种利益需求，这就是人性的复杂。
欧洲国家的统领或者王室家族要么只能是居中平衡、难以自主的“可怜虫“、傀儡，要么本身就是最强大的贵族利益团体，可以一言而决。本就是利益聚合体的欧洲国家内部尚且难以达成利益一致，多个利益联盟你方唱罢我登场，斗得不亦乐乎，
所谓“天骄“皆似受到上天或者说圣神祝福与眷顾的超级幸运者，他们似乎有”心想事成“的特别能力。而且能成为”天骄“并不仅仅依靠幸运，他们都拥有不畏失败且越战越勇的高贵品质。然而这些独领一时的强大存在却依然没有成功者，更从来没有诞生过”东山再起“的奇迹！
诸家传续未断的贵族势力都是混乱城邦时代里“乱中取栗“的胜利者，一家独大肯定不可能符合所有欧洲权贵势力的利益。
所以，在欧洲那些曾经的“天骄”最接近成功的关键时刻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功败垂成！
这就是欧洲贵族的“底蕴“。
欧洲不是欧洲人的欧洲，欧洲是古老贵族们的欧洲！
欧洲贵族以利益和血脉为纽带将欧洲”捂得“严严实实。全世界汇入的财富滋养让欧洲贵族的掌控力体现在欧洲各国的各个层面，哪怕是数次变换国体的法国其贵族世家们也并未受到特别大的影响。欧洲的城市和乡村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骄傲的贵族和依旧自以为傲的破落贵族，哪怕祖先都没有爵位的贵族附庸出身也自诩高人一等，因为它们认为欧洲是在它们的引领下才有如此成就！ “它们“能辅助，可鼓吹”一代天骄“们助其成势，不过是为了”天骄“冲破旧规则的威力消灭”竞争者“从而攫取利益。自然也能让”天骄“们失败得莫名其妙，贵族底蕴会让“掣肘“来得无迹可寻，让”天骄“们感受到内外皆敌，不敢入梦、无能为力的最深恐怖。
自古便零落散乱的欧洲大地上从未出现过连续不断的文明国度，不是通过国民辛苦劳动创造财富而强国。欧洲从原始蒙昧到当下的数次腾跃皆是被动，都是外因。
任何一个欧洲强国都没有足够长的历史，没有经验和智慧积累去应付国家发展中遇到的各类问题，没有足够深厚的文化积累与思辨能力去增强心性，去驾驭财富，这种难以弥补的 “不配得”感便是“内忧”。
那些国家的实际控制者，拥有比国家更古老历史的贵族世家也不行，贵族世家选择“浑水摸鱼”的可能绝对强过“为国为民”！除非是影响到自身利益或者是为了争夺更多利益！因为贵族世家利益是自私的小团体利益，其本质上与绝大多数人利益聚合的国家利益相悖！
欧洲各国人少地狭，可拓展市场严重不足，自身可挖掘潜力极为有限则更依赖于外部市场。，从海外领及他国吸纳回国的财富已追赶不上预期，日渐满足不了早就被养叼的 “胃口”。欧洲各国情况类似，面临情况雷同，人人自危，四面楚歌，这便是“外患”。
正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骨！
大明鲸落，世界几大部洲被欧洲强势力瓜分。
欧洲迎来前所未有之改变，人口增长，技术革新，财富暴增，骤然“富贵”让人沉迷、自得而不知危机为何物，自大的欧洲贵族们越发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待到英国人撬开大盛朝那捂得严密的国门，它们才发现“天堂”早已堕落人间，欧洲与东方似乎调了个位置。数万万原本高贵骄傲的华族人早就陷入在贫苦与愚昧的泥潭中挣扎哀嚎，东方古国不再神秘、可怕。于是“它们”便一拥而上，也不再提为“宗主国”复仇的名号，与大盛朝权贵世家一起敲骨吸髓！早就千疮百孔的东方古国哪里经受得住“内贼外匪” 几十年的双重压榨。“好日子”终究有尽头，在心照不宣的默契下欧洲眼看着大盛王朝被终结，舔舐干净残余“血肉”后仅余空壳的大盛朝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国朝坍塌，吃饱喝足的大盛权贵们不可惜，如丧考妣只是伪装。“置之身外”的欧洲人更不觉得不可惜，因为换成“民主国”不影响它们在远东的既得利益。
钱可解“忧”，巨额财富自然可解决国家之“忧”，可以缓解矛盾！
欧洲国家的经济发展陷入不短的停滞期，国家无未来，国民无未来，越发无力压制“缺钱”引发的人心浮动，甚至难以平衡各自内部的多头利益团体，周边又是惯于抢掠的邻居。
没有前进即为后退，消逝如水的时间如此，国是亦如此。
欧洲各国急于寻找“出路”，寻找可替代东方古国“沉寂”后失落的庞大市场。作为欧洲的实际控制者，最大受益者的欧洲各国大贵族终于愿意低下高傲的头颅，不顾贵族颜面、“没名没份” 地成为伊万家族探亲团成员或许就是最后的“要脸”。
求活，存活，才能继续生活。
美国拥有比拟整个欧洲版图的面积，拥有丰富且均衡资源，因为极高的生产效率而获得极高的增长速度，美国的工业和农业生产价值已是世界最高却只用养活欧洲的百分之二十多的人口！
美国的支持或许就是欧洲各国可以存续的希望！
美国是“新大陆”的新国度，什么都是从头开始的崭新状态，一切制度和法案都是从无到有的设置和创新。即使是维持国家存续的根本：用南北战争进行修正的利益分配新方案各方利益集团还都算满意！
正所谓“居安思危”，美国不缺乏为国思虑的精英。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避免问题是新国家的“福利“。欧洲政体的多样性以及优劣从来都是美国各大顶级大学讨论与研究的热点问题，这种知识被称为“顶层建筑”理论，或者用最时髦的称谓：“金字塔尖理论“。它对当下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难以触摸的秘密、即使偶尔知道一鳞半爪也当是天方夜谭，它们是不能赚钱生活的鸡肋！可是”它“对各大顶级院校里的顶级社团却是再寻常不过，是历届学生们”老生常谈“的讨论内容。
年轻人的心思纯粹，主人翁精神爆棚，一心一意要成为美国的主人，一心一意的成就美国伟大，一心一意的为美国的未来路线而谋划。
大学里的年轻精英们是最“自由“的群体，他们可以肆意展开想象力，可以暂时脱离自身的利益立场去思虑，可以为此而展开追求“和而不同“的辩论，甚至因为相同认知而形成链结许多同等实力院校乃至其他国家的隐形同盟。
耶鲁最强社团骑士会深究而去就与欧洲的德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拥有比美国历史更厚重积淀的哈佛人有“浪漫与稳重 “并重的资本。注重过程，讲究结果的耶鲁人因严谨、务实则显得”刻板又无趣“。
美国是美国人的美国，是资本的美国，是权贵家族的美国，可终究未来的美国都是现在仍在学院的年轻精英们的。
年轻的精英们是各家族、各势力倾力培养的继承人，他们就是美国的未来中坚，他们是形成美国特有的新世界、新文化的重要推进力量。
美国“继承人们“有理论就得去实验、去验证。若说学院是精英们学习与自身理论形成之地，那么拥有立法权的联邦各州相当于一个个试验田，是从各院校毕业的”继承人们“施行与验证新理论的历练之地。
立国不过百多年的美联邦相比“古老”的欧洲国家正是国力急剧攀升的大好时期，相当于人生中最强壮“青年时期”。即使美国也患有欧洲各国类似的“先天病痛”，在正强大的“赚钱”超能力压制之下也不过是小疥、小痛。
强壮的美国有让“继承人们“恣意历练的底气，与联邦选举制类似，联邦各州、各地也同样进行的选举轮转制度就是最强“保险”！新法规、新方案不适应可以得到及时修正。若是影响特别大，造成特别恶劣后果则有可能触发紧急罢免法规，那是一种连美国总统都忌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有日渐完善的法律法规保驾护航，有悬顶之剑做最后的“保险”，有强大的财富创造力，强壮的美国不但不害怕各种“小实验“，也还承受得起各种“奇思妙想”造成的小伤害。
年轻力壮的美国不会因为“创新“而衰败反而因此而更强大。
年迈的欧洲国家却经受不住折腾，现在连维持“稳定繁荣“这最后的“脸面“都日渐艰难，
伊万先生是神赐给欧洲的“礼物”！
小伊万，美国纽约的伊万先生，罗斯国伊万大公国的保加利亚伯爵本是一个不受家族“重视“的、欧洲最最常见的贵族”纨绔 “：家世好，多金，多情且大方。家世“无敌”、罕见地未曾联姻婚配、还身体强壮的小伊万更是欧洲少有的“极品”。若是抛开年纪轻轻便没有头发这点在欧洲各国都不算缺点的小“缺点”以外，其实这个罗斯人确是外貌俊朗，嗯，算得上是一个东方、西方都认可的美男子。
至于小伊万“身形所过、处处留情”，从欧洲到临海陆续留有私生子达七人之多在欧洲贵族的世界里真的不算“瑕疵“。
自打热爱上”赚钱“这件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之后小伊万的私生子数量似乎就没再增加，可杨三强和他的朋友们知道小伊万依旧是小伊万，依旧是那个要凭借一己之力创造一个家族的豪横人，依旧是那个不缺“权“傍身却“讲规则”的生意人，依旧是那个无酒不欢，喜爱玩乐的罗斯人。
伊万先生是纽约“富”、 “贵”圈子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甚至已经可以遮掩dc的那位新任大总统领的光芒，那位可是苏格兰裔博士！在纽约的伊万先生比大总统领的言行更值得琢磨和思虑。
或许是离开欧洲，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太久，现在的小伊万怎么都难以再接受原本习以为常的某些事物。
欧洲“探亲团”的贵宾们个个身负重任，身份尊贵，可小伊万却难以适应他们身上那股浓郁的，欧洲贵族们引以为豪的“老旧”气派。
是的，就是气味和做派！
贵宾们傲慢无礼的“做派”小伊万可以认为那是他们剩余不多的自尊和遮掩，可以忍耐、可以适应甚至可以妥协，都是为求财，不寒碜！
“气味”之事虽寻常也小却最是煎熬，难以应对！
欧洲的贵族爱香，果香，花香，昂贵的香料已经成为日常。拥有数百年传承的伊万家族成员从沐浴、穿衣、吃饭到周遭装饰甚至日常用具都与香料有关，昂贵的香料消耗是伊万家族庞大支出的必要部分。
幼时的小伊万认为人是香的，衣服是香的，家是香的，食物是香的…只要不离开家里的大房子，不离开姐姐们就一切都是香的！其实幼年的小伊万不知道有过蒙古官职，有过蒙古名字，有蒙古血脉的伊万家族核心成员本就是“毛稀味淡“。
小伊万念念不忘的、也是早几年里最骄傲的经历，在其他同龄罗斯国贵族眼里绝对属于没苦硬吃的数年军旅生活，那的确应是小伊万从小到大最吃过的最大的苦。在人烟稀少的远东小伊万才知道吃饱、穿暖和活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香味是奢侈！
其实罗斯国伊万大公爵序列继承人在罗斯国军队里又能有谁给，有谁敢给不痛快，罗斯贵族军官的生活条件的简陋只是相对他们未曾服役的之前，普通士兵从来就在饥寒交迫的生存线上挣扎！因为没有战争就没有缴获，习惯享受生活的贵族军官们只会维持让士兵们不饿死，不被冻死的基础供给。
离开未曾竟志的军营就被送来临海数年，小伊万以为被家族抛弃，他是临海两座租界内的大小外国人酒馆的常客、贵客，酒只要价格贵的，还要酒精度高的，不问红白，毫无节制地灌酒很快就将自己弄得醺醺然而不知天光。在临海许久，就连近在咫尺的汉昌任职的亲大哥都未曾去看望过，都是大伊万写信，电报和乘船而下来看弟弟。
作为临海两座租界内最大的势力之一的伊万商行的实际拥有者，知道小伊万存在、想要认识小伊万的人有许多。租界内的高级管理者们当然想要获得伊万商行的支持，或者是为了生意，或者纯粹就是因为尊重伊万家族而给予的礼节！临海县或者江北省的，乃至其他位高权重的大盛朝官员自然也会前来“拜码头”！
可是年轻的罗斯大贵族任性的很，日暮而出，日出而息的重复…不问世事，谁也不关注，不放在心上，一味求醉。
临海租界内的各国人很多，比常住的华族人多。
不管他们是英国还是法国还是其他国家，哪怕是罗斯人，也不问他们表面的身份是贵族，是富商，是落魄却野心勃勃的冒险者，或者是常见的酒保，是常换常新的女舞者，哪怕是守卫租界的各国军官，亦或是权柄很重的各国领事，在小伊万看来都一样，不爱搭理！
毕竟这里是临海，即使是欧洲人管理的租界也是在华族人的地盘里。任何外来者都避免不了与华族人打交道，哪怕再不愿意，华族人依旧不断出现在小伊万视线里。所见者无数，处过也不少，可罗斯人从未将哪位华族人放在眼里，更别提记住某一人。
小伊万眼里的华族人长相类似，衣着单调且丑陋，所见贫弱者居多，近距离接触却鲜有“奇味”。
大盛朝的男人大多留有怪异的辫子，或许是因为临海地处江南，或许因为普通人忙于生活而疏于打理，反而是地位越高者头皮剃得越干净，辫子越细小。小伊万深恶痛绝的是竟然有女人也将脑门上刮得铮亮，梳得高高的发髻微微晃荡，青黑色的头皮和脸上的白色脂粉泾渭分明。嗯，还是从北京城南下的花魁，据说是大盛朝王公贵族们追捧的如花美貌！
小伊万从欧洲到临海见识过无数美女，哪怕黑珍珠也品鉴过，绝对能算是“生冷不忌”的豪客。可是面对这些大盛朝权贵们的“心头好”也是无能为力，哪怕对她们脸蛋和身条再满意，哪怕回头去找租界内“玩惯“的美女也不愿意尝试！
味道早已习惯，也可以习惯，视觉和触觉却骗不了人！
恶心，不要！
花钱享乐，当然是开心最重要！
其他的，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情，一样的不重要，一样的无所谓，一样的不值一提！
留着直立的短发，穿着定制的西服故作老成的华族少年杨三强用拳头“唤醒”小伊万的自我否定，两人从互不顺眼到不打不相识，从临海到纽约双方取长补短、合作共赢，一步一步地相互成就。
伊万先生现在有敢于性命相托的华族人好兄弟，有华族人好朋友，有华族人合作伙伴，有华族人安保队员贴身保护，最爱玩乐在华埠里的汇贤雅筑，就差再跟华族人生下一个孩子！
当“探亲团“走下码头的时候，那股久违的气味立即唤醒小伊万的”久远而熟悉“的记忆，香水当然遮掩不住，那是直冲顶门的”清醒“，抬手拥抱时甚至能被熏得眯眼！
小伊万瞬间就想起杨三强在纽海文的书房里写的那幅中国字。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杨三强告诉所有好奇的同学这些方块字是中国古时读书人炫耀自己的书房藏书多，自己读书多，自己的书房天下最好的，自己为此非常满意！
然而见过那幅字的还有其他华族人，更有桑落人，识得汉字的他们的解释更直白，更易懂！
是习惯，是同化！
或许因为生活习惯和方式的改变，或许是环境的变化，长时间在临海租界生活的欧洲人和祖先来自欧洲的美国人相比“老家“的同胞们要 “寡淡“许多。
古老的欧洲贵族们带来美国的自然是最原始，最纯正，有最顶级香水混合的浓烈！
欧洲“探亲团“来美国瞒不住熟读兵法，喜爱三国演义，热爱围棋的桑落人。不停地往美国丢”闲棋冷子“的桑落人怎么忘记比早先的美国更强壮的欧洲强国。
欧洲的”暗流涌动“瞒不过桑落人的眼睛！这也是桑落敢倾力投入石油产业的底气来源，自顾不暇的欧洲不会再有余力干预桑落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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