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那张覆盖白色颜料的画(2/2)
又看着周围那些维拉塞克之齿,
一个可怕的联想让她几乎崩溃。
她抖着嘴唇,用气声说:
“报、报警木同学,我们报警吧!
宋春华她杀人了!这些花这些花是用人来养的!”
木无悔沉默了几秒,缓缓摇头,声音干涩:
“报警没用。金水企业盘根错节,
涉及的那些事普通警察管不了,也动不了。
牵扯到邪术,更没人会信,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看着他们继续杀人?”
赵无忧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木无悔垂下眼,看着泥土中那截刺眼的白骨,
手在身侧慢慢握紧,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传来细微的刺痛。
她抬起头,看着赵无忧泪眼模糊的脸,
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
“只有一个办法。杀了他们。
让这些恶人彻底消失,才能阻止他们继续害人。”
赵无忧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她:
“不不行!那样你,你手里也会沾上血!
你也会变成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恶人!”
“赵无忧,”
木无悔看着她,
眼神在黑暗中平静得可怕,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从踏入这个圈子,
从决定追查金家的事开始,
我就没想过要干干净净地脱身。”
赵无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木无悔,陌生又熟悉,
大学时那个会为她出头的同学,
此刻眼神里有一种,
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残酷。
木无悔不再多说,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继续找那幅画。
小心点,
别碰这些花和
接下来的搜寻,
在压抑之中进行。
半小时后,
她们几乎找遍了,
画室每一个角落,
翻看了不下百幅,关于梅花和蛇的画作。
终于,在一个最靠里的,
堆满杂物的角落,
找到了一幅尺寸颇大,
而且被厚重白布,
完全遮盖的画框上。
白布很干净,像是经常更换。
木无悔和赵无忧对视一眼。
她示意赵无忧退后些,
自己上前,深吸一口气,
伸手捏住白布的一角,用力向下一扯!
白布滑落。
露出的画布,并非空白,
而是被一层浓稠的白色颜料,
完全覆盖,厚到颜料堆积出明显的纹理,
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整幅画就像一面纯白的墙,
没有任何图像,
只有吞噬一切的“白”。
手腕上,
从进入画室,就只是烫的蜈蚣手链,
突然毫无征兆,传来一阵灼烧的烫!
木无悔闷哼一声,
下意识想甩手,
但那灼热感,
牢牢锁定着她的手腕,
源头直指眼前这幅诡异的白油画!
与此同时,
站在几步外的赵无忧,
突然脸色一变,弯腰干呕起来,
手死死捂住口鼻,声音发颤:
“呕好、好臭!一股烂肉和血混在一起的腐臭味!
从哪里来的?好冷突然好冷”
木无悔立刻喝道:
“护身符!握紧它!退远点!”
赵无忧慌忙从怀里,
掏出那个三角护身符,
紧紧攥在手里,连退好几步,
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玻璃墙,
木无悔眯起眼,
仔细打量这幅白油画。
画框是普通的木框,没什么特别。
问题在画布本身?
还是这层厚厚的白色颜料?
她凝神静气,
使用观煞眼,
再次看向那幅画。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
普通的世界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充满污秽气息的视野。
那幅白油画,在她眼中彻底变了模样!
白色颜料仿佛透明了,
露出了底下的“画布”,
那根本不是画布!
而是一块人皮,不是一张才能凑的出来的。
上面用极其浓稠,
黑红近墨的“颜料”,
绘着一副令人头皮发麻的图案:
一条难以形容其巨大的黑蛇,
盘踞了整块“布面”,
蛇身并非光滑的鳞片,
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梅花。
每一朵“梅花”,
都仿佛在渗着黑红的污血,
透着无尽的怨毒与阴邪。
蛇眼所在的位置,
是两团不断翻滚,
深不见底的黑红色漩涡,
仿佛要吸走人的魂魄。
而最让木无悔遍体生寒的是,
这整块“布”,
现在还正源源不断地,
向外散发着浓郁的秽气,
显而易见的,
这就是杨华生父,
从古墓棺材板上扯下来的。
邪门古布!
宋春华竟然没把它,
藏在什么保险柜里,
而是用厚厚的白颜料,
把它伪装成一幅“失败”的画作,
堂而皇之地挂在自己的秘密画室里!
木无悔脸色煞白,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胸口一阵翻涌,差点也吐出来。
不是生理上的恶心,
而是精神上,
直面那种极致污秽,
所带来的强烈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