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张辽马超回师击高干,并州门户壶关激战(2/2)
张辽面色凝重,他早已预料到强攻不易,但亲眼见到壶关的防御,还是感到棘手。他安抚马超道:“孟起勿恼,今日试探,已知关防坚固,强攻徒耗兵力。需另寻他法。”
接下来的几天,张辽又组织了几次不同规模的佯攻和试探,有时夜间骚扰,有时分兵攻击关隘两侧的山岭(但山势过于陡峭,难以攀爬且容易被守军发现击退),试图找到守军的破绽。但高干防守得极为老道,任凭袁术军如何挑衅,只是坚守不出,利用地理优势,不断消耗着进攻方的士气和兵力。
袁术军大营,中军帐内。
炭火盆驱散着帐外的寒意,却驱不散将领们脸上的阴霾。几次进攻受挫,让帐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马超烦躁地踱着步:“文远将军,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关下干耗着?陛下还等着我们打通西路,会攻邺城呢!”
参军法正(随张辽从凉州而来)沉吟道:“高干凭借天险,意在拖延,以待曹操与二袁分出胜负,或等我军粮尽自退。强攻确实非良策。或许……可效仿韩信旧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张辽目光一闪:“孝直(法正字)的意思是……分兵绕道?”
法正点点头:“壶关虽险,但太行八陉,并非只有滏口陉一途。可派一偏师,多带向导,尝试寻找其他小路,迂回至壶关之后。即便不能运送大军,只要能出现在敌后,搅乱其军心,烧其粮草,亦可动摇关防。”
马超立刻请命:“此法甚好!将军,让我去吧!我愿领一支轻兵,翻山越岭,定要绕到那高干背后,捅他个透心凉!”
张辽沉思良久,缓缓摇头:“太行山险,冬季行军更是难上加难。且高干并非庸才,岂会不防我军迂回?其他陉道或许亦有守军。此计虽妙,但风险太大,一旦偏师被困,后果不堪设想。”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手指点着壶关,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高干想耗,我们偏不让他如愿!既然他倚仗地利,那我们就在这地利上,和他见个真章!”
他转向众将,下令道:“从明日起,停止大规模进攻。马超将军,你每日率小股精锐,轮番至关前骂战,言辞越激烈越好,专挑高干出身、背叛旧主之事羞辱,激他出战!庞德将军,你督率工兵与士卒,砍伐树木,就地打造更多的攻城器械,尤其是轻便的飞梯、冲车,并多造土囊,堆积在关前,做出要填平壕沟、长期围困的架势!”
他又对法正道:“孝直,你心思缜密,可多派细作,携带金银,设法混入关内,或联络关内对高干不满之人,探查其粮草囤积之处、兵力布防详情,尤其是……看看能否找到守军士气不振或将领不和的迹象。”
“末将(臣)领命!”马超、庞德、法正齐声应道。
马超虽然更渴望直接厮杀,但对张辽的将令并无异议,只是嘟囔了一句:“骂阵?这活儿……倒也新鲜!”
于是,壶关战场的画风陡然一变。大规模的厮杀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日关前不绝于耳的叫骂声。马超和他麾下那些粗豪的西凉汉子,充分发挥了他们在语言上的“创造力”,将高干从祖上到本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背主之犬”、“忘恩负义之徒”、“袁家外姓,也敢狺狺”等等,极尽侮辱之能事。
与此同时,袁术军营寨后方,伐木造械的叮当声日夜不休,关前堆积的土囊也一日多过一日。
关墙之上,高干听着外面不堪入耳的骂声,看着敌军忙碌的景象,脸色铁青。夏昭在一旁愤愤道:“大人,敌军如此辱骂,士可杀不可辱!末将请令,出关迎战,必斩马超于马下!”
高干强压着怒火,冷声道:“不可!此乃张辽诱敌之计!他强攻不下,便想激我出战!我等只需紧守关隘,看他能骂到几时!待其师老兵疲,或曹操主公援军一到,便可里应外合,破此敌军!”
他嘴上虽如此说,但心中那股郁气却难以平息。尤其是听到马超等人反复提及他“外姓甥舅”的身份和“背叛袁氏”的过往,更是如同被揭了伤疤,阵阵刺痛。他高干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守关的决心虽未动摇,但那份凭借天险而产生的从容,已然悄悄裂开了一道缝隙。
壶关,依旧巍然矗立。但关前关后,攻守双方的心理博弈,已然进入了更激烈、更凶险的阶段。冰雪覆盖的太行山,在沉默中积蓄着下一轮更猛烈爆发的力量。张辽的沉稳与马超的勇猛,在这天险之下,正在寻找着一个足以撬动战局的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