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刘琦求援,江夏出兵向襄阳(1/2)
建安七年的初冬,寒意刺骨。襄阳城仿佛被冻结在一种诡异的平静里,然而这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州牧府邸深处,刘表的遗体在隐秘的角落渐渐冰冷,而活人的权谋与挣扎,却在激烈地上演。
刘琦的府邸,如今已形同牢笼。往日还有几分往来的故旧,如今门前冷落,唯有顶盔贯甲的兵士,像冰冷的雕塑般伫立在每一个可能的出口,他们的眼神警惕而漠然,扫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庭院的落叶无人打扫,在萧瑟的寒风中打着旋,更添几分凄凉。
刘琦独自坐在书房内,面前的简牍摊开着,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父亲病重不起,自己身为长子却被隔绝在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蔡瑁、张允的狼子野心,他已从诸葛亮那里知晓,如今这森严的戒备,更是证实了最坏的猜测。一种巨大的惶恐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父亲……您到底怎么样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云般笼罩着他,越来越浓重。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仆,如同幽灵般闪了进来,随即迅速而无声地关上门。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戚和惊惶,快步走到刘琦面前,未及开口,浑浊的老泪已先滚落。
“公子……公子!”老仆的声音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老奴方才拼死从内院一个相交多年的老伙夫那里得知……州牧……州牧他……他已经……归天了!”
“什么?!”刘琦如遭雷击,猛地从席上站起,身形晃了几晃,几乎栽倒。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悲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父亲往日慈祥而又威严的面容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那日病榻前枯槁的模样。
“是……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
“就在三日前夜里!”老仆泣不成声,“是蔡将军、蒯先生他们……他们秘不发丧,封锁了消息!他们……他们还伪造了遗命,要立琮公子为主啊!”
轰隆!刘琦只觉得脑海中又是一声惊雷炸响。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残酷的真相被血淋淋地揭开时,他依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悲恸、愤怒、恐惧、还有被背叛的彻骨寒意,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的理智撕裂。
他扶住案几,指甲深深抠进木质桌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却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剧烈的流淌,混合着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他为父亲的死而悲,更为父亲死后不得安宁,基业即将被奸佞篡夺而愤!
“蔡瑁!蒯越!尔等奸贼!安敢如此!安敢如此欺我父子!!”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他想起父亲生前对蔡氏的倚重,对蒯越的信赖,如今看来,是何等的讽刺!
“公子,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啊!”老仆抬起头,急切地劝道,“蔡?他们掌控军队,封锁消息,下一步必然是对您不利!要么永世囚禁,要么……就是暗中加害!您必须尽快想办法啊!”
老仆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被悲愤冲昏头脑的刘琦。他猛地擦去眼泪,是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父亲死了,奸臣当道,幼弟被操控,荆州危在旦夕!他身为长子,岂能坐以待毙?
求援!必须立刻求援!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身影。刘备皇叔就在城外,但也被蔡瑁大军挡住,难以直接救援。曹操?那是引狼入室,绝非父亲所愿。那么,唯一的选择,也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帮助他的,就是江夏!
江夏有兵马,有粮草,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孙策和周瑜!孙伯符勇烈,周公瑾多智,他们名义上虽隶属袁术,但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而且,江夏与襄阳唇齿相依,蔡瑁等人投靠曹操,对占据江夏的孙策、周瑜而言,亦是巨大的威胁!
“笔墨!”刘琦嘶声道,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老仆连忙取来绢帛和笔墨。刘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提笔疾书。笔尖在绢帛上划过,带着无尽的悲愤与恳切。他首先陈述父亲刘表已然病故的噩耗,痛斥蔡瑁、蒯越等人秘不发丧、伪造遗命、把持权柄、意图献州降曹的逆行。接着,他表明自己身为长子,处境危殆,恳请孙策、周瑜看在同盟之谊(指共同隶属于袁术体系,且江夏与荆州本为一体)、以及唇亡齿寒的道理上,即刻发兵西进,以武力干预,清君侧,靖国难,帮助他稳定荆州局势,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写罢,他取出自己的印信,郑重盖下。然后将绢帛仔细卷好,塞入一个细小的铜管内,用蜡封死。
“阿福,”刘琦将铜管紧紧塞入老仆手中,盯着他苍老而坚定的眼睛,“府外监视严密,能否将此信送出,关系到我的生死,也关系到荆州的未来!你……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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