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苏沐瑶的察觉（1/2）

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开模糊的光斑。林辰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水冲刷的街道上。

距离时之沙漏事件已经过去48小时。

世界恢复了运转，新闻里充斥着对那次“全球性地磁暴”的各种专家解读。博物馆的废墟开始被清理，生活似乎正努力回归正轨。

只有林辰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了。

他的意识空间里，那片曾经由074号占据的区域，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寂静。尝试调用动态视力，眼前的世界不再放慢；试图感知能量流动，空气中只剩一片虚无。他甚至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精准地回忆起对话的每一个细节——没有了那个内置的记录仪，他的记忆也变得模糊而主观。

一种深刻的无力感如影随形。

（如果他在，现在会怎么说？）林辰习惯性地在内心提问，随即被更深的寂寥淹没。不会再有人用那种冷静到近乎刻板的语气，为他分析局势，计算概率，或者在他情绪波动时，一板一眼地汇报“情感模拟程序运行结果”。

敲门声轻轻响起。

苏沐瑶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放在他面前。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微光，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雨水敲打玻璃，发出细密而持续的声响。

“你几乎没吃东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林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太饿。”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雨声填满空隙。

苏沐瑶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不像以往那样带着律师特有的锐利审视，而是充满了温和的探寻。过了很久，久到林辰几乎要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她忽然说：

“他不见了，是吗？”

林辰猛地抬头，撞进她清澈而笃定的眼眸里。

她知道了。

她一直都知道。或许不是全部细节，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体内那个“存在”的消失。

“我…”林辰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无法轻易否认。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在她一次次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之后，隐瞒似乎变成了一种亵渎。

“你不用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苏沐瑶打断他，声音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你体内…不只有你一个人。从你躲开车祸那次，不，或许更早，我就感觉到了。有时候是你，眼神温暖，会生气会笑。有时候…是‘他’，眼神像结冰的湖面，冷静得可怕。”

林辰怔住。他从未想过，苏沐瑶早已看穿了他和074号轮流控制身体的状态。

“最近这两天，”她继续道，目光落在他无意识握紧的拳头上，“一直都是你。那个‘他’…没有再出现过。你看东西的眼神不再有那种穿透一切的锐利，反应也…变回了普通人。而且，你身上那种让我感觉安心又陌生的特殊气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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