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撤退（2/2）

三宗执法队众人又惊又怒，但仗着人多势众，修为整体占优，且对方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尤其是林冲气息剧烈波动），他们毫不畏惧。

“追！”

“他们往青岚山脉方向去了！”

“分开包抄！务必生擒林冲，斩杀那三头妖兽！”

三宗执法队如同狂暴的蜂群，追着那四道迅速消失在天际的流光呼啸而去，卷起的劲风甚至吹散了广场上残留的些许尘埃。巨大的“困魔钟”金光彻底消散，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也随之褪去，只留下满地的战斗痕迹、碎裂的青石板、焦黑的灼痕、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能量余波与淡淡血腥。

喧嚣与杀意远去，偌大的青云殿广场，骤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青云宗众人，如同被遗弃在暴风雨后的孤岛上，茫然、无措，心头沉甸甸地压着方才那惊心动魄却又无比屈辱的一幕。

阳光依旧洒落，却似乎失去了温度。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压抑的抽泣。大部分弟子垂着头，脸上写满了挫败、不甘、羞愧，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他们虽然没有受伤，也没有与三宗直接交手，但那种眼睁睁看着同门（虽然林冲已割袍，但在很多人心中他依然是）被强敌围攻、被迫自逐、最后浴血突围，而自己却只能站在原地，被迫“袖手旁观”的无力感，比任何伤痛都更折磨人。

整个宗门，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而非“侥幸脱身”。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打破了沉寂。

清虚道人缓缓转过身，面向他这些失魂落魄的弟子们。这位平日里总是一副老顽童模样的宗主，此刻脸上再无半分嬉笑，只剩下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凝重与深沉。他扫视着那一张张年轻却布满阴霾的脸庞，目光尤其在陈振岳、柳芸、张铁、秦红叶等亲传弟子脸上停留。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都抬起头来！”

众人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看看你们的样子！”清虚道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严厉，“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怎么？是觉得我们青云宗今日颜面扫地了？是觉得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同门了？”

他的质问让许多弟子身体一颤，头垂得更低。

“错了！”清虚道人猛地一挥袖袍，语气斩钉截铁，“今日之事，从头到尾，我们青云宗，都并非输在‘无能’二字上！”

他目光灼灼，继续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是灵古大陆最顶级的三大宗门联合执法队！是五名六品境，数十名五品境的精锐！而我们呢？难道真的和他们硬拼吗？那是螳臂当车，是以卵击石！”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带着一种痛彻心扉却又无比现实的清醒：

“不逞一时之大丈夫血勇，并非懦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匹夫之勇，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和……彻底的毁灭！你们也看到了，冲儿他……有他自己的路，有他自己结交的伙伴，有你们想象不到的能力和底牌！他今日敢来，敢认，敢独自面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清虚道人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若我们当时不顾一切，热血上涌，冲上去与三宗对抗……结果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