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暗处的眼睛：未消散的阴影（2/2）

“刚才那一瞬，”他皱眉，“有一股魔力扫过这里。方向来自……上方。”

佩妮抬头。礼堂穹顶的星空模拟系统仍在运转，数百颗光源规律闪烁。但在某一刻，其中一颗突然变暗，又迅速恢复。如果不是刻意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它在试探。”她说，“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测试系统的边界。”

斯内普收起魔杖，却未放松戒备。他走到佩妮身后半步的位置，与她背脊相抵。这是他们多年形成的战斗姿态——一人主攻，一人策应；一人观察前方，一人监控四周。

魔力在两人之间悄然流动。戒指微光一闪，共鸣开启。一股更稳定的能量场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来，压制住空气中残存的异样波动。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去一半。另一半悬在天际，清冷照进礼堂，落在那行血字上。诡异的是，那血迹竟在月光下微微蠕动，像是呼吸一般，缓慢起伏。

佩妮盯着它，忽然伸手打出一道净化咒。白光击中墙面，血字瞬间蒸发，留下焦黑痕迹。可不到三秒，那痕迹重新泛红，字迹再次浮现，内容分毫不差。

“驱不掉。”她说。

“因为它不是写在墙上的。”斯内普盯着那重复出现的字，“是写在规则里的。”

空气骤然凝滞。

佩妮终于明白那种不适感的来源——这不是一次袭击，而是一个标记。就像猎人给猎物打下的烙印，标明了终点的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不能慌。她是佩妮·伊万斯，是从零开始重建魔法秩序的人。她经历过质疑、背叛、爆炸、围攻，甚至面对过整个魔法部的否定。可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敌人不在体制之内，而在体制之外。

“通知安保组，提升一级警戒。”她冷静下令，“关闭所有对外直播接口，暂停明日入学审核流程。另外，把《共学之道》卷轴转移到地下保险库，加三重封印。”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你怕它被污染？”

“我怕它被利用。”她低声说，“如果这东西能篡改现实结构，那么记载历史的卷轴，就是最容易被扭曲的目标。”

斯内普不再多言，抽出魔杖，开始布置追踪反制阵。他动作精准，每一笔符文都嵌入地面毫厘之间。佩妮则调出系统后台，尝试手动剥离那段乱码数据。可每当她接近核心层，意识就仿佛撞上一面冰冷墙壁，反弹回来的是一阵尖锐刺痛。

她咬牙撑住，额头渗出冷汗。

“别硬闯。”斯内普忽然按住她的手腕，“你在用自己的意识对抗未知规则，等于在拿命试错。”

她喘了口气，松开连接。

“你说得对。”她闭眼片刻，再睁开时已恢复清明，“我们不能靠系统解决一切。这次，得用老办法。”

斯内普点头，从长袍内侧取出一枚黑色水晶。那是他早年炼制的魔力记录器，不依赖外部网络，纯粹靠物理存储运作。他将其置于礼堂四角，启动被动监听模式。

“至少，”他说，“下次它再来，我们会知道它从哪里出现。”

佩妮望着那行反复重生的血字，忽然冷笑一声：“想玩到底是吧？”

她抬起魔杖，不是攻击墙面，而是指向天花板。一道银光射出，在空中勾勒出复杂的几何图形——是她自创的逆向锚定阵，专门用于锁定异常魔力的进出点。

“我不懂你从哪来，”她低声说，“但既然你能留下痕迹，就一定能被追踪。”

斯内普站在她身旁，魔杖尖端凝聚起一层薄雾般的防护膜，覆盖整个礼堂内部空间。他们的影子投在地面，交叠成一片稳固的暗色轮廓。

月光彻底隐入云层。

礼堂陷入黑暗。

唯有两支魔杖的光，静静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