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以人为料，以科技为锅（2/2）

廉价油彩的甜腻味，被一种硝烟和铁锈混合的严酷气息彻底取代。

这是一场，关于“演员”与“士兵”的战争。

白案的意志，就是火候。

高风的仪器，就是炉灶。

当银色盒子表面的光芒缓缓黯淡。

那个豆沙包，已经彻底变了。

它不再松软。

它变得坚硬，致密，边缘甚至透出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顶部那张哭笑不得的脸谱，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刻、笔直、不带任何感情的横线。

一个老兵紧抿的嘴唇。

白案伸出手，将它拿起。

入手沉甸，质感冰冷坚硬，这是一块意志的化石。

在他脑海中的“饕餮食谱”里，翻开了新的一页，一道全新的菜谱。

【钢铁意志压缩饼干】。

“张铁山。”

白案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指挥中心。

人群边缘，一个身材不高但异常敦实的老兵，猛地抬起头。

他满脸困惑，但还是迈着标准的正步，走到指挥台前。

“到！”

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穿透力。

白案将那块已不能称之为“包子”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吃了它。”

张铁山愣住了。

他看着那块其貌不扬的“饼干”，又看了看白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没有疑问。

没有迟疑。

“是！”

他接过“饼干”，看都没看，直接塞进嘴里。

嘎吱！

一声脆响。

坚硬得超乎想象。

他用尽后槽牙的力气，才将其勉强咬碎，囫囵吞了下去。

他没有尝到任何味道。

但却尝到了三十年前，那场没能赶到的支援。

尝到了大马士革郊外的尘土。

尝到了那个再也没能站起来的新兵王磊，最后一声微弱的“班长”。

异变，发生了。

他脚下的地面，瞬间凝固。

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带着铁血与纪律的气息，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指挥中心里，那些因概念污染而疯狂闪烁的屏幕，在他周围三米范围内，瞬间恢复正常！

那股狂乱、污秽、充满恶意的数据流，撞上这片领域，如同撞上了一堵烧红的铁墙，哀嚎着被烫成虚无！

c区能源管道里，那片正在蔓延的“悲伤喷泉”污染，被一道无形的堤坝死死拦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张铁山，还是那个张铁山。

但他又不再是那个张铁山。

他成了一根钉子。

一根将现实，死死钉在这片被扭曲的空间里的……法则之钉！

“成功了！”高风看着自己终端上飞速下降的“概念熵”读数，激动得几乎要昏厥，“他……他成了一个移动的‘现实稳定锚’！我的天！我的天！”

姜老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如标枪般站立的老兵，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不是武器。

那是希望。

白案对周遭的震惊，恍若未闻。

他只是转过身，重新看向指挥台。

一个“演员”，已经就位。

但一场对抗整个“飨宴法庭”的大戏，一个演员，远远不够。

他需要一个军团。

一个由“人性”武装起来的……概念军团。

他的目光，从剩下的十个豆沙包上扫过。

不够。

远远不够。

他的视线，在混乱的指挥中心里缓缓移动。

最后，落在了墙角一个被推翻的补给车上。

几条黄色的，印着“高能”字样的能量棒，滚落在地。

白案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走了过去，弯腰，捡起一根能量棒。

然后，他回到指挥台，将那根廉价的、味道像蜡一样的能量棒，随手扔在了那台银色的“便携式概念解构仪”上。

“下一位。”

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炮兵连，李大嘴。”

“特长：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