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古船遗骸（1/2）
荒凉死寂的陌生星域，古老的战争楼船如同巨兽的尸体，静静悬浮在虚空之中。船体残破不堪，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爪痕、剑孔、术法轰击的焦黑痕迹，以及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呈现出暗红色的不明污渍。岁月的气息与战争的惨烈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沉重、肃杀、悲凉的气氛，扑面而来。
“镇魔……巡天……” 林渊心灯低语，目光扫过船身上那些模糊的古篆。这艘船的样式，与当今修仙界任何一派的制式都迥然不同，透着一股蛮荒、粗犷、却又精密玄奥的矛盾感。其上残留的能量波动虽然微弱，但层次极高，带着一种久远的、与“往生对岸”类似却又有所不同的“末法”与“战损”道韵。更重要的是，他魂核深处的灯芯虚影，对这股气息产生了清晰的悸动，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宗主，此地有古怪。这船……不像是自然损毁，倒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后被遗弃在此。而且，这里残留的‘末法’道韵，与那‘往生对岸’有些相似，但似乎……更‘新’一些？” 迦楼罗心灯谨慎地打量着古船，佛门心灯让他对这类“战场遗址”、“亡灵怨念”尤为敏感。
“嗯，这船本身，似乎就蕴含着一部分‘轮回’、‘接引’相关的法则。或许，它与那‘往生对岸’、与上古大战的某些隐秘有关。” 林渊心灯点头，他同样感应到了。而且，这古船虽然残破，但似乎仍有一些微弱的、类似“守护禁制”或“能源核心”的波动在运转，隔绝了内外气息，也掩盖了他们的踪迹。这或许是摆脱追兵、暂时休整的绝佳之地。
“先登船探查，找一处相对安全的区域疗伤恢复。血影、噬魂、还有那魔骨，不会轻易放弃。” 林渊当机立断，带着迦楼罗，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地向那艘残破的古船靠近。
古船极为庞大，长达数千丈，船体由某种暗沉如铁、非金非木的特殊材料铸成，历经岁月侵蚀与大战摧残，依旧没有完全腐朽，可见其材质非凡。船体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色尘埃，那是虚空尘埃与岁月共同作用的产物。
他们从一处巨大的、似乎是被某种巨兽利爪撕裂的破洞进入船体内部。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损，通道扭曲断裂，舱室坍塌大半，随处可见散落的法宝碎片、早已失去灵光的符篆残骸，以及一些……早已风化的骸骨。这些骸骨大多残缺不全，保持着战斗或挣扎的姿态，依稀可辨人族、妖族、甚至一些奇特种族的特征，显然当年船上的战斗异常惨烈。
空气（或者说，船内保存的稀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死寂的味道，以及一丝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怨念与执念的残留。迦楼罗低声诵念佛号，身上散发出微弱的佛光，驱散着周围阴冷的气息。
林渊心灯映照四周，警惕着可能存在的残存禁制或未知危险。他尝试扩散心灯，却发现这船体材质似乎有隔绝心灯探查的效果，他的心灯范围被大大压缩，只能感知方圆数十丈的情况。这增加了探索的风险，但也意味着此地更难被外界探查。
两人沿着一条相对完好的通道向内探索。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壁画或刻痕，描绘着一些征战的场景，有修士驾驭法宝与狰狞魔物战斗，有巨大的法舟横渡星海，还有一些类似祭祀、传送的仪式画面。壁画风格古朴粗犷，带着浓烈的上古蛮荒气息。
“这船，似乎是上古某个强大势力用于在无尽虚空、甚至可能是界外战场征战的‘战争法器’。” 林渊心灯推测，“‘镇魔巡天’……听起来像是专门负责巡视、镇压某种‘魔患’的势力。”
“宗主，前方有能量反应！” 迦楼罗忽然低声道，指向通道前方一处相对宽敞、似乎原本是议事大厅的舱室。舱室中央，地面铭刻着一个复杂而残破的阵法，阵法核心处，镶嵌着几块早已黯淡、布满裂痕的晶石，但依旧散发着微弱的、不稳定的能量波动。而在阵法旁边，散落着几具相对完整的骸骨，其中一具骸骨的手骨中，紧紧抓着一卷颜色暗黄、非帛非皮、散发着淡淡轮回道韵波动的——残破书卷。
“那是……与《往生轮回经》同源的气息！” 林渊心灯一凛，快步上前。灯芯虚影的悸动正是来源于此！
他小心翼翼地从那具骸骨手中取下书卷。骸骨入手冰凉，早已没有丝毫生机，但其握持的姿势，透着一股不屈与执念。书卷材质特殊，似皮似绢，触手微凉，上面用某种暗金色的、蕴含道韵的颜料书写着古老的文字。但书卷损毁严重，只剩下小半部分，边缘焦黑卷曲，许多字迹都已模糊不清。
然而，仅仅是残留的部分，当林渊凝神看去时，其上记载的内容，依旧让他心灯剧震！
这并非完整的功法，更像是一份记录、一份手札、一份关于某个宏大计划与悲剧的残篇！
其上文字断续，夹杂着大量上古符文与道则显化，若非林渊已得《往生轮回经》传承，心灯升华，对轮回道韵有了一定理解，恐怕根本看不懂。
“……魔灾肆虐，诸天泣血……为保薪火，不得已行‘往生’之策……集众生愿力，铸‘轮回之舟’，载英灵、传承、希望，横渡‘末法之渊’，寻觅新生之地……”
“……然，魔影随行，奸细作乱……舟毁于途，同道喋血……余与残部困守于此，以残阵固守，以待后来者……”
“……吾道不孤，后来者若见，当知‘往生’非终点，‘轮回’有缺……魔祸之源，始于人心，终于天道……‘薪火计划’核心，在‘心灯’不灭，愿力不绝……此卷残篇，记有‘轮回之舟’部分核心阵法与‘心灯·愿力’转化、凝聚、运用之秘，或可助汝等，续我遗志，补全轮回，再燃薪火……”
“心灯不灭，愿力不绝……轮回之舟……薪火计划……” 林渊心灯掀起惊涛骇浪。这残卷中透露的信息太过惊人！似乎上古时期，曾爆发过一场波及诸天的、被称为“魔灾”的巨大劫难，无数世界沉沦。有先贤大能为了保存文明火种，制定了名为“薪火计划”的宏大计划，核心便是集合众生愿力，建造名为“轮回之舟”的巨型法器，承载精英、传承与希望，横渡某个被称为“末法之渊”的可怕区域，前往“新生之地”！
而他们所在的这艘“镇魔巡天”号，很可能就是“轮回之舟”计划的一部分，或许是护卫舰队，或许是先遣探索舰。但计划似乎出了问题，遭遇了“魔”的追击和内部奸细破坏，导致“轮回之舟”损毁，参与者死伤惨重，这艘船也坠毁于此。
更重要的是，这残卷中提到的“心灯不灭，愿力不绝”，与他所修的心灯秘法，与香火愿力，似乎有着直接而深刻的联系！甚至，其中记载的部分关于“心灯·愿力”转化、凝聚、运用的秘法，虽然残缺，但层次明显比他之前自行摸索的、以及从飘渺仙宗等分宗获得的粗浅法门，要精妙、系统、高效得多！这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他正愁香火愿力的收集与运用效率不高，制约了修为提升与恢复速度！
“原来如此……‘薪火计划’、‘轮回之舟’、‘魔灾’、‘心灯愿力’……” 林渊心灯急转，许多线索开始串联。天机阁对苏婉的特殊关注，轮回尊者的出现，往生对岸的异常，乃至这虚空战场遗迹，似乎都指向了上古那场不为人知的、可能涉及到诸天万界存亡的浩劫。而自己，似乎阴差阳错地，卷入了这场跨越了无尽岁月的因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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