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靶子？那就射穿你们！（2/2）
死寂被打破。
“咕咚……”有人狠狠咽唾沫。
“holy……Shit……”红队球员看着变形的门柱，艰难吐脏话。
“他……他……他踢的？”指着凝固在泥泞中的王超，语无伦次。
“怪物……他是怪物……”声音颤抖。
轰！
短暂的死寂后，是火山爆发般的巨大声浪！炽热震撼百倍！
“我的天！他做了什么？！”
“球门快被他轰塌了！”
“那是什么见鬼的力量！”
“速度！我根本没看清！”
“上帝！我听到了音爆！”
“他……他不是废物！他是……”
所有目光，聚光灯般死死聚焦泥泞中的身影。
王超保持着射门结束姿势，右腿高扬，身体因惯性前倾。汗水泥浆混合滑落苍白却坚毅的脸颊。他剧烈喘息，胸膛如破风箱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嘶哑。
那一脚【穿云箭】，榨干了最后能量！反作用力冲击着虚弱身体。【体能】在能量褪去后雪崩暴跌！
【体能：20 → 5（濒临崩溃）】
红色数字疯狂闪烁！刺目警报！
眼前发黑！视野收缩模糊！耳鸣尖锐！双腿软如面条，膝盖剧颤！心跳如重锤砸胸，窒息闷痛！
无边的黑暗与虚弱，如冰冷海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赢了。
他用这惊天动地、蛮横不讲理的一脚，轰碎了所有嘲笑、轻蔑、恶意！
他用行动，回敬了“铲废他”的命令！
他用非人力量宣告——老子不是靶子！老子是能射穿你们的炮！
代价，是身体彻底崩溃。
值吗？
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一刻，王超嘴角极其艰难地、微弱地上扯。
值！
去他妈的靶子！
老子……进球了……
扑通。
那创造神迹的身影，如同剪断提线的木偶，直挺挺向前扑倒，重重砸在冰冷泥泞的草皮上。
泥浆四溅。
世界在他耳边彻底安静。只剩下濒死般的心跳，和脑海中猩红刺目的【体能：5\/100（濒临崩溃）】。
……
黑暗。虚无。
只有沉重的心跳和刺耳的警报在无边混沌中回响。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清凉生机的暖流，如同沙漠中的甘泉，悄然注入王超几乎干涸的经脉。它缓慢地滋润着受损的肌肉纤维，抚慰着过度透支的神经，将那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小心翼翼地护住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很久。
沉重的眼皮如同灌了铅，王超极其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
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消毒水的味道再次钻入鼻腔，但比之前医院的更淡一些。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他躺在一张简易的担架床上，头顶是陌生的、刷着白漆的天花板。这里似乎是训练基地的医务室。空气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训练哨声。
身体依旧像散了架，每一个关节都在呻吟，尤其是被铲到的脚踝，传来阵阵钝痛。但那股深入骨髓的、随时会昏厥的濒死感，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勉强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体能：8\/100（极度虚弱\/修复中）】脑海中的光幕上，数字艰难地向上跳动了一点。
就在这时——
嗡！
幽蓝色的系统光幕自动弹出，比以往更加明亮！
【新手任务发布：立足之地！】
【任务目标：在本次试训中，获得一份来自凯泽斯劳滕俱乐部的基础合同（青年队\/预备队）。】
【任务描述：用你的表现，赢得一个留在欧洲的起点。撕碎废柴的标签，从一份合同开始！】
【任务奖励：能力点 x 5！技能卡 x 3！】
【失败惩罚：流落街头，试训失败，回归“废柴”命运（可能性极高）。】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清晰地回响在王超的脑海。
合同！
基础合同！
王超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渴望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疲惫和疼痛！
这就是他搏命的目的！这就是他撕裂旧命运的起点！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这是他在欧洲足坛活下去、爬起来的唯一凭证！是系统认可的下一个台阶！
5点能力点！3张技能卡！这奖励，比新手任务更加丰厚！是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燃料！
但……失败惩罚同样残酷。流落街头，试训失败，被打回原形……甚至更糟！
必须成功！
王超的眼中，那刚刚因虚弱而黯淡下去的火焰，被这新任务刺激得再次燃烧起来！更加炽热，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训练场草皮的气息和一丝……烟草味。
是青年队主教练，汉斯·伯格。
他那张原本写满暴戾和轻蔑的脸上，此刻表情异常复杂。震惊、疑惑、审视，还有一丝极力掩饰却无法完全抹去的……悸动。他走到担架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王超，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似乎想把这个刚刚轰塌了他认知的东方小子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明白。
医务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伯格粗重的呼吸声。
他沉默地看了王超足足十几秒，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王超苍白虚弱却异常明亮的眼神上停留了很久。
终于，伯格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慎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一脚……”
他顿住了，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选择了最直接的描述：
“那一脚……是你踢的？”
王超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尽管身体虚弱，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平静：
“是。”
一个字，清晰，有力。
伯格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着王超，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人。
又是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
伯格的眼神在王超身上扫视，从他那沾满泥浆的球鞋，到他瘦削却挺直的脊梁，最后落在他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上。
“医生说你只是脱力，脚踝有点挫伤，没大碍。”伯格的声音依旧生硬，但那股刻骨的恶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评估。
“休息半小时。”伯格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然后，滚回训练场！”
说完，他不再看王超，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务室，门被他用力带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医务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王超躺在担架床上，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弧度。
他知道，那扇门后，不再是纯粹的恶意和深渊。
他用那一脚轰塌的，不仅仅是球门。
还有某些人心中坚固的偏见之墙。
而新的战场，就在半小时后。
【立足之地】任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