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幽启灵（2/2）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幽灵启都像是一个资质不错、但绝算不上旷古烁今的“普通”天才。与他想象中一诞生便引动天地异象、法则环绕的天命之子形象，相去甚远。

‘是因为永寂世界的特殊性？死极而生，故而其天命也显得内敛？’程墨暗自揣测，‘还是说，这‘天道之子’并非意味着生而无敌，而是代表着某种‘可能性’与‘成长性’？代表着其灵魂本源与世界的契合度最高，拥有着最大的成长潜力和承载世界法则的容量？’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整个幽魂城。

在他的间接治理下，城市秩序井然，法则稳固，资源相对充足，新生代教育体系初步建立，外部威胁基本扫平。

幽魂兢兢业业，各级管理者各司其职。整个社会正处于一个快速而平稳的发展期。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普通”的天道之子，或许反而更好。

过于耀眼的天才，在襁褓中就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嫉妒与暗流，甚至可能打破现有的平衡与秩序。

而一个看似普通，却能得到世界本源青睐的孩子，反而能更平稳地成长，更好地融入集体，去潜移默化地吸收这个文明的一切精华，最终厚积薄发。

程墨瞬间做出了决定。

不过多干涉。

他不会立刻降下神谕将其立为圣子，不会给予其特殊的资源倾斜，不会将其与同龄人割裂开来。

让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幽魂城孩童一样，去学习，去玩耍，去交友，去经历成功与失败，去感受这个亡灵社会的喜怒哀乐。让他在集体的熔炉中自然成长，让他在时间流逝中自行发掘自身的特殊之处。

程墨要做的，仅仅是作为一个最高层次的“观察者”与“记录者”。

他会默默关注幽灵启的成长轨迹，记录下他每一次细微的突破，每一次意识上的蜕变，观察他如何与这个世界互动，世界法则又如何因他而细微调整。

这其中的规律与数据，远比强行催生出一个强者更有价值。

“有趣的开始……”程墨的意识中泛起一丝涟漪般的笑意。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无忧无虑追逐能量小球的天道之子——幽灵启，然后将大部分意识关注从他身上移开，重新笼罩整个幽魂城及其附属疆域。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悄然转动。种子已经播下。

现在，只需要……静待花开。

程墨很期待在这个他一手塑造的亡灵文明体系中，这位看似普通的天道之子，最终会成长为何等模样。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意识移开的刹那，正在奔跑的幽灵启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歪着小脑袋，疑惑地“望”了一眼天空，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茫然与追寻。

随即，他又被伙伴的嬉笑声吸引，欢快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