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西王母和陆吾（2/2）

就在众人准备跟随陆吾前往不死树林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转头望去，只见五六个领主正围着一株通体金黄的灵植争抢，那植物形似向日葵，花盘却是一张闭目的人脸。其中一人已经伸手抓住了主干，正用力往外拔。

住手！陆吾怒吼，声浪震得周围的花草纷纷低头，但为时已晚。

那名抓住灵植的领主突然双眼翻白，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眶。他的身体像吹气球般膨胀起来，皮肤被撑得透明，露出形，化作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每张脸都在发出不同的尖叫，声音叠加在一起形成刺耳的噪音。

直视了守园人的眼睛...陆吾叹息道，九条尾巴如屏风般挡在众人面前，贪念会招致毁灭。那株千面葵是悬圃的守门人之一，它的花心藏着所有违规者的记忆。

膨胀的领主最终地炸开，却没有血肉横飞的场景，而是化作一片金粉洒落在周围的植物上。那些植物立刻疯长，藤蔓交织成网，花朵绽放如盾，转眼间就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隔离带，将剩余的人阻挡在外。

请随我来。陆吾转身带路，九条尾巴如旗帜般飘扬，不死树的记忆果实或许能解答你们的疑惑。记住，在这里，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而真相往往藏在记忆之中。

不死树林中央，一株特别高大的树木上悬挂着七枚晶莹剔透的果实，每颗果实内部都流动着不同的画面，如同被封印的梦境。陆吾用尾巴轻触其中一颗，果实立刻投射出一幅立体影像——

西王母端坐在瑶池之畔，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额间的太真晨婴之冠流转着星辉：陆吾，我决定散去修为，重入轮回。她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在寂静的悬圃中回荡，这悬圃就交给你了，待我寻得大道真谛，自会归来。记住，真正的长生不在于固守，而在于蜕变。

影像变换，显示西王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间。悬圃中的灵植纷纷垂首，连不死树都落下了银色的眼泪，那些泪珠落地即化为新的灵苗。

我们已经等了三千个春秋。陆吾的声音低沉，虎目中倒映着记忆的流光，不死树每百年结一次记忆果实，就是为了保存这段历史。娘娘说过，当参族归来时，就是她觉醒之日。

程墨注意到双生参使正对着其中一颗果实发出急促的声，暗影侧的根须焦躁地拍打着地面。陆吾会意地取下那颗果实：啊，这是参族的记忆。看来小家伙感应到了同族的气息。

果实投射出的画面显示，参王带领族人离开悬圃并非偶然，而是感应到了西王母转世的气息。画面中，参王站在悬圃边缘，对着不死树深深鞠躬，然后带领数千行走人参排成长队，消失在西方天际。它们去寻找娘娘了。陆吾解释道，用尾巴轻抚双生参使，这小家伙可能是唯一留在世间的参族了。它体内的暗影之力...很特别，像是被某种时空异常污染过。

句芒心疼地抱紧双生参使，翠绿的长发无风自动：所以它才会对西方这么执着...它在寻找失散的族人。

烛龙突然指向最后一颗果实，那颗果实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裂纹：那颗记录着什么？为什么被封印了？

陆吾的虎目闪过一丝警惕，九条尾巴如扇面般展开：那是禁忌的记忆，关于悬圃的黑暗面。它用尾巴护住那颗黑色的果实，声音压得极低，有些知识，知道得越少越好。就连娘娘当年也...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突然响起，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悬圃即将关闭】【请立即前往出口】【剩余时间：5分钟】【超时滞留者将化为悬圃养分】

众人匆匆告别陆吾。临行前，神兽取下不死树的一片银叶交给句芒，叶片上的脉络自动编织成护符的形状：带着这个，你们就能培育出新的不死树苗。它又向烛龙深深低头，九尾平铺于地行大礼，赤龙大人，请多保重。上古的荣光，或许就寄托在您身上了。

虹桥再现，七彩流光将一行人包裹。程墨回头望去，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陆吾孤独的身影站在不死树下，九条尾巴在风中轻轻摆动，尾尖的明珠组成一个古老的符文，像在守护着一个永恒的承诺。

回到永恒之城，不死树的银叶被种在净灵湖畔最肥沃的土壤中。双生参使日夜守护在一旁，时而用灵参侧的根须为它浇水，时而用暗影侧的尖刺驱赶好奇的小动物。每当月圆之夜，叶片就会发出微弱的银光，投影出悬圃的片段记忆——有时是参王带领族人迁徙的景象，有时是不死树林在风中摇曳的画面。

而西方天际，偶尔仍会闪过一道金光，像是某个古老存在眨动的眼睛，又像是悬圃在向它的子民传递讯息。程墨时常站在城墙上眺望那片金光，手中的时空丈天尺会随之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着某种跨越时空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