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注视（2/2）

整齐划一、冰冷无波的意念传来，如同复读机。

徐炎封闭了洞窟，布下层层混沌禁制。

他要在这里，将混沌级的境界彻底稳固，并将归墟之行的所有感悟，融会贯通。

而在那幽暗的深渊之底，灰色石子的内部，玩偶的意念正悄无声息地活跃着。

它“看”着徐炎冷酷的重铸手段，感受着他对力量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控制欲，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发出了一阵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低笑。

“对，就是这样……更快地变强，更执着地追逐力量……渴望吧，挣扎吧，在混沌与归墟的路上狂奔吧……”

“当你足够‘美味’的时候……当你也开始‘渴望’原初碎片的时候……”

“我们之间的游戏，才会真正变得……有趣起来呢……”

“疯兄弟，等着我……我们，很快就会来‘拜访’你了……”

“嘻嘻……哈哈哈……”

无声的癫狂笑意，在绝对寂静的石子空间里，幽幽回荡。

秽土渊重归死寂，唯有那无形的混沌重压与归墟余韵，如同新的烙印，深深镌刻在这片土地与每一个“新炎族”的灵魂深处。

潜伏的阴影，正在铸就属于自己的、更加狰狞的爪牙。

而棋盘另一端的目光，似乎也因这遥远的波动，而微微转动了一瞬。

………………

世外战场，概念层面的“深处”。

这里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只有无穷无尽、不断生灭的“混沌”与“秩序”的激烈碰撞。

光芒与黑暗并非色彩，而是两种根本法则的显化，相互撕扯、吞噬、湮灭又重生。

在这片连“存在”本身都变得模糊的战场中心，两道巍峨浩瀚的“意志”如同不动的礁石，屹立于狂澜之中。

一方，是开辟洪荒、定立地水火风、理清阴阳五行的“秩序之源”——盘古真身。

他并非血肉巨人，而是由无量“开辟神光”与“定序斧意”凝聚成的概念集合体，每一次呼吸，都引动周围混沌炸裂，清浊自分，演化出微缩的天地雏形，又在下一瞬被战场余波摧毁。

他手中并无实质斧头，但那股斩破鸿蒙、划定乾坤的“斧意”无处不在，镇压着对面不断侵蚀而来的“终末”与“归寂”。

另一方，则是吞噬万界、终结诸天、令一切重归虚无的“终焉化身”——陈凡。

他呈现为一片不断旋转、向内坍缩的“归墟之渊”，幽暗深邃，吞噬所有光芒与秩序。

渊口边缘，灰白色的归墟道韵如触须般蔓延，与盘古的开辟斧意死死纠缠，互相消磨。

渊心深处，一点寂灭灵光不熄不灭，代表着陈凡顽强抵抗的独立意志。

两者之间的对峙，已持续了不知多少劫数。战场的时间流速与洪荒截然不同，每一次碰撞，在洪荒可能已是沧海桑田。

此刻，盘古那由神光凝聚的“面容”上，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并非疲惫或动摇，而是一种基于更高层次感知的“察觉”。

他的“视线”穿透了重重战场迷雾，模煳感应到了洪荒天道的细微“不适”，感应到了归墟之眼深处不久前那短暂的、异常活跃的“混乱波动”，以及……一缕极其微弱、但与他自身“斧意”隐隐相斥，却又带着一丝奇异“原初”驳杂气息的痕迹，从洪荒某处一闪而逝。

那气息……与对面这个难缠的“归墟者”并非完全同源，但似乎存在某种间接联系。

更重要的是，那气息中混杂着对“秩序”的潜在威胁，以及一种……正在“成长”的、属于“混沌”与“终末”的苗头。

“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