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夜晚的电视剧时光（2/2）

陈清清靠在他的肩上，肩膀轻轻抖着，眼泪蹭在他的作训服上，晕出小湿痕。“我就是忍不住，她太辛苦了，好容易才被理解。”

路修源抬起左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节奏匀。像哄小时候受了委屈的孩子，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

他又摸了摸口袋，掏出颗水果糖 —— 是昨天部队发的，糖纸是橘红色的，印着小橘子图案。指尖捏着糖纸角，慢慢剥开。

“吃点甜的，就不难过了。” 他把糖递到她嘴边，指尖碰了碰她的唇，软乎乎的，“橘子味的，你爱吃的。”

陈清清含住糖，橘子味慢慢在嘴里散开，甜得不腻，还有点酸。暖意从舌尖往心里窜，刚才的委屈慢慢散了，心里舒服多了。

她抬头看着路修源，眼里还带着点湿意，却笑了：“有你在真好，要是没有你，我看这电视剧，得哭到半夜。”

路修源摸了摸她的头，指腹蹭过她的发顶，头发软乎乎的。“我一直都在。” 他眼里满是温柔，“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

电视剧结束时，已经九点多了。家属院的灯大多灭了，只有西边两家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窗户，落在路上。

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汪汪” 的，不远不近，很快就没了声。风比刚才凉了点，吹得窗户缝 “呜呜” 轻响。

路修源先站起来，膝盖 “咔” 轻响 —— 训练时蹲久了，偶尔会这样。他走到电视柜前，帮陈清清关电视。

电视开关在柜子后面，藏得深，陈清清够不着，每次都是他来关。指尖按下去，“咔” 的一声，屏幕一下子黑了，只剩点余晖慢慢散。

然后他转身去厨房，搪瓷杯就放在灶台上。他倒了杯温水，水是刚压的，晾了会儿，不烫口。杯子是印着 “八一” 的，杯口磨得亮。

他先凑到嘴边抿了口，眉头松了松 —— 温度刚好，不凉不烫，才端着杯子走到陈清清身边，递过去：“喝点水，润润喉咙。”

“刚才哭了，别渴着。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开店，熬夜对身体不好，容易上火。” 他站在旁边，看着她喝水，眼里带着点叮嘱。

陈清清接过杯子，指尖碰着杯壁的暖。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像淌过暖流，刚才哭干的喉咙舒服多了。

她走到路修源身边，轻轻靠在他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能听见他的心跳 ——“咚咚” 的，有力又规律，像钟摆似的，让人踏实。

没一会儿，困意就涌了上来。陈清清的眼睛慢慢闭上，睫毛颤了颤，头往他胸口蹭了蹭，呼吸变得轻乎乎的，带着点甜。

路修源轻轻托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她很轻，抱在怀里像抱着团软棉花。脚步放得慢，怕吵醒她，往卧室走。

卧室里没点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淡银色的，落在地板上。木板床摆在墙边，铺着厚厚的棉褥子，是去年新弹的棉，软乎乎的。

他把陈清清轻轻放在床上，弯腰帮她盖被子。被子是花布的，粉绿的底，印着小牡丹，里面塞的新棉花，暖得很。

他把被子掖到她的下巴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凉丝丝的。又把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碰醒她。

盖好被子，路修源才转身去收拾客厅。先把小板凳搬起来，凳脚轻蹭地面，放回墙角 —— 那里有个小角落，专门放小板凳。

再拿起搪瓷杯，杯里还剩点温水。走到厨房，倒了水，用洗洁精洗了洗，杯壁上的水擦干，放进碗柜的上层 —— 那是她习惯放杯子的地方。

接着走到客厅开关处，拉绳是红布条的，是她去年换的，怕原有的绳磨手。轻轻一拉，“咔” 的一声，客厅一下子黑了，只剩月光。

路修源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反手带上门。脱下作训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尾的椅子上 —— 明天还要穿，得放好。

换上睡衣，是浅灰色的棉睡衣，是去年冬至她给他缝的，袖口有点松了，却软乎乎的。轻轻躺在床上，尽量不晃动静。

他刚躺下，陈清清就翻了个身，往他身边靠了靠。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像做了好梦。

路修源侧过头，看着她的睡颜。月光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浅影，皮肤透着点粉。心里满是暖，像装了团小太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一会儿，他也闭上了眼睛。夜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 ——“呼呼” 的，吹过树梢，还有两人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

陈清清睡得很沉，白天看店站了一天，又哭了会儿，累得很。呼吸均匀，偶尔会往他身边蹭蹭，像找温暖的小猫。

路修源夜里醒了两次。第一次是凌晨一点，他摸了摸她的被子，有点滑下来，轻轻拉上来，掖好。第二次是三点，她翻了个身，他又帮她盖了盖。

每次醒了，他都会看她一眼，确认她睡得安稳，才又闭上眼。有她在身边，连梦都是暖的，睡得特别安稳，连训练的疲惫都散了。

天快亮时，风小了点。月光慢慢淡了，窗外泛出点浅白。路修源最后醒了次，看着怀里的陈清清，嘴角翘起来 —— 有她在，每一天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