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啥…也…妹…有！（2/2）
他顿了顿，望着东方天际，仿佛在期待第一缕曙光。
“春天……快来吧……”
他期盼的，不仅仅是能够种植烟草、补充库存的春天。
更是他刚刚与父兄们共同描绘的那幅宏伟蓝图，能够如同种子般，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顶破冻土，沐浴阳光，真正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那个属于大唐的，崭新的春天。
过了腊月二十四，年味也变得愈发浓重，长安城内处处张灯结彩，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各家各户准备年货的烟火气。
所有人，从宫闱到市井，都在等待着，期盼着那个辞旧迎新的时刻。
李建成虽然不用参加每日的早朝，享受着“退休”亲王的清闲，但他并未真正歇着。
发改委的宏伟蓝图刚刚绘就，寻找合适的“执笔人”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就在腊月二十五这天，他先后在自己的唐王别院书房里，约见了三个人：魏征、马周和老墨。
这三场谈话，气氛各异，但核心明确。
与魏征的谈话，更像是一场理念的交锋与确认。
魏征依旧是那副刚正不阿、腰板挺直的模样。
李建成没有绕弯子，直接阐述了发改委的宗旨、架构，以及对他这位“诤臣”的期望——不是让他变成唯唯诺诺的执行者，而是希望他成为委员会内部的“镜子”和“警钟”，确保每一步改革都不偏离“为天下百姓”的初心。
魏征听罢，目光灼灼，他追求的从来不是高官厚禄，而是一个能够真正施展抱负、匡正时弊的平台。
李建成描绘的图景，尤其是那句“与百姓共治天下”，深深打动了他。
他没有过多犹豫，沉声道：“若殿下真能如此，魏征愿效犬马之劳，虽九死其犹未悔！”
与马周的谈话，则更像是战略层面的对弈。
马周心思缜密，才华内敛。
李建成将更为具体的经济改革设想、商业总会未来在发改委体系中的定位和盘托出。
马周听得极为认真，不时提出一些关键问题，显示出了他对全局的精准把握和超越常人的远见。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职位，更是一个能够亲手参与塑造大唐经济命脉的绝佳机会。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起身长揖：“蒙殿下信重，周必竭尽所能，以报知遇之恩！”
与老墨的谈话，则充满了务实与奇思妙想的碰撞。
老墨依旧还是那副不修边幅、专注于技术的样子。
李建成没有跟他讲太多大道理，而是直接拿出了《皇家科学院建立计划书》和部分关于新式器械、材料的构想草图。
一看到这些，老墨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仿佛饿汉看到了珍馐美味。
他抚摸着图纸，喃喃自语：“妙啊！若系棱集天下巧匠于起，穷究格物基理，何求国力不盛？！”
对他而言，一个能提供无限资源和支持，让他和弟子们安心搞研发、将墨家学说应用于现实的地方，就是最大的诱惑。
三场谈话，结果都令人振奋。
魏征、马周、老墨三人，都对加入发改委表现出了 十分浓厚的兴趣，并且都深刻理解了其背后所承载的沉重责任与历史机遇。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有志者，当为国朝尽力……建功！
送走最后一位来客，李建成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庭院中悬挂的红灯笼，心中稍定。
核心班子的雏形，正在一点点汇聚。
这些有着真才实学、怀着共同理想的“有志者”，将成为推动那艘名为“大唐”的巨轮破浪前行的最核心动力。
他们的报名考察表李建成并没有干预，他相信以魏征、马周、老墨三位的学识、才干和品性，定然能够交出一份让所有人都能满意的答卷，顺利通过审议。
腊月二十六，年关的气氛愈发浓厚，唐王别院却迎来了一批特殊的访客——太子妃郑观音的娘家人，荥阳郑氏的家主，也就是李建成的岳父，连同两位在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亲自上门拜会。
这显然不是一次简单的年节走动。
书房内，炭火温暖，换上了清雅的茶香，取代了往日浓郁的烟味。
但郑家主手中夹着的，依然是李建成“友情提供”的特制烟卷，袅袅青烟升腾，模糊了他略显凝重又带着探究神色的面容。
沉默片刻，郑家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也是如今许多世家大族都在猜测的问题：
“殿下……”
他斟酌着用词，但语气里的不解十分明显：
“老夫……还是想不明白。您文韬武略，根基深厚，为何……为何甘愿退位？将这九五至尊的皇位，就这么让了出去？！”
李建成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岳父和两位族老，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桩生意：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种和“自己人”推心置腹的意味：“您是老成谋国之人，当知那皇位，看似至高无上，实则掣肘太多。一举一动，皆在天下人眼中，受百官谏言、礼法规条所困，何曾真正快意过？”
他摊了摊手，表情带着几分“你们不懂”的洒脱：“说起来，如今我这唐王身份，反倒更为爽利。想做什么，大可放手施为，不必事事拘泥于那些虚礼。而且……”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这才是他要表达的核心：
“……如此，也不影响我们翁婿联手发财，不是么？”
看着岳父和族老们若有所思的表情，李建成继续加码，语气中带着强大的自信和掌控力：
“况且，岳父应当知晓，如今那些真正能点石成金、关乎国运的高精之物——无论是改进的炼钢法、蒸汽机、还是即将铺开的铁路网络，其核心技术和产出，都牢牢掌握在孤的手中。”
他微微一笑，话语里充满了力量：“换句话说，孤想让谁发财，谁就能发财；想让谁吃到最肥的那块肉，谁就能吃到。坐不坐在那个龙椅上，于孤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换个地方发号施令罢了。”
他这番言论，将权力本质赤裸裸地摊开，听得郑家主和两位族老心头剧震，但仔细一想，又不得不承认确有道理。
在绝对的技术和资源垄断面前，皇位的光环确实要黯淡几分。
李建成适时地露出一丝“遗憾”，对着郑家主叹道：“不过，却是可惜了岳父您，原本有机会成为国丈，如今……倒是让您失了这份尊荣。”
郑家主何等人物，立刻听出了这话里的试探和安抚之意。
他连忙摆手，神色郑重地表态，这话半真半假，却也是世家大族生存的智慧：
“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老夫……其实并不在意那所谓的‘国丈’虚名。”
他语气诚恳：“于老夫而言，于荥阳郑氏全族而言，万事皆不如我荥阳郑氏的千年传承重要，不如这大唐国朝的稳定兴盛重要！”
他巧妙的将家族利益与国家利益巧妙地捆绑在一起。
“岳父大人高义！”
李建成“赞”了一声，随即也神色一正：
“不瞒岳父，您之所忧，亦是孤之所虑。世家传承与国朝稳定，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不再绕弯子，给出了最为实际的定心丸：
“不过岳父大人还请放心，之前议定的安北铁路项目，所需的一切物料，均已筹备妥当，目前已经开始从北疆工坊启运，往预定线路集结。只待明年开春，大地化冻，便会立刻开始营造施工！”
他给出了明确的时间表：
“预计最晚七月份，这条铁路就能完成铺设，整体开通运营！届时……”
李建成目光灼灼地看着郑家主：“我的岳父大人啊，就到了我们真正发财的时候了！”
最后，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