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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长亭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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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全是人!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攒动的人头和质朴的面孔。

他们手中,有的紧紧攥着还带着体温的干粮,有的捧着连夜从草原上采摘来的、带着晶莹露水的野花,更多的,只是用力地、一遍遍挥舞着那双粗糙、长满老茧的手……

看到李建成下车,那排列成长龙的两排人,如同被风吹过的麦浪,齐刷刷地、无声地跪了下去。

“殿下,带些吃的在路上吧!”

“殿下,新鲜的野花给您和王妃!”

“殿下……”

“殿下!”

一声声带着哽咽和浓重口音的呼唤,如同最轻柔又最沉重的鼓点,敲在人的心上。

李世民和李元吉也从各自的车上走了下来。

工人们看到这两位同样为他们带来福祉的殿下,情绪更加激动了!

“秦王殿下!”

“好心殿下(指李元吉)……”

兄弟三人站在一起,望着眼前这无边无际、跪地相送的人群,只觉得心绪汹涌澎湃,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久久无言。

“快起来!都起来!别跪着了,地下凉!”

李建成率先反应过来,赶忙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示意大家赶紧起身。

可是,没人动……没一个人起身……他们似乎想用这种最古老、最庄重的方式,表达他们无以言表的感激。

“明年……明年长安到北疆的铁路就要修通了!”

李建成提高了声音,试图用一个确切的希望来说服大家。

“我们明年还会回来的!我们还要回来看你们!我们还要一起举办那达慕大会,比摔跤,赛骏马!大家快起来吧!起来了!”

李世民也赶紧跟着开口,语气恳切:“大家都快起来了!我大哥说的对,北疆是我们的心血,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不要再跪着了,快起来!”

可兄弟二人越是如此温言劝解,这些质朴的工人却跪得越实在,头埋得越低。

他们……他们实在不知道,除了这跪拜大礼,还能用什么方式来感谢这几位给了他们新生和希望的殿下。

“啧……”

一旁的李元吉看着这僵持的场面,不由得也是红了双眼,他突然扯着嗓子,用他那并不高明、甚至有些笨拙的手段“威胁”道:

“我大哥二哥现在说话这么不好使吗?我们都他娘说了会回来会回来……听不懂话吗?再他娘跪着,老子……老子就他娘的让商会给你们涨价了!”

这“凶狠”的威胁,与他通红的眼圈和哽咽的语气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然而,大家好像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一听到这位“好心殿下”说要“涨价”,人群里立刻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有不少工人一边慌忙起身,一边嘴里还在焦急地嘟囔着:

“哎呀呀……不跪就不跪了嘛……”

“殿下莫生气,我们起来,我们起来就是了……”

“涨价不好的呀殿下,不划算的……”

看着人群终于陆续起身,李元吉这才偷偷抹了把眼角,梗着脖子,努力维持着那副“恶霸”模样。

兄弟三人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这片土地和这些可爱的人们,仿佛要将这一切刻进心里。

然后,他们毅然转身,重新登上了马车。

车队,在无数道饱含深情的目光注视下,再次缓缓启动,这一次,真正地、坚定地驶向了南方。

无数双眼睛,默默地、深深地凝望着那支渐行渐远的车队。

目光中,没有离别的悲伤,只有无尽的感激、不舍,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祝福。

阳光终于刺破了云层,洒落下来,照亮了这一张张质朴的脸,也照亮了那条通往长安的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车队不知行进了多久,早已将那片沉默而深情的人海和北疆的轮廓远远抛在身后。

车轮碾过苍茫的古道,窗外是枯黄延伸至天际的秋草。

就在这一片寂静的行旅中,从太子的车驾里,悠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歌声。

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疲惫,并不算好听,曲调也颇为古怪,不合当下任何已知的宫商角徵羽的韵角……

但不知为何,这古怪的调子和质朴的词句,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极为应景。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歌词描绘着长亭送别、古道风烟,仿佛正是为此刻的离别所写。

那歌声并不高亢,只是低沉地、反复地吟唱着,像是在与身后的北疆做一场漫长而安静的告别,又像是在抚平自己心中那同样汹涌的不舍之情。

李世民坐在自己的车驾中,隐约听到这歌声,他微微蹙眉,仔细分辨,却从未听过如此曲调。

但他能感受到那歌声中蕴含的复杂心绪,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车帘。

李元吉则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大哥这又是搞什么新花样……”

但听着那沙哑的嗓音和应景的词句,心里也有些发酸,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随行的其他人,无论是文武官员还是护卫兵士,也都静静地听着。

这不合时宜却又直击心灵的歌声,伴随着单调的车轮声,融入了这北疆深秋的苍茫景色之中,为这趟回归长安的旅程,定下了一个悠远而略带感伤的基调。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马车内,颠簸而有节奏地摇晃着。

李建成盘膝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怀里抱着刚刚睡醒、还揉着惺忪睡眼的李承宗。

他将儿子放在自己腿上,大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晃动着,试图安抚这小小的孩儿。

嘴里,那沙哑的歌声依旧在慢慢哼唱着……哼唱着《送别》的旋律。

他的目光有些悠远,仿佛透过摇晃的车帘,看到了那片刚刚离开的、辽阔的土地和那些质朴的人们。

然而,他并没有将这首歌完整地唱完。

或许是因为,歌里唱的是“知交半零落”,是“今宵别梦寒”,是充满伤感的诀别。

而他们与北疆,并非诀别,他心中笃定,他们,终究会再见。

这充满离愁的歌词,与他心中那份“必将归来”的信念,终究是有些不合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唱得……实在是不怎么好听?那不成调的旋律、沙哑的嗓音,终于把腿上那个对音乐审美尚且朴素的小家伙给吓着了?只见李承宗小嘴一瘪,眉头一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对父亲歌喉的抗议?那谁又能知道呢!)

反正,李建成的歌声,是被他宝贝儿子的哭声给成功地“打断”了。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哄孩子,那点离愁别绪,瞬间被这甜蜜的负担冲散得无影无踪。

郑观音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忍不住掩嘴轻笑。

车窗外,古道漫长,前程未知。

车厢内,哭声与哄劝声交织,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我们的太子殿下,一位心怀天下的开拓者,一位深谋远虑的阴谋家,同时也是一位……唱歌能把儿子吓哭的、笨拙而真实的父亲。

最终还是李建成使出了“杀手锏”,以“等看到小河就带你去捉小鱼、抓螃蟹”为交换条件,这才让李承宗止住了洪亮的哭声。

小家伙在李建成怀里乖乖坐了一会儿,摆弄着那个精致的火车小模型,玩着玩着,突然仰起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阿耶,我想听……狼烟起!”

得,刚才嫌弃老爹唱《送别》难听的是你,现在点名要听更“炸裂”的也是你!

“好!阿耶唱给你听!”

李建成闻言,精神一振,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随即清了清嗓子,运足了所谓的“丹田真气”,扯开嗓子就吼了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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