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老墨大婚!(一)(1/2)
还好身旁的尉迟敬德眼疾手快,这位沙场猛将反应极速,没等老墨膝盖弯实,蒲扇般的大手一伸,直接拽住老墨的腰带,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整个人又给提溜了起来!
“诶!老墨你这是干啥!殿下让你风光大娶,可不是让你行大礼!”尉迟敬德粗着嗓子喊道。
众人看着被尉迟敬德拎在半空、手脚无措、脸上又是感动又是窘迫的老墨,那滑稽又真挚的模样,实在忍俊不禁。
不知是被谁那一声憋不住的笑声给打破了沉默,刹那间,整个议事厅爆发出了一阵快活无比的大笑声,连素来沉稳的房玄龄、杜如晦都捋着胡须莞尔不已,李建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在这片充满了善意的笑声中,所有的距离感、等级差仿佛都消融了,只剩下浓浓的兄弟情谊与共同奋斗的温暖。
李建成笑罢,用力一拍案几,环视众人,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
“好!那么最后再问一次,大家有没有信心,把咱们‘墨天王’的这场婚礼,给我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让整个北疆都记住这一天?!”
“有!!!”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整齐划一、震彻屋瓦的吼声。
这吼声里,不再有丝毫的疑惑与戏谑,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干劲与决心。
虽然事情听起来依旧有些“不务正业”,但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办好这场婚礼,就是当下最重要的“正业”!
这不仅是太子对手下兄弟的情义体现,更是对这个团体凝聚力与执行力的一次检阅,是他们共同要打好的另一场“战役”!
一时间,原本肃穆庄重的议事厅,被这喜庆、热烈而又充满力量的氛围彻底点燃。
老墨要结婚了?!
“墨天王”要结婚了?!
那个研发出好用的工程器械,还制作出钢铁黑龙的“墨天王”要结婚了?!
这消息像一阵带着喜气的风,瞬间刮遍了北疆大营、各个工地、厂房乃至周边部落。
所有人都还在岗位上,但魂儿似乎已经飘到了那香气四溢的席面上。
空气中仿佛提前弥漫起了炖羊肉的浓香、蒸饼的麦香和酒坛开封后的醇香。
“放假……吃席……吃三天!”
工地里,一个满身灰土的年轻工人掰着手指头,眼睛发亮地念叨着,工棚里,工人们围坐在一起,就着稀粥咸菜,讨论得热火朝天。
“殿下给咱们放假,让咱们敞开了吃席,是殿下和墨部长仁义!可咱们不能真就揣着俩空拳头去吧?”
一个老工人放下碗,抹了把嘴说道。
“说的是啊!墨部长弄出来的那些个家伙什,让咱们省了多少力气,少了多少危险,这份情谊,得念!”
旁边有人立刻附和。
“可……送啥呢?咱们这点饷钱,买金贵物件也买不起啊……”
众人陷入了沉思。忽然,一个年轻工人眼睛一亮:“有了,大伙儿一人凑点工分,去换几匹上好的布!又实在,又吉利!给墨部长和新人添点家当,怎么样?”
“好主意!”
“这个想法好嘞!”
“我出五分!”
“我出六分!”
提议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工匠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朴实而真挚的笑容。
用自己劳动换来的工分去表达心意,没有比这更合适、更体面的方式了。
老墨大婚的消息也随着回家探亲的奔马,传到了草原各部,传进了牧民的毡房里。
一位额吉(母亲)正在挤奶,听到儿子带回来的消息,立刻站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对着儿子吩咐道:
“去!把你阿爸叫回来,再把羊圈里最肥、最壮实的那只羊娃子给我抓住撒!”
儿子愣了一下:“额吉,那是准备过年……”
“过年再说过年的!”
额吉打断他,语气坚定:“我们不能空着手、张着嘴巴就去吃席,这是咱们大唐的规矩,更是咱们草原的规矩撒!”
老人也闻声走了进来,听着妻子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你额吉说得对!知恩图报,羊群才能兴旺!就抓最肥的那只,把毛刮干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咱们全家一起去给墨部长贺喜!”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北疆的各个角落。
军营里的士兵们凑钱打制了一对寓意吉祥的铜壶;工厂里的女工们联手绣制了一幅巨大的“鸳鸯戏水”炕屏;甚至连学堂里的蒙童,都在先生的带领下,用心绘制了一张张虽然笔法稚嫩却充满祝福的贺帖……
这几天最激动的莫过于苏家。
原本将女儿许给一个“工匠”还曾惹来些微词,如今见太子殿下如此重视,不仅以国公之礼相待,更是动员了整个北疆的力量来操办,那点微词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荣耀和踏实。
光耀门楣啊……真的是光耀门楣!
日子在期盼中飞快流逝,终于到了武德八年八月二十七,老墨大婚的头一天。
整个北疆仿佛都提前进入了节日状态。
各大工地按照指令陆续停工,工匠们换上最干净的衣裳,带着他们用心准备的礼物,成群结队地开始向作为婚礼核心区的北疆大营聚集。
营地内外,早已不是平日的肃杀模样,到处张灯结彩,红色的绸带和灯笼挂满了营门、辕门和临时搭建的喜庆牌楼。
薛厨师长带领着后勤部门更是忙得脚不点地。
临时垒起的灶台一眼望不到头,大锅里炖着整羊,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浓郁的肉香霸道地笼罩了整个营地。
成筐的野菜、成堆的蒸饼、成坛的美酒被不断运来,场面之宏大,堪比一场大战役前的物资调配。
科研部的成员们更是自发组织起来,他们用巧手扎起了远比普通灯笼更精巧、能变幻色彩的“走马灯”,甚至还捣鼓出了利用燃烧原理、能间断喷出烟花火树的“喜庆桩子”,引得众人阵阵惊呼,都说“墨天王”手下的人,连庆贺都带着一股子巧夺天工的劲儿。
老墨本人则被尉迟恭和程咬金等人揪”了出来,按着头试穿那身按国公品级赶制出来的大红吉服。
他僵硬地站在铜镜前,像个被临时组装起来的木偶。
身上那套按国公规制赶制的大红婚服,针脚细密,用料华贵,却让他感觉比平日里沾满油污的工装还要沉重。
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连那片“聪明绝顶”的脑门,都在烛光下被擦得锃亮,反射着惶惑又喜悦的光。
他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依旧有些恍惚,只会咧着嘴,露出一口与他整日啃干粮、喝凉水形象不太相符的、还算齐整的牙齿,傻笑着,任由身边那群平日里跺跺脚北疆都要震三震的大佬们摆布。
“这身行头一穿,咱们老墨也是威风凛凛啊!用殿下的话说就叫,尿性!”
程咬金抱着胳膊,围着老墨转了一圈,啧啧称赞。
“人是精神了,可明日是正日子,这脸上……”
房玄龄捻着胡须,端详着老墨那张因常年待在工棚而显得有些苍白、又被时间刻下些许皱纹的脸,眼中露出考量之色。
“按礼制,新郎也需傅粉施朱,以示郑重喜庆。”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兴趣。
“对对对!我记得长安城里那些世家子成婚,脸上都要扑粉,白净!”长孙无忌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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