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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龙种新孕,后宫暗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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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切记莫要劳累,饮食清淡,保持心情舒畅。”

徐天这才回过神来。他大步走到榻边,蹲下身,握住徐婕妤的手,那手不知何时变得温热,还在微微颤抖:“你……你有身孕了?”

徐婕妤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却笑着点头,那笑容灿烂得像夏日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敞轩:“嗯……妾身、妾身有了陛下的骨肉……”她声音哽咽,却充满了欢喜,“陛下……我们有孩子了……”

那笑容里带着少女般的羞涩和欢喜,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

徐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某处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的孩子。

他和这个曾经是一国太后的女人的孩子。

一种奇异的征服感涌上心头,混杂着某种更深的情感,是怜惜,是责任,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他征服了她的人,征服了她的心,如今,她的子宫心甘情愿为他孕育子嗣。

“好……好……”徐天连说两个好字,声音也有些发颤。他转头看向孙太医,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赏!重赏!孙太医诊出喜脉有功,赏黄金百两,绸缎二十匹!从今日起,你专门负责婕妤的胎,每日请脉,所需药材尽管从太医院取,务必保她母子平安!若有差池,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娘娘和龙胎安康!”孙太医又重重磕了个头,这才起身,胡子都笑得翘了起来,去外头开方子了。

徐天扶着徐婕妤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还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又像迷路的孩子找到归途。

徐天能感觉到她的颤抖,那是喜悦的颤抖,是希望的颤抖。他一手环着她的肩,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动作生疏却温柔。

“别哭了。”徐天替她擦去眼泪,指腹拂过她湿润的脸颊,“这是喜事,该高兴才是。哭多了伤身,对孩子不好。”

“妾身……妾身是高兴……”徐婕妤哽咽道,仰起脸看他,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只是、只是没想到……真的有了……”她抚着小腹,那里还平坦如初,可她知道,有一个小生命正在里面悄悄生长,是她和这个男人的骨血。

她确实没想到。

虽然这些日子她刻意承宠,算着日子,盼着能怀上,夜里辗转反侧时也幻想过有孕的情景,可真当这个消息来临时,她还是失控了。上一次怀孕是什么时候?

是十几年前,在蜀宫,怀那个如今已成了大吴公爵的儿子。

她高兴吗?当然高兴,可那高兴里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对地位的巩固,对未来的谋划,对后宫争斗的警惕,还有对蜀王那些妃嫔的防备。

她记得自己整日提心吊胆,吃的每样东西都要让人先试,睡的床褥每日检查,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做了手脚。

不像这一次。这一次,她只是一个妃嫔,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这个男人灭了她的国,却给了她新的归宿。

她本该恨他,怨他,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恨和怨都淡了,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墨迹,渐渐模糊不清。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愫,有依赖,有感激,或许还有一点点心动。

这个男人给了她庇护,给了她尊严,给了她未来。

在他身边,她可以放松,可以不必时时刻刻算计,可以像现在这样,单纯地为有了他的孩子而欢喜。

或许,她真的被征服了。被这个男人的权势,被他偶尔流露的温情,被他给予的庇护和未来。

所以此刻,当她知道有了他的骨肉,那种喜悦是纯粹的、发自肺腑的,不掺杂任何算计,至少在这一刻,是的。

“陛下……”她仰起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妾身……妾身好欢喜……真的好欢喜……”

徐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那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朕也欢喜。”他顿了顿,声音更温柔了些,“这是朕的第四个孩子,朕一样疼。”

这时,李肆进来禀报,脚步声轻而急:“陛下,花蕊夫人到了。”

“让她进来。”

花蕊夫人匆匆进来,脸上还带着疑惑。

她今日穿了身鹅黄的襦裙,颜色鲜亮,像夏日里初开的迎春花,发间簪着金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走起路来环佩叮当,像夏日里一只活泼的黄莺。

可一进敞轩,看见姐姐靠在陛下怀里,眼睛红肿,而陛下脸上却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她愣住了,脚步停在门槛处。

“姐姐……陛下……这是?”她看看徐天,又看看徐婕妤,目光落在姐姐抚着小腹的手上,心里忽然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徐天笑道,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喜悦:“你来得正好。你姐姐有喜了,已近两月。”

花蕊夫人瞪大眼睛,足足愣了三息,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啊”地一声惊呼,声音又脆又亮,扑到榻前,抓住徐婕妤的手,力气大得让徐婕妤都晃了一下:“真的?姐姐你真的有了?有陛下的孩子了?”

徐婕妤含着泪点头,嘴角却高高扬起:“嗯,孙太医刚诊过脉,说是快两个月了。”

“太好了!太好了!”花蕊夫人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个圈,裙摆像花朵一样绽开,又扑通跪下,朝徐天磕了个头,“恭喜陛下!恭喜姐姐!”她抬起头时,眼里也闪着泪光,那是真心实意为姐姐高兴。

徐天看着她这活泼的样子,心情更好:“起来吧。从今日起,你常来玉簪阁陪你姐姐,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她如今身子重,需要人照顾,你是她亲妹妹,朕放心。”

“是!妾身一定日日来!”花蕊夫人起身,又坐到榻边,握住姐姐的手,姐妹俩相视而笑,眼里都是泪光,那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

花蕊夫人盯着姐姐的肚子看,好奇又小心翼翼地问:“姐姐,难受吗?孙太医怎么说?孩子可好?”

“孙太医说胎象稳,只是我年纪大了些,反应重。”徐婕妤柔声道,另一只手也抚上小腹,“不过调养些日子就好了。你别担心。”

“那我明日开始,天天来陪姐姐说话。”花蕊夫人认真道,“我给姐姐念诗,唱歌,保管姐姐心情好,孩子也长得好。”

徐婕妤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温柔。

徐天看着这对姐妹,一个温柔大度,一个娇羞可人,心里那点男人的虚荣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点点头:“好。既然如此。白日里朕多来玉簪阁看你,晚上……就去你妹妹那儿。”他看向花蕊夫人,“你可要好好伺候。”

花蕊夫人脸一红,像染了胭脂,低下头去,声音细如蚊蚋:“是……妾身遵旨。”

徐婕妤和花蕊夫人同时起身,盈盈下拜:“谢陛下恩典。”

“快起来。”徐天扶住徐婕妤,动作小心翼翼,“你有孕在身,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在玉簪阁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又对花蕊夫人道,“扶好你姐姐,她如今身子金贵,马虎不得。”

姐妹俩相携起身。

徐天看着她们,一个温婉如月,一个明媚如日,心里那点烦躁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成就感。

可忽然,他想起一事,脸色肃了肃,声音也沉了下来:“有件事,朕得提醒你们。”

两人都看向他,神色也认真起来。

“苏芷柔的事,你们都知道。”徐天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后宫争斗,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打小闹,争风吃醋,只要不出格,朕懒得管。但谁要是敢碰皇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姐妹二人,那目光锐利如刀,让人心头一凛,“朕绝不轻饶。苏芷柔的下场,你们看到了。若有人敢打这孩子的主意,朕让她比苏芷柔惨十倍。”

徐婕妤心头一凛,面上却依旧温婉,她轻轻抚着小腹,声音平静而坚定:“陛下放心,妾身明白。这孩子是陛下的骨肉,也是妾身的命,妾身定会拼死护着,绝不让人伤他分毫。”她抬眼看向徐天,眼里是母性的坚韧,“从今日起,妾身吃的每一口饭,喝的每一口水,穿的每一件衣裳,都会让人仔细查验。玉簪阁里,妾身只留信得过的人。”

花蕊夫人也连忙道,神色严肃:“陛下放心,妾身也会帮着姐姐,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小皇子!谁敢打姐姐的主意,妾身第一个不答应!”

“皇子公主都好。”徐天神色缓和了些,伸手摸了摸徐婕妤的肚子,虽然现在还平坦,可他仿佛能感觉到里面生命的脉动,“只要是朕的孩子,朕都疼。”他收回手,又叮嘱道,“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凡事以自己和孩子为重。后宫那些琐事,能不管就不管,需要什么,直接跟李肆说,或者跟皇后说,朕都会给你安排好。”

“谢陛下关怀。”徐婕妤眼眶又湿了,这次是感动的泪。

徐天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起身离开。

走出玉簪阁时,日头已经偏西,暑气却依旧蒸腾,只是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夕阳给宫殿的琉璃瓦镀上一层金红色,像熔化的金子流淌在屋顶。徐天站在廊下,回头望了一眼。

敞轩里,姐妹俩还依偎在一起说着话,徐婕妤的手抚着小腹,脸上是温柔的光,那光比夕阳还暖。

花蕊夫人凑在她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什么,徐婕妤轻轻笑起来,那笑声像风铃,清脆悦耳。

李肆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喜气:“陛下,回宣政殿?还是去凝香馆看看花才人?”

徐天想了想:“回宣政殿。今日的奏折还没批完。”他顿了顿,“凝香馆……明日再去吧。”

“是。”李肆躬身应下,心里暗暗咂舌。徐婕妤有孕,陛下这态度,明显更看重这一胎。

也是,徐婕妤年纪大些,沉稳懂事,不像花才人,年轻气盛,动不动就使小性子。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扬声:“起驾宣政殿——”

徐天上了御辇,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辇车缓缓前行,穿过重重宫阙,檐角的铜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声音清脆悠远。

远处传来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嘶哑地叫着夏天,仿佛要把最后的力气都耗尽。路过凝香馆时,他睁眼看了一眼。

馆门紧闭,只门口两个小太监垂手站着,见御辇过来,连忙跪下。

徐天没有停留,辇车继续前行。

他忽然想起花见羞。不知道她听到徐婕妤有孕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花见羞性子骄傲,又年轻,一直以为自己是陛下最宠爱的,如今徐婕妤也有了孕。

不过……徐天勾起唇角,笑了。

后宫这潭水,太过平静反而无趣。

有点波澜,有点竞争,才有意思。只要不闹出人命,不伤及皇嗣,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他乐见其成。

御辇在宣政殿前停下。徐天下辇,走进殿内。

冰鉴里的冰已经化了大半,宫人们正轻手轻脚地更换。李肆跟在身后,低声问:“陛下,可要传晚膳?”

“传吧。”徐天在御案后坐下,拿起那本没看完的奏折,这次却看得进去了。

他批了几本,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道,“传旨:晋徐婕妤为昭容,赐金百两,绸缎五十匹,珍珠一斛。玉簪阁加派宫女四人,内侍两人,务必伺候周到。再让内务府选些上好的补品送去,人参、燕窝、阿胶,都要最好的。”

“是。”李肆躬身应下,心里暗暗咂舌。从婕妤到昭容,连晋两级,这恩宠,可是独一份了。看来陛下心里,徐昭容的分量不一般啊。

徐天继续批奏折,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殿外天色渐暗,宫人们悄无声息地点起灯烛,一盏盏,像夜空中次第亮起的星。

晚风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终于驱散了白日的暑热。

而此刻,凝香馆内,花见羞正听着钱嬷嬷说起最近宫内打听的消息。

“老奴听说……陛下今日去了玉簪阁徐婕妤那儿……”

“徐婕妤?”花见羞眉头一皱,“她去做什么?”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奴……老奴不知。”钱嬷嬷不敢说。

宫里消息传得快,徐婕妤有孕的事,这会儿恐怕已经传开了,可她不敢告诉主子,怕主子动气伤了胎。

花见羞盯着她,目光锐利:“说。”

钱嬷嬷扑通跪下:“娘娘息怒……老奴也是听外头的小太监说的……说徐婕妤……有喜了……”

“什么?”花见羞猛地站起来,肚子撞到桌沿,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扶着桌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她有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今日诊出来的,快两个月了……”钱嬷嬷声音越来越小,“陛下……陛下晋了她为昭容,赏了许多东西……”

她的手抚上肚子,这是她的孩子,她全部的希望。可现在……她咬了咬牙,眼里闪过狠厉的光。

“娘娘……”钱嬷嬷小心地唤她。

花见羞回过神,慢慢坐下,脸色依旧苍白,却恢复了平静。让钱嬷嬷先退下。

“是。”钱嬷嬷恭敬的退去。

烛光下,她的侧脸线条紧绷,眼神深不见底。

后宫这潭水,终于又活了。而她,绝不会让自己和孩子,成为这潭水里最先沉底的那一个。

夜色渐深,宫灯次第亮起,像一条蜿蜒的光带,穿过重重宫阙,将这座皇城点缀得宛如星河。玉簪阁里,徐昭容已经睡下,手还轻轻放在小腹上,嘴角带着安详的笑意。凝香馆里,花美人对着烛火出神,手边放着一碗已经凉透的安胎药。宣政殿里,徐天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夏夜的风穿过长廊,拂过湘妃帘,发出细微的声响,像谁的叹息,又像谁的私语。这座皇城,今夜又有多少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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