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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凝香争宠 君心似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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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连滚带爬、心惊胆战地寻到司礼监值房时,李肆刚伺候完陛下与重臣们议政,正端着一盏温热的参茶,细细吹着气。听那侍女带着哭腔,将花修容“病重思君”的请求断断续续说完,李肆那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与那位以美貌冠绝后宫的花修容,平日里并无深交。花见羞性子娇纵,仗着圣宠,对下人也算不得多么宽厚,唯独对他这位御前大珰,倒是偶尔会有些金银锞子、时新锦缎之类的“孝敬”,虽不算特别丰厚,但也算一份心意。

每次他将这些“好处”禀报陛下,陛下总是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一句:“她既给你,你留着便是。”久而久之,李肆也便坦然受之。

此刻,看着眼前这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宫女,李肆心中权衡片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后宫妃嫔争宠的寻常手段,陛下未必不知。自己若全然不管,未免显得不近人情,毕竟拿人手短;若过于热心,又恐惹陛下厌烦,觉得自己干涉内宫之事。

他沉吟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方才抬起眼皮,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行了,杂家知道了。你且回去,如实回禀你家娘娘,就说……待陛下与诸位相公商议完军国要务,若有闲暇,杂家会寻个时机,将娘娘的‘病情’禀报陛下。至于陛下是否移驾,非杂家所能置喙,全凭圣心独断。”

那侍女如蒙大赦,连连叩头:“多谢李公公!多谢李公公!奴婢这就回去禀报娘娘!”说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与凛冽的寒风中。

李肆看着那消失的背影,轻轻啜了一口微凉的参茶,目光投向窗外那巍峨肃穆的宣政殿方向,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这等后宫风波,他见得多了。

此刻的宣政殿内,烛火早已点燃,将巨大的殿宇照得亮如白昼。

徐天端坐于御座之上,虽面露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下首,议政院首席直学士吏部尚书张谏、次席直学士户部尚书高郁、直学士刑部尚书张文、直学士兵部尚书赵瑾、礼部尚书萧顷、军武卫副将军京营御武统制杜仲、以及以靖国侯身份兼任军武卫副将军的周本,七位大吴王朝的重臣分列两旁。

他们正在激烈地商讨着关于蜀国王衍及其宗室、降臣抵达汴梁后,那场旨在震慑天下、彰显大吴国威的受降仪式,以及紧随其后的大阅兵的具体细节。

从受降场地的选址,到仪仗的规格,从王衍等人跪拜献俘的流程,到阅兵时各军阵的排列、展示的军械、受检部队的遴选,乃至后续对蜀地降臣的安置、对王衍及其直系宗亲的处置尺度……

每一项都关乎国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张谏引经据典,力求符合古礼且气势恢宏;高郁则反复核算着此番典礼的巨大开销,既要撑起场面,又不可过于奢靡,徒耗国力;赵瑾与杜仲、周本则围绕着阅兵的具体环节,从实战角度提出各种建议,务求展现出大吴军队无坚不摧的威武雄壮;萧顷负责所有礼仪文书、诏告天下的檄文润色;张文则需确保整个过程的安全与秩序,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殿内争论之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炭火盆中的银骨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混合着墨香与大臣们身上淡淡的熏香气味。

徐天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插言一锤定音,或者将争议不休的问题暂且搁置,令其下去后再行完善。他的决策果断而清晰,显示出对全局的强大掌控力。

待到殿外天色已彻底漆黑如墨,宫灯在寒风中摇曳,将雪地映出晕黄的光斑,徐天才揉了揉眉心,开口道:“今日就先议到这里吧。诸卿回去后,将各自负责的一摊子事,再仔细推敲完善,务求万无一失。尤其是阅兵环节,赵瑾、杜仲、周本,你三人需亲自督导,朕要看到的是真正的虎狼之师,而非花拳绣腿。三日后,朕要看到最终的方略。”

“臣等遵旨!”七位重臣齐声应道,纷纷起身行礼,依次退出了宣政殿。空旷的大殿内,顿时只剩下徐天以及侍立一旁的李肆和几名小内侍。

李肆见状,连忙上前,为徐天已经微凉的茶杯中续上滚烫的热水,然后趁着这短暂的静谧时机,躬着身子,用他那特有的、平铺直叙毫无波澜的语调,将方才花见羞侍女前来求助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禀报给了徐天,既未添油加醋,也未带丝毫个人倾向,只是陈述事实。

徐天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并未立刻饮用。他对自己这位贴身大太监的秉性再了解不过,李肆最大的优点,也是他能如此信任李肆的原因,便是这“如实”二字。无论好事坏事,无论是关于前朝还是后宫,李肆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拐弯抹角,也从不刻意隐瞒或夸大。这使得徐天能透过他,听到许多未经粉饰的声音。

听完李肆的禀报,徐天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了然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御案桌面,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李肆说:“以朕对花见羞那点小心思的了解,什么‘思念成疾’,‘病卧在床’,十有八九,又是她闲着无事,想出来的争宠把戏,装病想把朕诳过去吧?”他语气轻松,并无多少怒意。

李肆垂首躬身,默然不语。这种涉及妃嫔是非的话,他从不接口,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徐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笑骂一声:“行了,老滑头,朕不难为你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筋骨,“也罢,朕今日心情尚可,政务也暂告一段落。就去看看朕这位千娇百媚的修容,今日又给朕整出了什么新花样。”

对于花见羞,徐天的心态是颇为复杂的,甚至带点纵容。

此女前朝并无任何外戚势力可以倚仗,出身也算不上高贵,至今也未有子嗣。

她所有的资本,或者说她生存的唯一方式,便是竭尽全力地讨好自己,用尽各种手段求得自己的宠爱和关注。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一个毫无根基、一心只系于自己喜怒的绝色美人,用起来反而更让人放心。徐天也乐得在繁忙的政务之余,享受她带来的极致美色与情绪价值,偶尔放纵一下她的些小心思。

只是最近,无论是出于对征服蜀国太后这一特殊身份的兴致,还是确实被徐氏姐妹那迥异于花见羞的成熟风韵与凄婉柔媚所吸引,他确实有些冷落了这些宫中旧人。今日既然被她“请”了,去看看也无妨。

“摆驾,凝香馆。”徐天吩咐道。

“老奴遵旨。”李肆应声,立刻前去安排。

御驾很快便来到了位于储秀殿区域核心、装饰最为华丽奢靡的凝香馆。馆内暖香袭人,地龙烧得极旺,与室外的严寒宛若两个世界。早有宫女通传进去,说是陛下驾到。

徐天步入内室,只见花见羞果然“病恹恹”地斜倚在铺着厚厚白狐裘的暖榻上,云鬓半偏,未施脂粉,身上盖着锦被,只露出一张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见到徐天进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嘴里还发出几声虚弱的咳嗽。

徐天见状,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走到榻边,摆了摆手,阻止了她“艰难”的起身,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行了,爱妃,这里没有外人,你什么样子朕还不知道?赶紧起来吧,不用在朕面前演这出‘病西施’的戏码了。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见羞被徐天直接点破,脸上那刻意营造的病容瞬间僵住,随即,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迅速积聚起水汽,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她并非全然作假,这些时日被冷落的委屈、对未来地位的恐慌,此刻混杂着被识破的羞窘,一起爆发出来。

她猛地从榻上坐起,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如同乳燕投林般,直接扑进了徐天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呜咽出声,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思念:“陛下……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好想您!您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忘了臣妾了?臣妾日日在这凝香馆中,望眼欲穿,却总也等不到陛下的身影……臣妾心里……心里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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