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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血染广陵·枭雄御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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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搜!给老子仔细搜!一只耗子也别放过!”

宫墙轰然倒塌了一角!烟尘弥漫中,无数玄甲士兵如同嗜血的狼群,挥舞着滴血的刀枪,蜂拥而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如铁塔,手持滴血的陌刀,正是杜仲!他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就锁定了水门边那个抱着锦囊、如同受惊兔子般瑟瑟发抖的素白身影!

“杨——隆——演!”杜仲的咆哮如同惊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杀意,“你想去哪儿?!”

杨隆演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剧震!怀里的锦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金珠美玉滚落一地,在冰冷的石板上闪烁着讽刺的光芒。他看着杜仲那张狞笑的脸,看着周围密密麻麻、如同看死人般盯着他的玄甲士兵,最后一丝力气和希望都被瞬间抽空!

他双腿一软,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一股腥臊的液体再次不受控制地浸湿了下裳。他张着嘴,想要求饶,想喊出“富家翁”三个字,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神彻底涣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死灰。

“绑了!”杜仲厌恶地皱了皱眉,如同拎起一只待宰的鸡鸭,将瘫软的杨隆演粗暴地提了起来,“押去宫门!王爷要亲自发落!”

广陵宫正门,丹墀之下。

昔日百官朝拜的广场,此刻成了血腥的刑场。负隅顽抗的杨吴死忠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在血泊中。大批宫眷妃嫔、宫女太监被如狼似虎的士兵驱赶着,集中在广场一角,瑟瑟发抖,哭声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恐惧。

徐天端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铺着虎皮的紫檀大椅上。他一身玄色锦袍,纤尘不染,与周围血腥狼藉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他并未坐在象征着吴王权力的龙椅上,那龙椅孤零零地矗立在丹墀之上,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

杜仲如同拖死狗般,将瘫软如泥、散发着恶臭的杨隆演重重掼在徐天面前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王爷!伪吴国主杨隆演带到!”杜仲的声音如同金铁。

徐天缓缓垂下目光,如同九天神只俯瞰蝼蚁。他看着脚下那个曾经高高在上、此刻却如同蛆虫般蠕动的身影,眼中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杨隆演。”徐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广场上所有的哭嚎和喧嚣,“本王给你的生路,你……不要。”

杨隆演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想抬头辩解,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你献美人,是假;行刺,是真。”

“你假意议和,是假;暗通汴梁,是真。”

“你困守孤城,驱使军民为你殉葬,更是罪该万死!”

徐天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重,如同冰冷的铁锤,敲打着杨隆演最后的神经。

“本王给过你机会,指天为誓,保你富贵。”徐天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然尔,冥顽不灵,自绝于天!今日,便以尔项上人头,祭奠我战死将士之英灵!昭告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后一个“亡”字出口,徐天猛地站起!他一步踏下台阶,靴子踏在冰冷的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并未拔刀,而是朝着侍立一旁的周本,伸出了手。

周本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徐天的用意!这是王爷给他的无上荣宠!是让他亲手了结这段血仇,用杨隆演的血,彻底洗刷他降将的身份,奠定他在新朝的地位!

“末将……谢王爷恩典!”周本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刚刚斩下孙德威头颅、血迹未干的横刀,大步上前!

杨隆演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发出绝望的、非人的哀嚎,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疯狂扭动挣扎!

周本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复仇的快意和效忠新主的狂热!他一只脚狠狠踩住杨隆演的后背,左手粗暴地揪住他散乱的头发,将他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右手那柄饮血无数的横刀高高举起,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寒芒!

“逆贼杨隆演!纳命来——!!!”

刀光落下!

噗嗤!

利刃斩断骨肉的闷响,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广场!

一颗戴着歪斜金冠的头颅,带着喷溅的鲜血和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滚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一直滚到徐天的靴边才停下。无头的尸身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喷涌的鲜血迅速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死寂!

广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哭嚎、哀求、挣扎,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血腥、冷酷、震撼的一幕彻底慑服!杨吴的国祚,随着这颗滚落的头颅,彻底烟消云散!

徐天缓缓弯腰,用靴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那颗曾经尊贵无比的头颅。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只是踢开一块碍眼的石头。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广场上噤若寒蝉的俘虏,扫过周围肃立如林的玄甲将士,最后,落在了丹墀之上,那张孤零零的蟠龙金漆御座。

他没有立刻登上去。

“杜仲。”徐天的声音恢复了平淡。

“末将在!”

“将此贼首级,悬于广陵东门之上!曝晒三日!昭告四方,杨吴已亡!”

“喏!”

“周本!”

“末将在!”周本单膝跪地,横刀拄地,刀尖犹自滴血。

“你手刃伪主,破城首功!本王封你为广陵镇守使,领和州营,整肃广陵防务,肃清残敌!”

“末将叩谢王爷天恩!必肝脑涂地,以报王爷!”周本重重叩首,额头触地有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周本,真正成了徐天麾下不可或缺的心腹重将!

“徐忠!”徐天目光转向水师统领。

“末将在!”徐忠抱拳。

“光州烽火,刻不容缓!点齐你所有‘雷火舰’、‘蒙冲’快船!即刻起航!顺流直下,以最快的速度回援光州!告诉李仁,本王已灭杨吴!援军即刻就到!让他再坚持五日!五日后,本王要看到倪可福的人头,挂在光州城头!”

“末将领命!必星夜兼程,解光州之围!”徐忠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巢湖水师的战船,将承载着新生的淮南霸主的意志,如同离弦之箭,射向那燃起烽烟的西方!

处理完紧急军务,徐天终于缓缓转身,一步步踏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丹墀。他的脚步沉稳而有力,踏在冰冷的石阶上,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旧时代的残骸之上。

终于,他站在了那张蟠龙金漆御座之前。他没有立刻坐下,只是伸出带着薄茧的手,缓缓抚过那冰冷光滑的扶手,抚过扶手上狰狞的龙首雕刻。触手冰凉,却仿佛有滚烫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四肢百骸。

他转过身,面向丹墀之下。

广场之上,是肃杀如林的玄甲铁军,是匍匐颤抖的亡国宫眷,是硝烟弥漫的残破宫阙,是更远处那座刚刚被鲜血浸透、正在他意志下呻吟臣服的广陵城!再远处,是广袤的、即将被他纳入掌中的淮南大地!

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豪情,混合着冰冷的野心与铁血的意志,如同长江怒涛般在徐天胸中奔涌激荡!他缓缓张开双臂,玄色锦袍在寒风中鼓荡,如同即将展翅翱翔九天的玄鸟!

这不是结束。

脚下杨隆演的血尚未干涸。

光州的烽火还在燃烧。

汴梁的宫阙依旧矗立。

晋王的铁骑仍在北方驰骋。

这染血的御座,不过是他——

徐天!踏向那至高无上之位的,第一块踏脚石!

他缓缓坐了下去。

冰冷的龙椅靠背贴合着他的脊梁。

坚硬的金漆扶手撑住了他的手臂。

一种掌控一切的、沉甸甸的实感,从身下传来,蔓延至全身。

他微微抬起下颌,深潭般的眼眸越过匍匐的众生,越过残破的宫墙,投向那铅灰色的、仿佛蕴含着无尽风暴的天穹尽头。

争霸天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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