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戏班初现（2/2）

“四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楼上雅间已经备好，不如先歇歇脚，用些茶点？”女掌柜笑吟吟地说道，语气看似商量，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至于戏嘛……等客齐了，角儿到了，自然就开场了。”

“客齐？角儿到？”小林忍不住开口，眼中满是疑惑，“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客人’？”

女掌柜挑眉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烟杆，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临川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冷静地开口：“掌柜的美意，心领了。不知这客栈的规矩是？我们初来乍到，也好遵守，免得无意间冒犯了贵地。”

“规矩？”女掌柜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客栈的规矩，就是招待好客人呗。不过嘛……”她拖长了语调，美眸在四人身上流转，“在我这黄泉客栈，客人也得守客人的规矩。第一条，莫问前尘，莫管闲事。第二条，戌时之后，莫出房门。第三条嘛……”

她顿了顿，目光最终再次落在虞千秋身上，笑容变得有些耐人寻味：“既然登了台，就得入戏。该你唱的时候，可不能哑了嗓子。”

这第三条规矩，几乎是赤裸裸地明示他们必须参与这场“演出”。

“若是哑了呢？”虞千秋忽然问道，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女掌柜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底的温度却瞬间降了几分，如同寒冰覆盖：“若是哑了……那这黄泉路上，可就得多一个找不到替身的孤魂野鬼了。我这客栈，也好久没添过‘新摆设’了。”

赤裸裸的威胁如同寒流般席卷而来，大堂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凝滞，连那些虚假的声响都仿佛弱了几分。

就在这时，女掌柜忽然又展颜一笑，仿佛刚才的威胁只是一场玩笑：“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倒是怠慢了四位。楼上请吧？天字一号房到四号房，都给诸位备着呢，保证清净。”

她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面无表情、身着灰色短打的店小二走上前来，他们同样没有影子，眼神空洞，躬身做出引路的样子。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谨慎，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按对方的节奏来。他们跟在店小二身后，踏上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楼梯因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仿佛随时会坍塌。

走到楼梯转角处，虞千秋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二楼走廊的深处，那里有一扇雕花木窗半开着，晚风从窗外吹入，带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和香火味。让她微微一怔的是，窗外并非预想中的地下溶洞景象，而竟然是那个他们在上面广场看到的、宏伟阴森的戏台后台一角！

透过窗户，能清晰地看到几个穿着华丽戏服的演员正在对镜上妆，戏服上的刺绣精美绝伦，却透着一股陈旧的腐朽感。他们脸上涂着浓重的油彩，眉眼画得夸张而诡异，动作僵硬地拿着油彩笔在脸上涂抹。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面前的黄铜铜镜里——空空如也，没有映照出任何影像！

就在此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戏台的幕布后传来，带着几分阴恻恻的意味，仿佛就在耳边低语：“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们了……”

话音刚落，整个戏台突然开始缓缓旋转，带动着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扭曲的波纹。更诡异的是，连他们所在的客栈都仿佛在随之晃动，桌椅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头顶的鬼火灯笼也开始剧烈摇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让四人不由得停下脚步，扶住身旁的栏杆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