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理念的碰撞（2/2）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只有一种更加宏大的、仿佛宇宙诞生与终结同时奏响的背景音。两种领域的交界处，空间（概念上的）剧烈扭曲、破碎，又重组。金绿色的生机与灰白色的死寂如同两股庞大的潮水，互相冲刷，彼此湮灭。

生机领域中，仿佛有草木虚影生长、江河虚影奔流、文明虚影兴衰；而死寂领域中，唯有星辰熄灭、万物凋零、时间尽头般的永恒静谧。

这是纯粹法则与理念的对抗，其凶险程度远超任何形式的战斗。林凡必须全力以赴，维持自身领域的稳定，并不断以自身的“生”之理念，去冲击、瓦解玄罗的“死”之定义。他的心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对混沌道则的每一点运用，都关乎着自身理念的存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凡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引以为傲的、融合了万界精华的“生命”理念，在那纯粹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寂灭”面前，似乎……显得有些单薄无力。

【万物归寂】代表的是一种绝对的“减法”，是否定一切，是归于终极的“静”。它本身不创造任何复杂结构，只进行最彻底的“清除”，其结构极其稳定，消耗似乎也更小。

而林凡的【生机勃发】，代表着“加法”，是孕育万物，是拥抱变化，是允许一切可能性的发生。这本身就需要维持极其复杂的法则结构，承载无数变量，其消耗巨大，且内部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各种“矛盾”与“噪点”（比如生与死本身的对立统一）。

玄罗的领域，如同不断蔓延的、纯净的虚无，稳定而持久。

林凡的领域，则像是风雨中摇曳的、包含万有的琉璃世界，瑰丽却脆弱。

灰白色的死寂领域，开始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侵蚀着金绿色的生机领域。林凡的领域范围被不断压缩，光芒也开始微微摇曳，仿佛风中残烛。

“坚守住！”林凡咬牙低喝，将自身道则催发到极限，甚至开始燃烧本源，强行支撑着领域，不让其彻底崩溃。凤清儿等人也全力将自身力量与信念注入林凡的领域之中，但依旧难以扭转这看似注定的颓势。

在纯粹的理念层面，似乎“死”的纯粹，比“生”的复杂，更具某种“优势”。林凡的“生命”之道，难道真的无法抗衡这终极的“寂灭”吗？

就在生机领域被压缩到极限，即将触及林凡本体，众人心中升起一丝绝望之际，那被无数锁链缠绕的源初龙符，似乎感应到了林凡理念的危机，猛地发出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剧烈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