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梦境与幻境（2/2）
它的身躯在水膜中渐渐变得透明，黑金煞气被彻底净化，只剩下一缕精纯的虎魂之力，悬浮在水膜中央。
突然，空间中闪过一道小小的虎影 —— 正是之前墨煞濒死时，从它体内飞出的小虎虚影。
小虎虚影欢快地叫了一声，纵身跃入水膜，一口吞下那缕精纯的虎魂之力。
水膜瞬间消散，小虎虚影悬浮在德颐面前，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
原本透明的灵体，渐渐长出黑色的绒毛，额间的暗金 “王” 字纹路清晰可见，一双瞳孔不再是猩红，而是清澈的琥珀色，带着几分灵动。
它晃了晃小小的脑袋，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小柔跑去，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发出 “嗷呜～～” 的轻吼，声音里满是讨好，与之前那只凶戾的墨煞判若两然。
小柔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小虎抱进怀里，惊喜地喊道：“哥哥！它净化成功了！而且……” 她指着小虎的嘴巴，“它能吐煞气！你看！”
话音刚落，小虎对着空间角落里堆积的灰雾，轻轻吐出一口黑色的气息。那气息落在灰雾上，灰雾瞬间像是被点燃般，滋滋消散。
德颐这才发现，小虎吐出的不是之前那种凶戾的煞气，而是经过净化的 “净煞之气”，专门克制空间中残留的黑雾与灰雾。
“恭喜哥哥收获水浒幻境之心：虎灵！” 小柔抱着小虎，笑得眉眼弯弯，“有了它，以后空间里的灰雾，再也不用怕了！”
小虎像是听懂了小柔的话，在她怀里蹭了蹭，又抬头看向德颐，发出一声轻吼，像是在打招呼。
德颐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小虎的脑袋，感受到它皮毛下传来的温暖 —— 这不再是那只被恨意裹挟的墨煞，而是重获新生的虎灵，是从无数次轮回杀戮中，终于挣脱出来的景阳冈之魂。
远处的山林里，风依旧吹着松针，却不再带着血腥气。
“小白，扫描其他人在什么位置。”
“不太好啊，哥哥。我们应该是进入了一个人为的幻境，空间扫描功能被干扰了，无法感知到其他人的位置。”
“人为的幻境？”
德颐皱紧眉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虎灵 —— 小家伙正蜷缩在他的衣襟里，用脑袋蹭着他的手，似乎在安慰他。“你的意思是，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空间乱流，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幻境？”
“嗯！每个人的梦境都能成为一处幻境，我们现在就是在水浒幻境的衍生幻境里 —— 而且这个幻境很特殊，里面不光有水浒的内容，还融合了幻境主人记忆里其他东西。”
德颐心头一沉，下意识抬头望向四周：“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某个人的梦里面？”
“是的，哥哥。” 兔小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而且这个梦境主人的意识很混乱，导致幻境里的场景一直在悄悄变化。你看那边 ——”
德颐顺着兔小白提示的方向望去，只见原本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此刻竟快速明亮起来，像是被人按下了快进键。
四周模糊的景象也在飞速清晰，之前还能看到的景阳冈松树林，此刻竟在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
他猛地站起身，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举目四望 —— 哪里还有半分景阳冈的影子？
脚下的碎石路变成了布满青苔的山间小径，身旁的松树换成了高耸入云的杉树，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山顶还覆盖着淡淡的薄雾，空气中除了泥土的腥气，还多了几分陌生的草木清香。
“这哪里是景阳冈……”
德颐喃喃自语，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分明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地方。
“小白，能查到幻境主人是谁吗？”
兔小白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很难。这个幻境主人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我只能隐约感知到他的情绪 —— 很焦虑，很恐惧，还有…… 愧疚。而且梦境的出口会随着他的意识移动，可能前一秒还在山脚，下一秒就会跑到山顶。”
“愧疚？” 德颐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眉头皱得更紧，“他在愧疚什么？”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
德颐刚要说话，怀里的小虎灵突然发出一声轻吼，挣扎着从他的衣襟里跳出来，落在地上，对着左侧的山林龇牙。
顺着小虎灵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片杉树林深处，隐约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瞬间便消失在树木后面。
“谁在那里？” 德颐大喝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小虎灵也紧跟在他身后，小爪子踏在青苔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杉树林里光线昏暗，厚厚的落叶覆盖在地面上，踩上去发出 “沙沙” 的声响。
德颐追了约莫百余步，兔小白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哥哥小心！幻境主人的意识波动变得很剧烈，场景要变了！”
德颐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晃动，周围的杉树像是被无形的手拉扯着，快速向后退去。
远处的山峦开始扭曲，天空中的阳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乌云，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该死！” 德颐连忙将项圈揣进怀里，护着小虎灵躲到一棵粗壮的杉树下。
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模糊了视线。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正在快速重组，原本熟悉的山间小径，此刻竟变成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陡坡。
小虎灵突然对着陡坡上方发出一声低吼，德颐抬头望去，只见陡坡顶端，隐约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低头看着他们。
那身影很矮小，像是个孩童，在雨中一动不动，透着几分诡异。
“上面是谁？” 德颐大声喊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身影只是静静地站着，过了片刻，便转身消失在陡坡顶端的迷雾中。
“哥哥，刚才那个身影……” 兔小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我感知到她身上有七妹的气息！”
德颐心中一紧，顾不上雨水和荆棘，抬脚便往陡坡上爬。
小虎灵也跟着他往上跳，时不时用爪子拨开挡路的荆棘，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