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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夜读师笔记,明月照传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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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巨大的墨色绸缎,无声无息地覆盖了小县城,也覆盖了小巷中陈孝斌家的小院落 。

三十年前,这里是附近十里八乡求医问药的圣地,人来人往,药香弥漫。

而此刻,当最后一丝霞光隐没在西山之后,“推拿室” 便像一头疲倦的老兽,蜷缩在寂静的夜色里。

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黑夜里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驱散着些许夜的幽暗与寒凉。

陈孝斌站在推拿室里,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师父走了,下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了。心中偶有遗憾。

说是 “云游”,其实是师父惯用的说法。师父欧阳叔,一位年过九十却精神矍铄的老中医,尤其擅长诊治各种疑难杂症。

一双巧手正骨推拿,几根银针起死回生,在北山方圆百里,乃至更远的地方,都享有盛誉。

只是,师父性子洒脱,不喜拘束,常常背着一个旧药箱,揣着几根银针,便悄无声息地离开,说是 “到山里转转,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人”。

短则三五天,长则个把月,便会带着一身风尘和几桩救死扶伤的故事回来,对着陈孝斌呵呵一笑,仿佛只是去邻家串了个门。

可这一次,不一样。

五十年了,陈孝斌才得见师父一次,实属不易。师父走得太匆忙了。

没有像以前一样,临走前交代一些事务,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说 “小子,好好守着,我去去就回”。

只是来陈孝斌家看看他,聊聊天,三个小时,对陈孝斌而言太短了,听到师父要走,陈孝斌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师父虽然身体硬朗,但毕竟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在那深山老林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敢想下去。

当初洪水来了,师父为救乡民,跳入水中,飘远,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将师父可能去的地方都问遍了,发动了相熟的乡邻去找,却都杳无音信。

那时他的心里只剩下一片沉寂和满心的焦虑与恐慌。

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师父生气了?

还是师父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再需要他这个累赘了?各种负面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直到今天傍晚,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枕头底下,似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心中一动,伸手摸索,竟然摸出了一本厚厚的、用深蓝色粗布包裹着的书。

书?枕头底下怎么会有书?而且还是一本他从未见过的书。

他颤抖着手,将书拿了出来。入手沉甸甸的,封面已经有些褪色泛黄,边角处磨损得厉害,显然有些年头了。

他将书放在膝头,借着最后一点天光,仔细端详。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布包的一角,露出了一小片熟悉的字迹 —— 那是师父的笔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卧房里越来越黑。陈孝斌站起身,走到桌边,拉开了那盏用了很多年的旧台灯。

“啪嗒” 一声轻响,昏黄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小小的空间,也照亮了他手中的这本神秘之书。

笔记本封面是牛皮纸做的,已经泛黄发脆,上面没有书名,只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笔记本的边缘有些卷曲,显然被人经常翻阅。

陈孝斌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他轻轻翻开第一页,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纸张特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沉淀了时光的味道,厚重而悠远。

映入眼帘的,是师父那熟悉的、遒劲有力的毛笔字迹:

“庚子年春,于杏林深处,始录行医杂记。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恐日后遗忘,亦或为后人留些许薄技。—— 欧阳书。”

庚子年!陈孝斌心中一算,那是整整五十年前!那一年,师父应该才刚刚弱冠之年,正式开始独立行医不久。

这…… 这竟然是师父五十年的行医笔记!

陈孝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激动得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之前还在猜测这是什么书,是医典?还是师父的手札?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份珍贵无比的礼物!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焦虑和恐慌,再对比此刻的惊喜和踏实,心中百感交集。师父啊师父,您真是…… 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下一页,仿佛要通过这些泛黄的纸页,去追寻师父那波澜壮阔的五十年行医之路。

笔记是按照时间顺序记录的。从师父年轻时意气风发,背着药箱行走于乡间地头,到中年时声名鹊起,坐堂 “济世堂”。

再到晚年时的沉稳睿智,偶尔云游四方。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辛丑年夏,遇一狂犬咬伤者,乡人皆曰不治。余观其症,恐水畏风,已入狂躁之象。然其家人泣跪不起,恳请一试。”

“余思《肘后备急方》有‘咬犬伤人方’,遂取‘斑蝥’二十枚,糯米炒黄,去头足翅,研末,酒调服之。”

“又辅以针灸‘人中’、‘风府’、‘大椎’诸穴。日夜守候,三日后方脱险。记之,以备后用,然斑蝥有大毒,非危急不可轻用,用量亦需慎之又慎。”

看着这段记录,陈孝斌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师父,在众人的怀疑和恐惧中,顶着巨大的压力,奋力挽救生命的场景。

他想起师父曾教导他:“医者,当有父母之心,临危受命,不可退缩。但也需知分寸,明进退,不可鲁莽行事,草菅人命。”

当时他还似懂非懂,如今结合笔记中的案例,才对这番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继续往下翻,如同一个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养分。

笔记中详细记录了师父诊治过的各种疑难杂症,从风寒感冒到跌打损伤。

从妇科杂病到儿科惊痫,甚至还有一些连《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上都记载不多的怪病。

每一个病例,都有详细的病情描述、脉象舌苔分析、诊断思路、方药组成及剂量、针灸穴位和手法,甚至还有治疗过程中的心得体会和后续的随访记录。

“甲辰年秋,诊治一‘痿症’患者。年方三十,突发下肢痿软无力,不能行走,遍请名医,皆束手无策。”

“余观其舌淡苔白腻,脉沉缓,询其病史,知其久居湿地,且嗜食生冷。断为‘寒湿浸淫,气血不运’所致。”

“遂以‘三妙散’合‘独活寄生汤’加减治之,辅以艾灸‘足三里’、‘阳陵泉’、‘委中’等穴,并教其每日练习‘五禽戏’中的‘熊戏’以强健脾胃,疏通经络。”

“历时三月,患者渐能行走,半年后基本康复。此案贵在坚持,非一日之功,医者需有耐心,患者亦需有信心。”

“陈孝斌想起自己前几天接诊的一个病人,症状与此颇为相似,当时他心里没底,只开了些健脾除湿的方药,效果并不明显。”

此刻看到师父的医案,他茅塞顿开:“原来如此!师父不仅用了内服药和针灸,还配合了导引术,并且强调了‘坚持’二字!”

“看来我还是太急于求成,对‘治未病’和‘慢性病调理’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笔记中,不仅有成功的案例,更有失败的教训和深刻的反思。

“丙午年冬,接诊一咳嗽患者,初诊断为风寒束肺,予‘麻黄汤’加减。三日后复诊,咳嗽未愈,反增气喘。”

“余细察其舌,发现舌尖红,苔薄黄,脉浮数。方知是自己先入为主,误将‘风热咳嗽’当作‘风寒’治之。”

“遂改投‘桑菊饮’加减,辅以‘肺俞’、‘尺泽’放血。”

“又过三日,患者咳嗽渐止。此事教训深刻:医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切忌主观臆断,经验主义害死人!”

看到这里,陈孝斌不禁汗颜。他想起自己刚独立坐诊时,也曾犯过类似的错误,当时还嘴硬,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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