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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夏日重逢,师徒情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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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不知道,我爸走后,我心里有多难过。” 陈孝斌低声说,“他总说,去找你欧阳叔,学手艺。”

“不怪他,他也想你以后有个手艺好生活。” 欧阳叔说,你爸是个好人,重情重义。”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孝斌,后来听说你…… 去参加武工队了?还当了队长?”

陈孝斌没想到师父连这个都知道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啊,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师父您走了,我回到家里,日寇侵华,老百姓日子难。”

“后来兵荒马乱的,鬼子也多,县里就组织了武工队,保家卫国,也保护乡亲。”

“我年轻,有点力气,又跟着您学过强身健体的功夫,就被推上去了。”

那段岁月,是陈孝斌生命中最激情燃烧,也最惊心动魄的时光。

他从一个单纯的学徒,变成了一个带领着几十号人,在山林间与敌人周旋、作战的武工队长。

“那段日子,苦啊。” 陈孝斌感慨道,“缺衣少食,武器也差。有时候一整夜都在赶路,有时候一仗下来,身边的兄弟就没了……”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烽火硝烟,“但那时候,心里是亮堂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而战。保护家园,保护身后的父老乡亲,值!”

欧阳叔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带着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是啊,乱世出英雄。但枪林弹雨的,太危险了。你能平安回来,真好。”

“运气好。” 陈孝斌笑了笑,“有好几次,子弹就在耳边飞过,或者擦着胳膊腿过去。

有一次,被一颗炮弹震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埋在土里,战友把我刨出来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伤痛,“后来全国解放了,武工队也解散了,我就回来了,继续开我的推拿室,安安稳稳过日子。”

“安稳日子,才是福啊。” 欧阳叔深有感触地说,“打来打去,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你能急流勇退,回归本心,很好。没有沉溺于过去的风光,能守住这份手艺,不容易。”

陈孝斌知道师父的意思。很多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解放后有的当了官,有的凭着功劳分了田地,日子都过得不错。

也曾有人劝他,凭着他的 “资历”,可以去找找关系,谋个一官半职。但他拒绝了。

他忘不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要学好推拿,要把这门手艺传下去。

更重要的是,经历了太多的杀戮和动荡,他内心深处,渴望的就是这份平淡和安宁。

用自己的双手,为病人解除痛苦,换来一声真诚的 “谢谢”,这比什么都让他心安。

“还是觉得给人推拿踏实。” 陈孝斌说,“看着病人愁眉苦脸地进来,舒舒服服地出去,心里就高兴。”

“这就对了。” 欧阳叔欣慰地点点头,“咱们这手艺,看着简单,推、拿、按、摩、揉、捏、颤、打,实则博大精深。”

“不仅要懂穴位经络,还要懂气血阴阳,更要用心。手到,心也要到。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就放心了。”

“对了,师父,跟您说个高兴事儿。” 陈孝斌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冲淡了之前的沉重气氛,“我二女儿晓芳,上个月结婚了。”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 欧阳叔的眼睛一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晓芳都这么大了?结婚了?好啊,好啊!”

陈孝斌笑得合不拢嘴,“晓芳这孩子,也算争气。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个工作,找的丈夫也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挺好。”

他从抽屉里拿出钱包,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欧阳叔:“您看,这是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一对年轻的男女依偎在一起,笑容甜蜜。小姑娘眉清目秀,温柔漂亮,落落大方,像极了年轻时的陈孝斌,小伙子王官端正,眉宇间带着一股沉稳的气质。

欧阳叔接过照片,仔细地看着,一边看一边点头:“好,好,真好!晓芳这孩子,小时候我还抱过呢,一晃眼,都成家立业了。这姑娘,看着就喜庆,有福气。”

他把照片还给陈孝斌,眼神中充满了岁月的温情:“孝斌啊,你看,这日子过得多快。”

“当年你还是个跟在我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小屁孩,现在,儿子女儿都结婚了。孙子孙女也大了,我这老头子,看着你们一代代人,好好地活着,真好。”

“是啊,都过去了。” 陈孝斌收起照片,感慨道,“现在日子好了,不愁吃不愁穿。他们这一代,比我们幸福多了。”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欧阳叔连连点头,“那晓宏…… 他学你的手艺了吗?”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提到这个,陈孝斌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想法不一样了。”

“晓宏对推拿这行,兴趣不大。他和媳妇书珍在县城做生意。我也不强求他,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

欧阳叔的眼神也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也是,时代不同了。强求不来。只要他走正道,好好生活,就行了。手艺这东西,随缘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陈孝斌能感觉到,师父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这门手艺,是师父一生的心血,如今到了他这一代,虽然还算红火,但下一代,却面临着失传的可能。

“不过,师父您放心,” 陈孝斌连忙说,“我收了一个徒弟,挺不错的,肯学肯干,我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他们。一定不让这门手艺在我手里断了根。”

欧阳叔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有人学就好。手艺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人,就有希望。”

两人又聊了些这些年各自生活中的琐事,聊镇上的变化,聊一些还健在的老朋友的近况。

气氛渐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仿佛这几十年的隔阂和分离从未存在过,他们还是当年那个亦师亦父的老者和那个勤奋好学的少年。

不知不觉,窗外的蝉鸣渐渐稀疏了,阳光也不再那么刺眼,变成了柔和的金黄色。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和瑰紫。

余晖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推拿室,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也给欧阳叔和陈孝斌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茶香袅袅,时光静好。

欧阳叔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轻轻 “啊” 了一声,站起身来:“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天都快黑了。孝斌,我该走了。”

陈孝斌连忙也站起来,挽留道:“师父,您看您这刚来,聊了一下就走?”

“不行,说什么也得留下吃晚饭。我这就去买菜,咱们师徒俩,好好喝几杯,我还有好多话想跟您说呢!”

他是真心实意地想留师父住下。这么多年未见,他有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疑问,想和师父慢慢倾诉,慢慢了解。

他想知道师父这几十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想知道他在哪些地方停留过,遇到过哪些人,经历过哪些事。

欧阳叔却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而不容拒绝的笑容:“不了,孝斌,真不用了。”

“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你,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在这边还有别的安排,不能久留。”

“有什么安排啊?师父,您都回来了,还急着去哪儿?” 陈孝斌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舍。好不容易才重逢,怎么能说走就走?

欧阳叔拍了拍陈孝斌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有欣慰,有牵挂,还有一丝深藏的决绝。

“有些事,终究要去了结。”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有力,“你好好守着这儿,照顾好自己。记住,无论何时,守住本心,方得始终。”

说完,他不再看陈孝斌,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前方纵然是刀山火海,他也必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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