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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云游归心,巧手承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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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快给我们讲讲,你在路上都看到了什么好玩的?” 小文坐到爷爷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小武也立刻来了精神,仰着小脸,期待地看着爷爷。

陈孝斌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他看着窗外庭院里那棵桂花树,仿佛透过它,又看到了远方的山川。

“爷爷啊,这一路走的地方可多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沉稳和磁性,“爷爷去了黄山。”

“黄山?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山?” 小文问道,在她的认知里,山就是家门口那座不高的小土坡。

“是啊,黄山的山可高了,” 陈孝斌比划着,“山峰一座连着一座,有的像锋利的宝剑,直插云霄;有的像威武的巨人,守护着大地。最神奇的是黄山的云海。”

“云海?是什么呀?” 小武歪着脑袋,不解地问。他只知道天上的云彩,一团一团的。

“云海啊……” 陈孝斌闭上眼睛,仿佛又置身于黄山之巅,“那是在清晨,天刚刚亮的时候,你站在山顶上往下看,看到的不是树木,也不是岩石,而是一望无际的云。”

“那些云,不像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么轻薄,它们厚厚的,像大海里的波浪一样,翻滚着,流动着,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

陈孝斌望着孩子们鼻尖上沾着的饼干碎屑,干枯的手指在膝头摩挲着,仿佛要从记忆深处捻出些云雾来。

“那云海啊,”他沙哑的嗓音裹着陈年的松香,“就像咱灶台上蒸馒头的笼屉刚揭开,白花花的蒸汽裹着山尖儿。”

小文的马尾辫随着点头一翘一翘,酥饼渣簌簌落在藏蓝色的校服衣襟上。

小武突然把手里的半块饼干举到爷爷眼前:“像不像我这块葱油饼干?”

小武胖乎乎的掌心托着被咬出月牙形的饼干,芝麻粒嵌在金黄的酥皮上,确实像极了阳光下闪烁的云母石。

陈孝斌被逗得咳嗽起来,浑浊的眼睛泛起水光。他想起三十年前背着药箱走山路的清晨,云气漫过膝盖时那种湿冷的温柔。

“比饼干更软和,”他轻轻拨开孙子的手,“云里头藏着松涛声呢,哗啦啦的,能把人耳朵灌满。”

窗外的风撞在玻璃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小文下意识裹紧碎花棉袄,想象着云雾漫过脖颈的清凉。

她偷偷瞄着爷爷布满老茧的手,那双手帮助多少病人推拿好病痛,此刻正随着话语在空中勾勒起伏的山峦。

“爷爷,云散了能看见啥?”小武把最后一点饼干渣倒进嘴里,舌尖在嘴角打着转。

“能看见迎客松伸出绿胳膊,”陈孝斌的手指突然定住,“还有老鹰在石缝里搭的窝。”

他猛地坐直身子,从屋角拖出一个铁皮工具箱,黄铜搭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小文凑近时闻到一股机油混着薄荷的味道。

爷爷枯瘦的手腕翻转间,老虎钳精准咬住不锈钢丝,“咔嗒” 一声脆响,惊飞了窗台上啄食谷粒的麻雀。

小武坐在靠近门口的小椅子上,数着爷爷磨接头的次数,磨刀石上的砂砾被磨出细密的纹路,像极了爷爷额头的皱纹。

“给,”陈孝斌突然把银光闪闪的镯子套在小文手腕上。女孩的皮肤瞬间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冰凉的金属贴着脉搏跳动的地方。

她盯着镯子内侧模糊的云纹,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时妈妈送的塑料手链,在商场灯光下也这般亮晶晶,却没有这般沉甸甸的分量。

“爷爷刻的比百货大楼里买的还好看!”小文把胳膊举到阳光下,镯子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糊着报纸的墙壁上跳着舞。

小武的嘴撅得能挂油瓶,手指不安地抠着小椅子的缝隙。

陈孝斌抓起门口一块红砖头,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凿子落下第一刻,小武的眼睛倏地亮了。

砖屑簌簌落在粗布围裙上,小文看见爷爷的腮帮子微微颤动,就像他给人推拿时那样专注。

“是一座土地庙! 小文突然拍手。门楣上的瓦片纹路渐渐清晰,四根柱子顶着小小的飞檐,连供桌前的蒲团都刻出了凹陷的弧度。

她看得聚精会神,不多时,爷爷把红砖头刻成的小房子放在了小武掌心。

小武开心的用手指摸着门板上的纹路,那是用铁钉尖一点点凿出来的十字花纹。

小文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爷爷偏心。”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小武正用蜡笔给小房子的窗户涂蓝色玻璃,鼻尖几乎要碰到砖头。

陈孝斌的凿子顿了顿。他从工具箱底层翻出半块紫砚石,墨香混着砖灰在空气中弥漫。

“小文要啥样的?”他突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刻个带秋千的?”

阳光斜斜掠过窗棂时,小文的银镯子和小武的红砖头房子并排摆在窗台上。

陈孝斌眯着眼看两个孩子趴在窗台上涂颜色,孙女的辫子扫过他手背,带来一阵毛茸茸的痒。

工具箱敞开着,里面静静躺着他年轻时用的铜柄手术刀,刀鞘上还留着云海里跋涉过的痕迹。

小武突然把蜡笔丢在纸上:“爷爷,明天还讲云海的故事好不好?”他举着小房子在阳光下旋转,影子在墙上变成奔跑的怪兽。

小文偷偷把刻了一半的砚石小秋千藏进书包,决定等爷爷生日时自己再偷偷刻完底座,送给爷爷。

夕阳的余辉漫进小院时,陈孝斌的咳嗽声混着祖孙仨人的笑声。

厨屋的烟囱冒出股股清烟,那是陈孝斌的妻子英子在做饭,那烟雾模糊了老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属于云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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