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鳞语迷踪（2/2）

相柳走后，谷里的空气像凝了冰。小夭把阵盘按在石台上，一道淡金的光罩从地面升起，扣住整个山谷，连风都绕着走。海生领着村民往石屋躲，老人们把娃护在怀里，没人说话，只听见外面雾里的潮声。

小安站在平台边，手里攥着碎鳞，闭着眼把感知铺出去——他“看”到爹的冰蓝光在远海闪，身后的黑云追得紧；“听”到谷里村民的心跳，像小鼓似的；还“摸”到东侧的海，有点不对劲——水底下藏着股细弱的邪能，像蛇似的，正顺着礁石缝往岸上游。

“娘！东边有东西！”小安猛地睁眼，指着海面，“不是跟爹走的那队，是偷偷潜过来的！”

小夭心里一沉——声东击西！她立刻往东侧跑，手里捏着防御符，往海里扔：“起！”水下瞬间亮起淡金的光网，像给海铺了层细纱，可那邪能竟没被拦住，反倒化作几道黑影，从光网的缝隙里钻了过来，还带着股干扰的气，光罩都跟着颤了颤。

“他们在找阵的弱点！”小夭咬着牙，灵力全灌进阵盘，额角沁出细汗。光罩颤得更厉害了，要是被撕开个口子，村民就危险了。

小安突然跑过来，双手按在光罩上，闭着眼凝神。碎鳞在他掌心发烫，他“听”到黑影身上的邪能正往光罩的东南角钻——那里是阵的节点，白天被雨水泡过，有点弱。

“娘！东南角！他们在撞那里！”小安喊着，小身子绷得直，“我帮你撑着！”他把碎鳞的气送进光罩，东南角的淡金光立刻亮了些，黑影撞上去的力道也弱了。

黑影们没料到会被识破，动作顿了顿。小夭抓住机会，摸出淬了麻药的银针，手指一弹，三道寒光射过去——其中一个黑影“嘶”了声，手臂垂了下来，另外两个见状，转身就想往海里逃。

就在这时，风里突然裹着冰劲，玄色衣摆扫过礁石，相柳的身影凭空出现。他手里的冰剑没出鞘，只挥了挥，三道冰刃就飞了出去，精准地拦在黑影前面。

“来了就别想走。”相柳的声音冷得像冰，冰剑出鞘的瞬间，蓝光闪得人睁不开眼。黑影们想反抗，可邪能在冰劲里像雪遇着太阳，没一会儿就被冻成了冰雕，“咔嚓”几声，碎成了齑粉。

小安跑过去，一把抱住相柳的腿：“爹！你回来了！”他仰着头，眼圈有点红，却挺着小胸脯，“我找到黑影了，还帮娘撑了阵！”

相柳弯腰把他抱起来，指尖蹭过他汗湿的额发：“做得好。比爹想的还厉害。”

小夭走过来，看着相柳身上没伤，才松了口气。她指着地上——黑影碎了后，只剩枚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个漩涡，中心的幽光正和相柳革囊里的鳞片呼应，亮得刺眼。

相柳捡起令牌，和鳞片放在一起。鳞面的水纹和令牌的旋涡慢慢重合，发出细微的嗡鸣，像在说什么秘密。“看来，这鳞片就是找他们老巢的钥匙。”他看着远海的雾，冰蓝的眼里没了之前的冷，多了点笃定，“下一站，该去深海了。”

谷里的光罩还亮着，村民们从石屋里探出头，张婶喊着“仙长没事吧”，娃们也跟着欢呼。小安靠在相柳怀里，看着远处慢慢亮起来的天，手里还攥着碎鳞——他知道，往后的路可能更险，但只要跟爹娘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风里的潮声又软了下来，带着潮音石的清润气，像在为他们加油。这枚黑鳞，不仅是线索，更是他们并肩往前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