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重庆美女销售的麻辣逆袭 > 第96章 长江索道上的泪雨

第96章 长江索道上的泪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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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用李子坝轻轨穿楼的奇观打动了陈总。那天她特意带了张轻轨穿楼的照片,指着图说:“您看这轻轨,明明可以绕路,偏要从楼里穿过去,就像您的项目,看着难,其实找对角度就通了。” 陈总被她逗笑,签单时在合同上写了行小字:“韧性比技巧更重要。”

可现在,这份韧性快被磨没了。张莉伪造的聊天记录像块脏抹布,死死盖在她的脸上;王强的偏袒像把钝刀,一刀刀割着她的信念;同事的冷眼像冰锥,扎得她体无完肤。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销售?是不是该听妈妈的话,回县城考个公务员,过安稳日子?

“婆婆,您说人为什么要这么难?” 吴梦琪没忍住,问旁边的老太太。老人正用手帕擦竹篮上的雨水,闻言抬头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难才叫日子嘛。你看这江,要是一直平平静静,哪来的鱼?” 她指着远处的朝天门码头,“我年轻时候在码头扛过货,暴雨天扛大米,一袋五十斤,从船上到仓库,摔了八回,照样扛。”

“摔了不疼吗?” 吴梦琪吸了吸鼻子。“疼啊,” 老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湿冷的衬衫传过来,“但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就像这长江索道,晃着晃着就到对岸了。”

缆车缓缓靠近南岸站台,雨幕中突然露出洪崖洞的轮廓。层层叠叠的吊脚楼在雨里像座被泡发的积木,灯火隔着雨雾晕成暖黄色的光斑,像谁在江边长廊里点了串灯笼。吴梦琪想起上个月和李姐在洪崖洞顶楼吃饭,李姐指着楼下的灯火说:“每个亮灯的窗户里都有故事,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在熬。” 当时她还说自己的故事肯定是笑着结尾的。

“熬……” 她重复着这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摸向帆布包内侧 —— 那里藏着个旧 U 盘,是李姐上周塞给她的,里面存着张莉篡改客户反馈的证据。早上她没来得及拿出来,现在摸着它坚硬的外壳,突然想起李姐的话:“证据要留着,但别在下雨时拿出来,容易被打湿。”

缆车 “哐当” 一声到站,钢缆的摩擦声戛然而止。乘客们争先恐后地挤下车,老太太被人撞了下,手里的竹篮晃了晃,花椒撒出来几颗。吴梦琪下意识地蹲下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站台地面,突然看见积水里倒映的自己 —— 虽然狼狈,眼神却没完全熄灭。

“妹儿,下趟车马上来了,不走?” 检票员在旁边喊。吴梦琪站起身,把花椒递给老人,摇了摇头:“我坐返程。” 她走到售票窗口,摸遍全身口袋,只找出三枚硬币和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一张返程票。” 她把钱递过去,脸颊发烫 —— 这是她身上所有的钱了。

返程的缆车里人更少,只有两个背着相机的游客在抱怨天气。吴梦琪依旧选了靠窗的位置,这次她看清了李子坝轻轨穿楼的全貌。橘红色的列车正从居民楼里穿出来,在暴雨中像道倔强的光,车轮碾过铁轨的轰鸣声隔着雨雾传过来,沉闷却坚定。

就是这个画面,让她签下了人生第一单。当时她给陈总发了条短信:“轻轨敢穿楼,我们的方案就敢创新。” 陈总秒回了个 “好” 字。那天她在解放碑的钟声里跳起来,觉得整个重庆的灯火都在为她亮着。

可现在,同样的画面,却让她鼻子发酸。她掏出加密 U 盘,在掌心反复摩挲。金属外壳被体温焐热,上面的划痕是上周和张莉争执时摔的。她突然想起王老板发的那条微信:“面坏了能重做,人心坏了难回头。” 原来有些东西比订单更重要,比如没被雨水泡烂的良心,没被谎言磨平的棱角。

雨还在下,但天色似乎亮了些。嘉陵江和长江的交汇处,那艘逆流的货轮还在慢慢挪动,像个不肯认输的标点。吴梦琪望着它,突然擦干眼泪。她可以被停职,可以被误解,可以被同事指指点点,但不能让张莉的谎言盖过真相,不能让王强的偏袒毁掉规则,更不能让那个相信 “真诚能当饭吃” 的自己,死在这场冰冷的雨里。

缆车靠近北岸站台时,吴梦琪看见环球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在雨里闪着冷光。她深吸一口气,把 U 盘塞进帆布包最内侧,拉好拉链。下车的瞬间,她抬头望了眼阴沉的天空,雨水打在脸上,疼却清醒。

“吴梦琪,” 她对着江面轻声说,“重庆的雨再冷,也浇不灭火锅的热。”

她没回公司,也没回家,而是转身走进了站台旁的便利店。用仅剩的零钱买了瓶热牛奶,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长江索道的缆车在雨里来来往往。玻璃上的水汽被她呵出的热气熏得模糊,她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火锅,旁边写着:“熬过去,就不辣了。”

窗外,暴雨中的重庆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吊脚楼的轮廓、穿楼的轻轨、逆流的货轮,都在雨雾中慢慢清晰。吴梦琪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前路的坡坎比磁器口的青石板还硌脚,但她不能停。因为她是喝嘉陵江水长大的姑娘,骨子里的韧劲,就像这长江索道的钢缆,再晃再抖,也断不了。

热牛奶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手心,吴梦琪抿了一口,甜腥味在舌尖散开。她拿出手机,借着便利店的充电宝开机,第一条消息是李姐发来的:“老茶馆的灯给你留着,来喝口热茶。”

她回了个 “好”,手指在屏幕上停留很久,最终没打 “我被停职了” 这几个字。有些委屈不必说,有些路只能自己走,就像这长江索道,再怕高的人,也得自己跨过江面。

雨还在下,但吴梦琪的脚步却稳了。她走出便利店,把空牛奶盒扔进垃圾桶,抬头望了眼长江索道的方向。缆车正缓缓过江,在雨幕中像颗跳动的心脏,坚韧而执着。她拉了拉湿透的衬衫,朝着山城步道的方向走去 —— 那里有老茶馆的热 tea,有没被辜负的信任,有她接下来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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