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剑仙试锋，祭祀疑云（1/2）

石穴之内，气氛因李太白的苏醒而变得轻松了许多，但那句“捅了马蜂窝”的调侃，又让众人重新正视眼前的危局。

李太白活动着手腕，适应着新生的、由九天息壤塑造的仙躯，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造化之力与自身剑意的完美融合。他的修为尚未恢复到巅峰（重塑肉身相当于一次彻底的重生，需要时间重新修炼积累），但根基之雄厚、潜力之巨大，远胜从前，更隐隐触及到了更高层次的门槛。此刻的气息，虽未至大帝，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尤其是那双眸子中偶尔闪过的剑意，令人心悸。

“说说吧，怎么回事？这鬼地方是哪儿？外面那股子邪气冲天的祭祀又是闹哪样？”李太白随手一招，那枚曾温养他残魂的帝兵碎片落入掌心，化作一柄三尺青锋的虚影，虽非实体，却剑气森然。

陆凡迅速将自他陨落后发生的大事，以及进入无垠星墓、遭遇噬灵族与听风楼、为寻息壤来到寂灭浮岛、直至发现听风楼祭祀的过程，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李太白听罢，眉头微挑：“源初之核？噬灵族？听风楼？还有这万物归墟眼……好家伙，凡小子，你这游历的‘精彩’程度，比为师当年也不遑多让啊。”

他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思索：“听你所言，这听风楼与那‘墟冥’勾结，在此祭祀，所图非小，很可能与动摇归墟眼的封印、接引那劳什子‘源初之核’有关。若真让他们得逞，恐怕不仅仅是这浮岛，外界诸天万界都要遭殃。”

“师尊所言极是。我们必须阻止他们。”陆凡沉声道，“只是对方在此经营日久，实力不明，贸然行动恐有不妥。师尊您刚刚苏醒，力量未复……”

“无妨。”李太白洒脱一笑，手中剑影挽了个剑花，“为师这新身子骨，正想活动活动，试试这九天息壤的成色，顺便会会那些藏头露尾的魑魅魍魉。况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石头里。”

他看向陆凡：“你那龙皇逆鳞，对归墟眼感应最强，可能大致判断那祭祀的核心区域与薄弱点？”

陆凡闭目感应片刻，指向祭坛方向的某处：“逆鳞烙印感应到，那里归墟之力的流转最为滞涩，且有大量驳杂血气与怨魂之力汇聚，应该是祭祀的核心区域。但周围有数道强大的气息守卫，其中一道……晦暗深沉，似乎与整个祭坛乃至部分归墟眼的力量隐隐相连，极可能就是那‘墟冥’。”

“哦？与归墟眼力量相连？”李太白眼中兴趣更浓，“有点意思。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去给这场热闹的祭祀，添点‘彩头’。”

“前辈，咱们直接打上门？”周文渊跃跃欲试，但又有点担心，“会不会太莽了？”

“谁说要打上门了？”李太白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咱们是去‘观礼’，顺便……试试剑。”

他看向陆凡和凌雪薇：“你们俩随我来。文渊小子，你留在此处，守好这临时洞府，顺便布置几个……嗯，动静大点的‘后手’，万一我们回来得急，后面跟了尾巴，也好‘招待’一下。”

周文渊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嘿嘿笑道：“明白！‘招待’客人，小爷我最拿手了！保管让他们宾至如归，印象深刻！”

计议已定，陆凡和凌雪薇稍作调息，便与李太白悄然出了石穴，借着暗红荒原上嶙峋怪石与混乱能量流的掩护，朝着祭坛方向潜行而去。

李太白虽然力量未复，但对气息的隐匿、时机的把握、地形的利用，堪称宗师级别。在他的带领下，三人如同三道无形的影子，巧妙地避开了几处看似空旷、实则布有隐秘警戒法阵的区域，快速接近祭坛。

越是靠近，那股邪恶、血腥、狂热的祭祀气息便越是浓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雾，夹杂着痛苦的灵魂哀嚎。远处祭坛的轮廓也越发清晰：那是一座高达百丈的梯形建筑，通体由不知名的苍白骨骼与漆黑岩石构成，表面刻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正不断吸收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血色光流与黑色雾气。祭坛顶端，黑气最为浓烈，隐约可见一道庞大的、不断蠕动的黑影轮廓，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那便是“墟冥”？

祭坛周围，环绕着数百名身穿统一黑袍、面具覆面的听风楼修士，正跪伏在地，虔诚吟唱着晦涩的咒文。更外围，则有数十名气息强横、至少是皇者境的守卫，警惕地巡逻。而在祭坛正前方的一片空地上，竟然堆叠着数百具形容枯槁、早已失去生机的各族修士尸体，看其服饰残留，赫然正是之前被听风楼捕获、充作祭品的“三百皇者”！他们的血气与残魂，正被祭坛上空的法阵强行抽取，化作血色光流汇入顶端黑影之中。

景象惨烈而邪异。

陆凡眼中寒光闪烁，杀意暗生。凌雪薇也是俏脸含霜。

李太白却神色平静，只是握着剑影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他传音道：“看到了吗？祭坛顶端那个黑影，气息与归墟眼同源，却更加污浊、混乱，像是归墟之力被某种邪恶意志污染后的产物。它正在通过吞噬这些血食与魂能，壮大自身，同时试图冲击或者腐化归墟眼的某处封印节点。”

他指向祭坛侧面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那里有几根特别粗大、刻满符文的骨柱，正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那里，应该是维持祭祀法阵的几个重要能量节点之一，也是相对薄弱、容易干扰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离那些守卫主力稍远。”

“师尊的意思是……”陆凡心中了然。

“既然来了，总得送份‘见面礼’。”李太白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你们俩，藏好。看为师的。”

话音刚落，李太白的身影骤然从藏身处消失！并非瞬移，而是以一种近乎融入空间、缥缈无痕的极速身法，如同鬼魅般朝着那几根骨柱潜行而去！他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连周围弥漫的血雾都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这个“异物”的侵入。

陆凡和凌雪薇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

李太白的动作快、准、静。他如同暗夜中的顶级刺客，轻松避开了几队巡逻守卫的视线交错点，悄无声息地贴近了那几根骨柱。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战斗素养与经验。

贴近骨柱后，李太白并未立刻攻击，而是伸出左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极其凝练、几乎不可察觉的太虚剑意，轻轻点在骨柱表面一个符文衔接的微妙之处。

这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李太白对剑道、对能量运转的深刻理解。那缕剑意如同最精密的钥匙，瞬间干扰了符文的能量流转，引发连锁反应。

“嗡……”

几根骨柱同时微微一颤，表面流转的符文光芒出现了刹那的紊乱、暗淡。

这一下细微的波动，虽然轻微，但对于一个正在全功率运转、吞噬大量血食魂能的邪恶法阵而言，不啻于在精密的仪器上投入了一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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