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华仔的情劫（2/2）

第二个瓶子，是晒干的白桃皮混着微咸海盐。魅影闻到的瞬间，耳尖泛红——那是她在人界第一次偷吃供品，被一个小男孩发现，男孩没喊人，只把手里整个桃子塞给她，还笑出一颗虎牙。

连试七瓶，她的瞳孔由紧缩到放松，像被重新拼图的猫，尾巴都忘了藏，在白大褂下摆若隐若现地摇。华为把一切看在眼里，却假装低头记录，只在笔记本边角画了一只歪着耳朵的猫，旁边写：

“她今天多笑了 0.7 秒。”

雨停了，城市灯海在脚下铺开。华为不知从哪拖出一台 1960 年代的老式幻灯机，镜头对准水塔白墙。咔哒一声，白墙上出现一幅手绘星图——不是人类天文馆那种，而是魔界夜空：三紫月、断裂的银河、倒悬的漩涡星云。

“我托一个……老朋友，用记忆水晶拓的。”他拍拍幻灯机，“你魔核碎成七瓣，每瓣对应一个星域。我把它们画下来，陪你一起找。”

魅影怔住，指尖微颤去摸那束光，却怕一碰就碎。华为站在她身后，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她一起触碰那片冰凉的墙——光粒穿过两人交叠的指缝，像一场不会落雪的流星雨。

“华为……”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永远找不齐呢？”

“那就把余生拆成七份，一份找一瓣。”他笑，眼尾有极细的纹路，在幻灯机闪烁里像被刀刻的温柔，“我华为别的没有，时间多。”

可温柔背后，他也在怕。

凌晨三点，他独自回到实验室，把白天用过的龙涎琥珀残渣倒进培养皿，加入自己的一滴血。显微镜下，那滴血像被无形火烤，边缘迅速焦黑——说明魅影的魔息已能反噬宿主。他盯着目镜，指节泛白，却无声地笑了：“反噬也认。”

他把培养皿锁进零下 80c 的冷柜，钥匙穿进项链，贴身挂在胸口——那里离心脏 1.2 厘米。

海辰提前结束检查，回到病房，正撞见华为蹲在床边给魅影系鞋带——她不会用人类的蝴蝶结，鞋带总散。华为低头时，后颈露出一段脊椎骨，棘突清晰，像一排可以停靠的岛屿。魅影无意识地伸手，指尖悬在他发梢上方，终究没落下去。

海辰站在门口，影子被走廊灯拉得很长。华为抬头，两人目光在空气里撞出脆响。

“华兄，蝴蝶结系得真熟练。”海辰笑得有些冷，“下次也教教我？”

华为没接茬，只把鞋带末端掖进魅影鞋帮，站起身，用仅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海辰，她连鞋带都不会系，你确定前世她属于你？”

海辰的龙瞳瞬间缩成细线，病房窗玻璃无声地裂开一道缝。

而魅影低头，看着脚背上那个漂亮的蝴蝶结——鞋带是华为昨天特意去买的，淡烟灰色，和她瞳仁最外圈的颜色一模一样。她忽然分不清，那到底是一根鞋带，还是一条越系越紧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