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金陵谜影,故交暗涌(1/2)
南京的晨光带着江南特有的湿润,透过孟府老宅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生蹲在院子里,正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枪身的冷硬金属在阳光下泛着幽光。苏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指尖摩挲着那个从博物院追回的银质吊坠,与腕间的长命锁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在想什么?”陈生放下枪,走到她身边坐下,顺手拿起一块刚出锅的桂花糕递过去。这是张妈一早做的,带着院子里桂花树的清香。
苏瑶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小口,软糯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却没能驱散她眉宇间的愁绪:“我在想那个穿蓝旗袍的女人,还有舒尔茨临死前说的话。他说那个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枚吊坠,上面的神秘符号在晨光中清晰可见:“舒尔茨是纳粹的高级间谍,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那个女人的身手和反侦察能力都不简单,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势力。”
“还有她提到的‘更危险的人’,”苏瑶握紧了吊坠,“你说,这个人真的在我们身边吗?我们认识的人里,有谁会是潜伏者?”
陈生沉默了片刻,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坚定:“不管是谁,我们都会查出来。但在这之前,你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怀疑自己的伙伴。赵刚和孟晚晴,都是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就在这时,赵刚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睡意:“我说你们俩,大清早的就在这里‘窃窃私语’,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他凑到石桌旁,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张妈做的桂花糕真是绝了,比青岛老字号的还好吃!”
苏瑶被他逗笑了,眉宇间的愁绪散去了些许:“就知道吃,昨天要不是你反应快,我们可能都被困在博物院里了。”
“那是!”赵刚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想当年我在北平街头,那可是凭着一双铁拳闯出名堂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穿蓝旗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身手还那么好。”
“她叫柳如眉。”孟晚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我昨晚翻遍了父亲留下的书,终于在这本《金陵野史》里找到了一些线索。”
众人围了过来,孟晚晴将古籍放在石桌上,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里记载,柳如眉是‘玄龙会’的最后一任掌印使的女儿。玄龙会在清末民初时还很活跃,后来因为内部纷争逐渐衰落,但核心成员一直潜伏在各地,暗中保护着玄龙会的秘密。”
“玄龙会的秘密?”陈生皱起眉头,“难道就是和玄龙佩有关的东西?”
“没错。”孟晚晴点点头,“玄龙佩不仅仅是信物,它还藏着一张地图,据说地图上标记着唐代皇室的宝藏,还有一批足以改变战局的古代兵工图纸。舒尔茨一直觊觎的,就是这些东西。”
苏瑶心中一动:“那我的长命锁和这个吊坠,是不是和玄龙佩有什么联系?”
“很有可能。”孟晚晴拿起吊坠,与苏瑶的长命锁放在一起,“你看,这两个东西合在一起,正好能组成一个完整的玄字。我猜,它们就是打开玄龙佩秘密的钥匙。”
就在这时,张妈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小姐,门口有个自称是您父亲旧友的人,说有要事找您。”
孟晚晴心中一凛:“是什么人?”
“是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张妈回忆道,“他说他叫沈听澜,是您父亲在南京做生意时的合作伙伴。”
“沈听澜?”孟晚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父亲确实提过这个名字,但我从来没见过他。陈生,你陪我去看看。”
陈生点了点头,起身时下意识地将手枪别在腰间,对赵刚说:“你和苏瑶留在这里,注意警戒。”
两人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如张妈所说,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看到孟晚晴,他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晚晴侄女,我是沈听澜,你父亲孟振雄是我的老朋友。”
孟晚晴上下打量着他,语气谨慎:“沈叔叔,我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了,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我也是刚从国外回来,得知振雄兄去世的消息,心里十分悲痛。”沈听澜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孟晚晴身后的陈生身上,“这位是?”
“他是我的朋友,陈生。”孟晚晴介绍道,“沈叔叔,屋里坐吧,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
走进客厅,沈听澜坐下后,张妈端来了茶水。他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晚晴侄女,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你父亲当年和我合作时,曾交给我一个锦盒,说里面装着关乎孟家安危的秘密,让我妥善保管。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要把它还给你。”
“锦盒?”孟晚晴心中一动,“我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他大概是怕你年纪小,扛不起这份责任。”沈听澜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锦盒,放在桌上,“就是这个,你看看吧。”
陈生一直默默观察着沈听澜,注意到他在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心中警惕起来,上前一步,对孟晚晴说:“先别急着打开,小心有诈。”
沈听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陈先生多虑了,我怎么会害晚晴侄女呢?这锦盒里的东西,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孟晚晴看了看陈生,又看了看沈听澜,最终还是伸手拿起了锦盒。锦盒上没有锁,她轻轻打开,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的绒布,放着一枚玉佩和一封信。玉佩通体翠绿,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正是玄龙佩!
“玄龙佩!”陈生和孟晚晴同时惊呼出声。
沈听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掩饰过去:“没错,这就是玄龙佩。当年振雄兄为了保护它,特意将它分成两半,一半藏在锦盒里,另一半则交给了一个心腹保管。他说,只有集齐两半玄龙佩,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孟晚晴拿起那封信,拆开一看,上面是父亲熟悉的笔迹,内容果然和沈听澜说的一样,还提到了那个心腹的名字——林伯,是父亲当年在南京的管家。
“林伯现在在哪里?”孟晚晴急切地问。
“他在十年前就去世了。”沈听澜叹了口气,“不过他临死前,把另一半玄龙佩交给了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妻子。现在,另一半玄龙佩在我手里。”
陈生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既然你有另一半玄龙佩,为什么不一起带来?”
“因为另一半玄龙佩被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沈听澜道,“而且,解开玄龙佩的秘密,还需要苏瑶小姐的长命锁和吊坠。我听说苏瑶小姐也在这里,能不能请她出来一下?”
孟晚晴看向陈生,陈生微微点头。她起身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苏瑶,赵刚,你们进来一下。”
苏瑶和赵刚走进客厅,看到桌上的玄龙佩,都十分惊讶。孟晚晴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苏瑶拿出长命锁和吊坠,放在桌上。
沈听澜看到长命锁和吊坠,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现在东西都齐了!只要将长命锁和吊坠放在玄龙佩上,就能激活玉佩,显示出宝藏和兵工图纸的位置。”
陈生一直紧盯着沈听澜的一举一动,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时,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他立刻警觉起来,大喊一声:“小心!”同时一把将孟晚晴和苏瑶拉到身后,手中的枪对准了沈听澜。
沈听澜脸色一变,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陈生:“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装了!玄龙佩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你根本不是沈听澜!”陈生冷声道,“真正的沈听澜,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你杀了,对不对?”
假沈听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刚才提到林伯的女儿是你的妻子,而我恰好知道,林伯根本没有女儿。”陈生道,“而且,你在说话时,一直刻意模仿南方口音,但偶尔会露出北方口音的痕迹。还有,你袖口上的徽章,是日本特高课的标志,虽然被你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假沈听澜脸色铁青,狠狠啐了一口:“没想到你这么细心!没错,我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工,代号‘夜莺’。真正的沈听澜早就被我杀了,我顶替他的身份,就是为了夺取玄龙佩!”
“柳如眉也是你们的人?”陈生问道。
“柳如眉?”夜莺冷笑一声,“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自以为聪明,其实早就被我们利用了。她以为她是在为玄龙会复仇,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赵刚早就按捺不住,大喊一声:“原来是小鬼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朝着夜莺冲了过去。
夜莺身手矫健,侧身躲开赵刚的攻击,同时开枪射击。陈生反应迅速,拉着苏瑶和孟晚晴躲到沙发后面,枪声在客厅里回荡,打碎了桌上的茶杯,溅起一地碎片。
“你以为你们能跑掉吗?”夜莺一边射击,一边冷笑,“外面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你们今天插翅难飞!”
陈生探头一看,果然看到窗外有几个黑影在晃动。他心中一沉,对赵刚说:“你掩护我,我带苏瑶和孟晚晴从后门走!”
“好!”赵刚答应一声,抓起身边的椅子砸了过去,夜莺连忙躲闪,赵刚趁机冲到门口,对着窗外的黑影开枪。
陈生拉着苏瑶和孟晚晴,朝着后门跑去。刚跑到院子里,就看到张妈被两个日本特工劫持着,枪口对着她的太阳穴。
“不许动!”一个特工大喊道,“再动我就杀了她!”
孟晚晴脸色大变:“张妈!”
陈生停下脚步,心中权衡着利弊。他知道,张妈是孟家的老佣人,对孟晚晴来说就像亲人一样,不能让她出事。
“放了她,我放你们走!”陈生道。
“别跟他废话!”夜莺追了出来,冷笑道,“把玄龙佩、长命锁和吊坠交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苏瑶紧紧握着陈生的手,轻声说:“不能给他,这些东西绝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
陈生点了点头,突然灵机一动,对夜莺说:“好,我给你!但你必须先放了张妈。”
夜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那个特工说:“放了她。”
特工松开张妈,张妈连忙跑到孟晚晴身边。陈生拿起桌上的玄龙佩、长命锁和吊坠,慢慢走向夜莺。就在夜莺伸手去接的时候,陈生突然将手中的东西扔向空中,同时开枪射击。
夜莺下意识地躲闪,陈生趁机冲了上去,一脚踢掉他手中的枪。赵刚也冲了过来,两人联手,很快就将夜莺制服了。窗外的日本特工见势不妙,纷纷逃跑了。
“说!柳如眉在哪里?你们的总部在哪里?”陈生厉声问道。
夜莺冷笑一声,闭口不言。突然,他猛地一口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嘴角流出黑色的血,很快就没了气息。
陈生看着夜莺的尸体,眉头紧锁:“看来,日本特高课早就盯上玄龙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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