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东风纸鸢坦白局（2/2）

沈楠见此，刚想伸出手，却见明丞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戴上眼镜后，一双瑞凤眼恢复了平静。而他又把手缩了回去，本来打算摸他的肩膀安慰一下，但明丞可比李尔福冷静理智得多。

“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明丞直视着他说，“幸好有你拉了我一把……要不然有白可久缠着我，恐怕我还没走到约克别墅，就被再拉到牢里了。”

沈楠真不知道该说明丞是点儿背，还是运气好过了头，正好在自己和沈桉夺枪的时候解了他的围。假如那一枪打中的是明丞，或者是陆雍也——沈楠不敢深思。

“得，您甭在这儿跟检讨似的复盘了。”沈楠一摆手就说，“现在最主要的是孩子……”他看了一眼外厅的棺木，“先顾活人的事，再替亡者算后账。”

明丞看了一眼棺材，问：“沈叔叔……”

“我刚发现他被毒死的，就让人验了尸，砸棺之前就让福子和李叔挪到储藏室了。”沈楠嘀咕说，“我又不是真的疯子，还能真把我爸的遗体给糟践了不成。”

“毒死的？”明丞有些疑惑不解，转而想到了今早沈楠骂沈桉的话，“沈桉……有确凿证据吗？”

“特务搞暗杀会给我留下证据，让我看见吗？”沈楠一哂，随后又揉了一把眼睛。

大年三十的夜间十一点半，因为守岁，沈近仁正在和李叔他们打牌熬夜。突然间，他口吐白沫，没一会儿就咽气了。李叔赶紧把在结海楼鬼混的李尔福与沈楠叫回了家。

沈楠和李尔福从那儿忙活到现在，虽然中间小睡了一觉，但是他还是觉得头疼欲裂。

父亲的死、丹心旧书铺的暴露、转移陆雍也、运送物资，让人应接不暇的事件全赶在一块，几乎把沈楠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像个陀螺一刻不能停。

“你去再歇一会儿吧。”明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让他一愣。

李尔清用托盘端了三碗面出来，看到一个两个跟个木偶雕像一样面面相觑，不尴不尬的。

她把面条放到桌子上，诧然地说：“您二位这儿演《夜半歌声》呢？大眼瞪小眼的，深更半夜的，够瘆人的——再添上一段嚯的音效，绝了！”

两人霍然从各自的思绪里惊醒，齐齐看向李尔清。

这整齐划一的速度，再加上沈楠一副满身酒气、满眼血丝、面白如金纸的鬼样子和明丞脸色苍白——凝重的眼神，着实把她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