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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芝麻灶·河心锅·趁热一声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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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被云影罩住,天色瞬间暗了三分,像有人把炉门半掩。奶奶起身,伸个懒腰,骨节叭叭轻响,响完,她人也开始透明,像糖放进水里,越化越小,最后只剩一粒笑,笑里包着那句话:“趁热。”

风把笑吹到你们耳边,吹得心里发热。船自己掉头,往对岸漂。对岸不是岸,是片望不到边的芝麻地,芝麻正开花,花白得像撒了一层新米,花心里蹲无数小灶,每灶口都冒着细烟,烟升到一尺高,弯成问号,像在问:家在哪?你们把圆牌举起,牌心“家”字亮一下,所有问号同时点头,烟便改道,排成一条虚线,引你们往深处走。

地尽头立着一棵老槐,比村口那棵更粗,树皮裂口处嵌着无数小锅巴,像鳞片。树心空,空处旋着一把梯,梯用锅巴片叠成,踩上去“咯吱咯吱”,却不断。你们攀到半截,回头看,芝麻地已合成一面镜,镜里映河、映船、映那朵云,还映奶奶最后的笑,像给走过的路盖个章,章色焦黄,香味却新。

梯顶是平台,平台摆一口平平整整的铁鏊,鏊上铺张巨大圆饼,饼面撒满芝麻,像星图。鏊边悬着个木槌,槌头裹布,布上渗油,油迹画出个小“人”。丫头握槌,你们把手叠在她手背,四力合一,“啪”地一声,槌落饼上,饼却弹起,弹成一张薄毯,毯面浮起热泡,泡里浮画面——

镇上的早市、河里的晚渡、奶奶的灶屋、你们的童年……一格格像锅巴上的焦花,焦了又甜。毯升到半空,忽卷成桶,桶口对准你们,像请君入瓮。你们没躲,先后踏进去,脚落处软而有筋,像踩新蒸的年糕。桶壁合拢,光被挡在外,只剩饼香绕鼻,香里掺一点点焦,像提醒:别怕黑,黑里也能烤锅巴。

黑暗里浮起三点微火,火色一蓝一橘一白,正是“哭、笑、白”。蓝火先动,绕你们左手画圈,橘火贴右腿蹭痒,白火最皮,钻进衣领,在后颈窝滚来滚去,像奶奶冬天给塞的热炭丸。三点火滚着滚着,忽然撞在一起,“砰”地炸成一朵烟花,烟花不散,凝成一扇门,门楣写着:趁热回家。

你们推门,门外是自家小院,鸡鸣此起彼伏,烟囱吐白烟,烟形像拉长的“家”字,一笔一划飘向天。奶奶就站在灶口,拿铁铲冲你们招手,她仍穿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围裙,围裙上沾锅巴渣,像撒了一把星。锅里“咕嘟”正响,像替你们接风。你们奔过去,灰兔蹦翻门槛,猫被门槛绊了个跟头,却就地打滚,滚一身灰,也滚出一串笑。

奶奶把锅铲递给你们,像递过一支笔:“最后一笔,你们来。”锅里是稠稠的白粥,粥面摊平,像等新字。你们对视,同时伸手,丫头写“笑”,灰兔点“哭”,猫勾“白”,你收笔把三朵芽连成“家”。字成,粥面立刻鼓泡,像满意地叹了口气。奶奶拿碗,沿锅边一刮,刮出四块锅巴,先给你们,再给自己留一块小的,她咬一口,脆声穿过院子,穿过芝麻地,穿过那条河,像给整个世界通知:

“娃,锅巴好了,趁热。”

你们捧着碗,热气扑脸,扑得眼眶发潮,却没人哭,只把锅巴嚼得“咔嚓咔嚓”,像给故事收尾,也像给新的日子开盖。嚼着嚼着,怀里的小圆牌跟着跳,跳得比先前急,像催:走、回、来。你们抬头,奶奶已转身,她把最后一块锅巴抛向空中,锅巴在风中旋,旋成一只小鸟,鸟翅写满焦花,它叫三声,一头扎进远天,像去替你们探路。

你们深吸一口气,把粥香、把焦味、把奶奶的笑声全装进胸。然后,先后跨出院门,朝三条不同的小道走去——灰兔蹦向镇,猫滑向河,丫头折向芝麻地,你踏上回村的大路。脚步四散,却在每一步落地时,都踩出同一点脆响,像踩在同一块锅巴上,那声音汇成一句悄悄话,随风传回灶屋:

“奶,我们走了,锅巴带着呢。”

烟囱回以一股白烟,烟弯成手臂,冲你们轻挥,挥完即散。散后的天空碧蓝,像被锅巴垫底,烤得干净。你们没回头,却都闻到风里新起的焦香,香里夹着熟悉的叮嘱——

“娃,走到哪儿,都记得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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