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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她不是神,可我们跪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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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五的火光熄了,可南境的春天却从那夜开始。

紫花根泥塑的人像立在院角,没有五官,没有衣饰,像一尊尚未开窍的土偶。

村民们每日经过,都会驻足片刻,有人合掌,有人低语,却无人敢触碰。

它不像是被供奉的神像,倒像是一块沉睡的大地本身。

直到春祭前夜,一声轻响惊动守夜人。

根像裂了。

不是崩塌,不是碎裂,而是自内而外,缓缓绽开三道缝隙,每一隙中,都抽出一茎紫花,纤细却挺拔,花瓣微张,朝向东南西北四方——仿佛在指路,又似在倾听风的低语。

晨光初洒,村中那位多年宿疾缠身的老妇人颤巍巍跪在像前。

她本是来祈福的,可刚叩下头,胸口那团压了三十年的闷气竟如冰融雪释,一口气顺了经络,眼泪不受控地滚落下来。

她不是痛哭,也不是喜极而泣,更像是……终于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还能哭。”她喃喃,“我还活着。”

哑女悄然走近,指尖轻抚紫花瓣,露水沾上她的皮肤,凉得像一段远去的记忆。

“她不是要我们拜她。”哑女声音极轻,却像钉入大地的桩,“是要我们拜这能自己开花的土。”

话落刹那,三茎紫花同时轻轻摇曳,花粉飘散,落入院中水井。

原本清冽的井水泛起一圈微光,如同被唤醒的脉搏,汩汩流动起来。

——不是神迹,是生息。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药风原正值秋收。

金浪翻涌,紫花成片,这是十年来第一年,田垄间不再飘着腐根的腥气。

弟子们抬出香案,准备焚香祭拜殷璃,感谢她留下的《地脉调息法》让药田重获生机。

“点火吧。”有人催促。

火折子刚擦亮,却被一只沾满泥浆的手按住。

北境青年站在田埂上,肩扛锄头,眼神如石。

“不烧。”他说。

众人愕然。

他一步步走入田心,将第一捆收割的紫花轻轻放下,置于泥土中央。

“埋它,不供不焚,让它自己烂进土里。”

“可这是祭礼!”

“她不是来收香火的。”青年踩进泥中,脚底感受着地气的流动,“她是来教我们,药能自己长回土里。”

七日后,那捆紫花之下,菌丝如网,银光隐现,悄然连通整片药田的地脉。

一名闭脉三十年的老农夜梦清明,恍惚间见自己经络如河川贯通,醒时指尖发热,竟自行导引出一道真气。

他跪在田头,没拜天,没拜地,只对着那一片正在腐朽的紫花,深深磕了一个头。

再往北,乱葬岗的冬天来得早。

这里曾是弃药之所,毒瘴横行,人心如枯井。

如今紫花根已遍植荒岗,父老们商议,要在石碑上刻下“殷璃”之名,以传万代。

“留名,才不会被遗忘。”族长坚持。

焚典后人之子沉默良久,转身取来旧药渣——那些曾被视为废物的残叶枯根,混入黄泥,塑成一座低矮土坛。

无碑,无字,无名。

“她不爱名字。”他说。

当夜,月隐云后,土坛内部忽然泛起幽光。

荧光菌丝自泥中生长,如血脉般交织流转,竟构成一幅无形图谱,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生息引》残篇在地下自行复现。

一名久郁不语的少年坐在坛边,整夜未归。

天明时,他突然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又哭得酣畅淋漓。

待众人寻去,他已躺在雪地上笑得像个孩童,嘴里喃喃:“我想起来了……我娘叫我阿禾。”

子取坛中一撮土,投入药汤,递给族人:“尝尝。”

汤苦,却暖。

“她爱的不是被记住。”子望着远方,“是人还能哭,能笑,能记得自己是谁。”

四地无声,却同频共振。

南境的花开,北境的菌生,乱葬岗的泪与笑——没有一道符,没有一句咒,更没有一人提起“殷璃”之名。

可她的道,像风穿林,像雨入土,早已不在天上,而在人间行走。

而在极北雪原,寒风正卷起千层雪幕。

一群赤足童子立于冰渊之前,手中捧着新绘的庙图——雕梁画栋,金顶巍峨,中央供奉一尊玉像,眉目依稀是殷璃模样。

“我们要让她永受朝拜。”最小的孩子仰头说。

老巫医拄杖而来,白发如霜,眼盲却似能视尽苍茫。

他听完,只缓缓摇头。

然后,他脱下靴子,将双脚踩进雪中。

刺骨寒意瞬间袭来,可他站得笔直。

“不建庙。”他说。

其余人怔住。

老巫医抬头,仿佛望穿风雪,望向某个不可见的存在。

“她不是神。”他的声音低缓,却如雷贯耳,“可我们跪了太久——跪碑,跪火,跪名字。”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向无垠雪原。

“这一次……我们要用脚,走出她的路。”(续)

极北雪原,风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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