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败中求悟，圣器初鸣（2/2）
但隐隐透出的压力却更胜往昔，仿佛一座压抑的火山。
“你也不赖。”蚩尤咧嘴，他能感觉到轩辕的气息更加圆融内敛。
但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能刺穿一切的锐利光芒。“废话少说，看看咱们这顿打挨得值不值！”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各自阐述闭关所得。
轩辕神色平和，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我反思此前之失，内力涣散，难破坚防。”
“故将以往感悟与圣剑中感知的玄武意境结合，创出一套凝练内息、蕴养本源之法，暂名《玄武养息诀》。”
“此法重在厚积薄发，内力愈发精纯凝练，且对疗伤固本有奇效。”
他指尖微抬，一缕凝练如实质、几乎化为淡白色的气旋萦绕其上。
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与沉凝之意。
“至于圣器…”轩辕抚过背后的玄武道剑，剑身微鸣。
“我略有所得，或可引动一丝…真正的‘玄武之力’，虽仅皮毛，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神中的自信说明了一切。
蚩尤听得目光灼灼，迫不及待地接口道：“好一个养息诀！老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那狼崽子不是快吗？老子就琢磨怎么比它更快，怎么让它躲不开！”
他猛地一跺脚，周身气血轰然运转。
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狂暴外泄，而是更加凝聚、更加内蕴爆发力。
“我把之前的厮杀经验和朱雀刀里那股烧起来的劲头融了，把《战天十八式》进一步完善。”
“出手更快，变招更刁，力量收发由心！还他娘的悟出了一套配合的外家罡气心法，就叫《朱雀焚天功》。”
“练到深处，罡气炽烈如焰，不仅能伤敌，更能灼烧气血，看那狼崽子还怎么躲！”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握住朱雀刀柄：“这刀…嘿嘿，老子好像能让它‘烧’得更旺一点了。”
无需多言，澎湃的战意已在两人之间弥漫。
“试试？”蚩尤眼中跳动着赤红的火焰。
“正有此意。”
轩辕缓缓拔出玄武道剑，剑身水波流转，一股浩瀚沉重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一次，不再是切磋，而是真正检验闭关成果的实战演练。
“战！”蚩尤率先发动，《朱雀焚天功》运转。
暗红色的罡气如同燃烧的血液覆盖全身，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三成不止。
身影一晃，带起道道残影，手中朱雀刀划破空气。
带着尖锐的啸音和灼热的气浪，直劈轩辕。
刀未至，那焚烤一切的炽热意已然扑面而来！
轩辕眼神一凝，《玄武养息诀》瞬间运转至极致。
精纯凝练的内力澎湃涌动，却不显于外。
他身法展开，竟比以往更加飘忽灵动，仿佛脚下踏着玄奥的波纹。
面对这迅猛霸道的一刀，他不再一味闪避，玄武道剑斜撩而上，剑身之上，一层极其淡薄、却沉重如山的深蓝色光华一闪而逝！
铛！！！！！
刀剑交击，发出的不再是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而是一声沉闷如雷、震人心魄的巨响！
一股恐怖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炸开！
青木河的河水被震起数丈高的浪花，岸边无数鹅卵石被瞬间震成齑粉，方圆数十丈内的草木尽皆倒伏、断裂！
蚩尤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沉重和冰寒从刀身传来。
震得他手臂发麻，灼热的罡气竟被那深蓝光华抵消大半，攻势为之一滞。
而轩辕也感觉一股炽热狂霸的力道透剑而来，手臂微颤。
脚下地面寸寸龟裂，但他体内凝练的内力急速运转，迅速将侵入的异种罡气化解消弭。
“好！再来！”蚩尤不惊反喜，狂吼一声攻势再起。
《战天十八式》施展开来，刀光如同燎原烈火。
时而刚猛无俦，时而诡谲刁钻，将力量与速度结合得淋漓尽致。
轩辕剑势展开，时而如绵绵流水，化解消卸；
时而如冰山乍裂，爆发出凝练无比的穿透性剑罡。
精准地点在蚩尤攻势最盛之处，以点破面。
两人身影在河畔急速交错，剑光刀影纵横肆虐！
轰隆！
一块数人高的巨石被蚩尤一刀余波扫中，瞬间炸裂，碎石如同炮弹般四射！
嗤~~
轩辕一剑掠过，地面被无声无息地划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狭长裂缝，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朱雀刀的灼热气浪将大片河水蒸发，白雾弥漫；
玄武剑的沉重剑压则让周围的地面不断塌陷！
昔日静谧的青木河畔，此刻如同被天灾蹂躏。
变得满目疮痍，仿佛被巨兽啃噬过一般。
陷入忘我的两人越打越兴奋，全新的功法和初步掌握的圣器之力。
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这一次，不再是单方面的压制或狼狈的周旋，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旗鼓相当。
力量与技巧，烈火与寒冰，在这场激战中碰撞、交融、升华！
终于，在一次毫无花巧的硬撼之后，两人各自倒飞而出。
稳稳落地，胸膛微微起伏，眼中却都闪烁着兴奋和自信的光芒。
平手！
或者说，他们都达到了测试的目的，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翻天覆地的变化。
“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蚩尤拄着刀，畅快大笑，看着周围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环境。
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掌控强大力量的满足感。
“有此力量，何愁妖孽不除！那山魈王和狼王的死期到了！”
他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巨大喜悦之中，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斩下妖王头颅的景象。
然而，轩辕却缓缓收剑入鞘，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他环视四周，看着崩裂的大地、化作焦土和冰屑的草木……
这片承载了他们无数回忆的河畔，几乎被彻底摧毁。
天神赐予的这股力量……太强大了，也太具有破坏性了。
今日只是试招，若他日与蚩尤真的生死相搏。
或者与更强大的敌人战斗，那造成的破坏……
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这超越凡俗的武道之力，若不加引导和遏制，一味追求杀伤与破坏。
未来恐怕……非人族之福，甚至可能引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他看着依旧沉浸在力量喜悦中的蚩尤。
两人对于武学力量的追求，在这一刻悄然埋下了一丝微妙而深刻的分歧。
但眼下，大敌当前，并非深究之时。
轩辕将这份隐忧压下，点头道：“不错，是时候去了结那两只畜生了。”
剿灭妖王的信心已然具备。
然而轩辕心中那关于力量与责任的天平，却已开始了无声的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