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越界的试探（2/2）

看到她的犹豫，周明轩立刻以退为进，他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甚至带着“自责”：“曦曦，你别为难！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不能让你为我的工作去冒任何风险！这件事我自己再想办法，大不了就是我判断失误挨顿批，也不能连累你。”

他的“体贴”和“保护”，反而激起了夜曦曦的逆反心理和保护欲。她觉得男友是在为公司利益着想，自己如果因为害怕而不敢帮忙，岂不是太自私、太不信任他们的感情了？更何况，只是“核查方向”和“案例参考”，并不是要核心数据，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一种“为爱冒险”、“帮助爱人履行职责”的冲动，混合着对周明轩无条件的信任，压倒了理智的警告。

“我……我试试看。”夜曦曦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但我看看能不能……接触到一些不涉及具体机密的、方向性的指导文件或者历史案例摘要。”

周明轩心中狂喜，脸上却露出“担忧”和“反对”的神色：“曦曦！别！太危险了！我宁愿丢掉工作也不能让你出事！”

“放心，我有分寸。”夜曦曦反而安慰他，“我不会直接去要文件，我就借口写论文需要参考，问问相熟的助理，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公开参考的指引框架。不会有人怀疑的。”

当晚，夜曦曦回到庄园，内心忐忑不安。她利用一次去找夜晚晴聊天的机会（夜晚晴孕期嗜睡，早早休息了），转向了夜辰的首席秘书之一，林秘书。她以学校研究项目需要分析大型科技企业技术风控模型为由，委婉地询问是否有非保密层面的、概述性的技术评估流程指南或可供学术研究的脱敏案例库入口。

林秘书是个人精，她深知这位小公主在夜辰心中的分量，也清楚集团信息保密条例。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客气地表示技术评估流程属于内部管理规范，不便对外提供，但可以给曦曦小姐推荐几本相关的权威着作和公开的行业标准网站。

夜曦曦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强求。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林秘书似乎“无意中”提起：“说起来，技术部最近好像在重新梳理过往的尽职调查档案库，有些非核心的案例可能会脱敏后放入内网知识共享平台，方便内部培训学习，曦曦小姐如果是想了解CFSI的实务风格，或许过段时间可以关注一下内网的更新。”

林秘书的话滴水不漏，既拒绝了直接提供文件，又“似乎”指了一条明路，还强调了是“过段时间”和“内部培训”。但听在急于帮助男友的夜曦曦耳中，自动过滤了限制条件，只抓住了“内网知识共享平台”和“案例”这几个关键词。

她不知道，林秘书在她转身后，眼神微凝，立刻将这次询问记录在案，并设置了提醒。一切不同寻常的信息接触请求，都会触发警报。

夜曦曦自以为谨慎的行动，实则已经踏入了雷区。而她将林秘书那句模糊的提示当作可行途径的信息，传递给了周明轩。

周明轩如获至宝。CFSI内网知识共享平台！虽然需要员工权限才能访问，而且肯定有分级保密设置，但这无疑指明了一个方向！一个内部员工通过正常权限有可能接触到历史案例的方向！这比他之前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佐证”要清晰太多了！

他激动地抱住夜曦曦，言语中充满了“感激”和“鼓舞”：“曦曦！你太棒了！这下我有方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谨慎使用这个信息，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更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他的目标，已经从不切实际的获取内部文件，转向了如何利用员工身份，在权限范围内，从内网平台挖掘那些“脱敏案例”中可能存在的、对他有用的碎片信息。这是一条更隐蔽、也更危险的路。

夜曦曦看着男友重燃斗志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帮助爱人的满足感，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一场潜在的商业间谍行为，推开了一条缝隙。

而在CFSI顶层，夜辰看着林秘书呈上的报告，目光落在“夜曦曦小姐询问技术评估流程及案例库”这一行字上时，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只说了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凛冽的杀意：

“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