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宅的访客与帝王的审视（2/2）

“附骥”二字一出，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夜曦曦瞳孔微缩，梦婉莹端茶的手顿了顿，连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夜辰，眼底都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附骥？意思是愿意追随、依附？这已经不是平等的商业合作了，而是近乎投诚！以顾夜宸的才华和“星瀚”的潜力，他完全有资格寻求平等合作，为何要自降身价，提出“附骥”？

顾夜宸没有回避三人审视的目光，继续道，声音低沉而有力：“顾家虽有些底蕴，但在玄魅财团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不过萤火之于皓月。我研究玄魅多年，深知其格局、实力与野心，远非寻常商业帝国可比。‘星瀚’的技术，或许有些价值，但若想真正发挥其潜力，造福更广阔的领域，必须依托于更强大的平台和资源。”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夜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夜总执掌玄魅，布局深远，志在千里。顾某不才，愿倾顾家与‘星瀚’所有，并入玄魅体系，不求独立，但求能成为财团在人工智能与数据安全领域的一把利剑，为帝国宏图略尽绵力。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既捧高了玄魅和夜辰，又表明了自己甘为臣属、寻求融入的“诚意”，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夜辰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没有立刻回应。他放下茶杯，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顾夜宸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其灵魂深处。

“顾总，”夜辰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玄魅的门槛，不低。想进来的人很多，但能留下来的，不多。附骥之言，非同小可。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放弃独立自主，将身家性命交到玄魅手中，接受最严格的审查与控制，从此与玄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顾夜宸坦然迎接着夜辰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顾某明白。意味着绝对的忠诚，毫无保留的奉献，以及……接受任何考验的决心。顾家愿以全部资产、技术专利、乃至家族信誉为抵押，接受财团最严格的尽职调查。我本人，亦愿听从夜总任何差遣。”

这是彻底的摊牌，是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赌上一切的豪赌！赌的是夜辰的格局，赌的是玄魅的未来，更是赌他自己在夜辰心中的价值！

夜曦曦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甚至带着几分悲壮色彩的男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终于明白顾夜宸那份“诚意”背后，所图究竟有多大！他想要的，根本不是简单的合作，而是整个顾家和“星瀚”融入玄魅帝国，成为其一部分！而他选择的方式，是如此极端，如此……令人震撼。

茶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茶壶中开水翻滚的细微声响。夜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砂壶，眼神深邃难测。梦婉莹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顾夜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思绪。

最终，夜辰淡淡开口，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句：

“诚意，我看到了。”

“但玄魅，不收无用之人，更不容贰心之辈。”

“顾总，路还长。先把你和星辰的合作，做出个样子来再说吧。”

这话，等于将皮球又踢了回去。没有接受，但也没有把路堵死。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悬念和考验。

顾夜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便恢复平静，他深深一揖：“夜总教诲，顾某谨记。定不负所望。”

这场突如其来的夜宅拜访，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中结束。顾夜宸告辞离去，茶室内只剩下夜家三人。

夜曦曦看向哥哥，欲言又止。

夜辰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抿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有点意思。”

“是条毒蛇，还是把利剑……拭目以待吧。”

而离开夜家庄园的顾夜宸，坐进车里，缓缓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这场豪赌，他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他必须用无可挑剔的成绩，来证明自己“附骥”的价值。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而那位夜副总，将是他通往玄魅核心之路上，最关键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