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1/2)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到警员有枪,马六身手敏捷,无需自己帮忙,当务之急还是得抓住棒梗。
毕竟这才是关键。
况且棒梗腿上有伤,跑不了多远。
傻柱边喊边搜寻着棒梗的踪迹。
棒梗,别跑了!跟我回去,再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棒梗!你在哪儿?快出来……
此刻他已忘记被棒梗偷袭砸晕的事,一心只想把人带回秦淮茹身边。
可惜事与愿违,搜寻一个多小时仍不见人影。
警员和马六那边也不知情况如何。
傻柱体力不支,眼前发黑,后背浸满鲜血。
喉咙干哑喊不出声,只得靠在大树下喘息。
刚要合眼,远处传来马六压低的呼唤:傻柱……傻柱……
这儿!咳——呕——
听到回应,马六快步奔来。
月光下看清傻柱模样,顿时倒吸凉气:怎么搞的?
那小子骗我背他,用砖头狠砸两下。”傻柱喘着粗气,昏迷了半个钟头,是被你们那边的枪声惊醒的。”
马六咬牙骂道:这王八羔子!逮着非弄死他不可!
别说浑话。”傻柱摇头,他腿上有枪伤跑不远。
你们那边怎么样?
解决了,是两个老外,有个叫乔治的熟面孔。”马六抹了把汗,他们用土枪在周边城市蹲了半年,正好撞见棒梗露头。”
那枪声?
警员对空鸣枪警告,那俩孙子来不及装弹,挨了我几石头就怂了。”马六冷笑,还指望大使馆捞人呢。”
能脱罪?
做梦!马六朝地上啐了一口,在咱地盘上 ?警员说了,现在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年月,这俩货得按律法办,已经押上火车送石城了。”
说着递过水壶:先找棒梗,逮到后送乡镇医院再移交警方。”
傻柱撑着树干起身,分头找,保持距离。”
你这伤……马六盯着他血迹斑斑的后背。
死不了!走!
东方渐白,晨光微露时,两人在荒野间反复搜寻。
一小时后,马六突然蹲下身——几滴暗红血迹蜿蜒通向河岸。
“傻柱,快过来!这边有血迹!”
傻柱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树林。
两人顺着斑驳的血痕追踪至河岸。
河面约莫三十丈宽,一座新桥凌空飞架。
血迹蜿蜒如蛇,直通桥底水畔。
棒梗击昏傻柱后夺路狂奔。
起初只觉腿侧刺痛,还道是土枪威力有限——洋人 擦过时仅感肌肤一凉,全无戏文里那般撕心裂肺。
他盘算着赶到河边洗净血裤,扯块衣料包扎妥当,便能蒙混回城。
下回与林真交易另谋他法,眼下且避风头。
这厢尚在筹谋发财大计,那厢裤管已浸透鲜血。
头颅愈发昏沉,竟忘了既有警方介入,林真岂会再涉险交易?
虽未伤及主脉,但深静脉破裂,兼之奔走不休,凝血速度终难敌失血之势。
棒梗步履渐蹒跚,眼前金星乱迸。
见大河横亘眼前,强撑精神欲作清洗。
不料刚下堤岸便栽进泥滩,勉强掬水痛饮,十指却再无力气拧干裤脚。
仰卧片刻但觉天地倒悬,反手探得腿伤仍汩汩冒血。
解下腰带死勒大腿,可皮开肉绽处早已麻木,连嵌在肉里与否都无从感知。
寒意渐侵骨髓,睡意如潮涌来。
蓦地惊觉:若早知伤势至此,何不令傻柱背己求医?
恐惧霎时吞没神智。
他蛄蛹着爬向洞口,此刻倒盼傻柱现身——却被千斤重的眼皮压垮了脖颈。
“爹...救我...”
嘶吼在耳中震天响,实则声若蚊呐。
幻听中虫鸣依旧,月光冷照桥洞。
最终他在悔恨与战栗中,永远阖上了双眼。
…………
彼时傻柱捂头苏醒,只在三百步内兜转。
不知是月色 ,还是伤血攻心。
无论如何都走不出三百米的圈子,始终无法抵达近在咫尺的河岸。
最终马六赶到,也加入了搜寻棒梗的队伍。
然而结果依旧,他们在林中徘徊至凌晨五点,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抵达河边。
血迹蜿蜒延伸至桥洞深处,傻柱心头一紧,踉踉跄跄冲下河岸,直奔桥洞而去。
马六手握鸡蛋大小的石块紧随其后,防备棒梗突然冲出。
傻柱冲进桥洞后猛然僵在原地。
只见棒梗面色惨白倒在血泊中,水边的虫蚁在他身上爬行,苍蝇在血水上嗡嗡盘旋。
傻柱脑中一片空白。
桥洞下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
那并非兔死狐悲的伤感,也不是对棒梗的心疼,更非担忧无法向秦淮茹交代。
而是一种源自骨髓的恐惧——他突然对桥洞产生了难以名状的畏惧,害怕孤零零死在此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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