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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监狱长的堕落之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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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冬至前的营口监狱,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监区的铁网上,发出刺耳的呜咽。副监狱长李成的办公室里,暖气开得足足的,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莫名的紧张。办公桌上的台历圈着一个红圈,那是他赴任辽南兴康监狱政委的日子,还有不到一周。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角那尊半人高的玉石摆件。底座是八十公分长的长方形花玉,雕着层峦叠嶂的山水,上面嵌着一块椭圆形合魔玉,盘旋的降龙栩栩如生,整座摆件重达百斤,刻着“四季兴隆”四个篆字。六年来,这尊玉石就像办公室的定海神针,见证着李成从谨小慎微到独掌一方的转变,来往拜访的同僚无不称赞这是镇官运的宝贝。

可这天傍晚,监狱后勤的两个杂工却扛着撬棍和麻绳进了办公室。李成亲自指挥着,小心翼翼地将玉石从特制的木托架上挪下,用旧棉被裹得严严实实。“李队,这宝贝往哪搬?”杂役擦着汗问。李成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送我父母老房子,别声张,路上绕着点走。”

杂工们不敢多问,这尊玉石在办公室摆了六年,李成逢人就说“朋友暂存”,却从没见有人来取。他们不知道,三天前深夜,李成接到了监狱纪检科老同事的匿名电话,只说了一句“南方转来的那个诈骗犯翻了,检察院正在查保外就医的事”,就匆匆挂了线。那一晚,李成盯着窗外监区的探照灯,直到天蒙蒙亮都没合眼。

玉石被搬走的第三天,李成正在兴康监狱熟悉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是营口监狱办公室主任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李副狱长,省检察院的人来了,说有紧急公务,让您立刻回营口。”

当李成的车停在营口监狱办公楼前时,就知道事情不妙。楼门口站着两个穿便装的男人,眼神锐利如刀,看到他下车,径直迎了上来。“李成同志,我们是凤城市检察院办案组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冰冷的语气里没有丝毫余地。

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睛发花,办案人员将一张照片推到李成面前。照片上,正是那尊“四季兴隆”玉石,此刻正摆在他父母老房子的客厅里,旁边放着鉴定机构的标签。“这东西是你的?”办案人员问。李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是别人送的,我不懂玉,不知道值多少钱。”

“值十二万。”办案人员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李成浑身一震。十二万,这在2007年,相当于他两年的工资。记忆瞬间拉回到六年前,那个让他一步步踏入深渊的秋天。

1965年出生的李成,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娃。父母在田埂上刨了一辈子,硬是供他读完了警校。1987年毕业分配到营口监狱时,他揣着母亲煮的十几个鸡蛋,在狱警宿舍的硬板床上发誓,要靠本事混出个人样,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从基层狱警做起,李成比谁都拼。监区轮岗时,他主动选了最难管的重刑犯区;夜里值勤,他总能第一个发现服刑人员的异常;教育改造时,他翻遍了心理学书籍,硬是把几个抗拒改造的“刺头”掰回了正途。凭借这股劲头,他从管教员、区区长,一路升到办公室副主任,2001年,36岁的他被提拔为副监狱长,成为营口监狱最年轻的领导层成员。

刚当副监狱长那几年,李成把“干净”二字刻在了心上。下属送的购物卡,他当场退回;服刑人员家属托人塞的红包,他直接交到纪检科。妻子总埋怨他“太死板”,他却指着墙上的警徽说:“咱是农民的儿子,能坐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不能毁在钱上。”

可这份坚持,在父母日渐苍老的脸庞前,渐渐有了裂痕。每次回农村老家,看到父母还住在漏雨的土坯房里,吃着咸菜就馒头,李成心里就像针扎一样。有一次,父亲下地时摔断了腿,舍不得去大医院,就在村卫生所贴膏药,差点落下残疾。这件事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拔不出来。“我这个副监狱长,连父母的好日子都给不了,算什么本事?”夜里独处时,他常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改变发生在2006年深秋。那天下午,李成刚走出监狱大门,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去路。“李副狱长,求您行行好!”男人扑通一声要下跪,被李成一把拉住。男人自称张明,是服刑人员张牧夫的表哥。张牧夫因聚众斗殴被判五年,属于严管级别,按照规定,严管罪犯一律不许家属会见。可张明说,张牧夫的母亲刚查出晚期胃癌,时日无多,就想多见儿子几面,亲手给儿子做顿饭。

李成皱着眉推开他:“监狱有规定,我不能破例。”说完就上了车。他见过太多类似的求情,大多是想走后门搞特殊,早已见怪不怪。可接下来的半个月,张明每天都在监狱门口等他,风雨无阻。有时是清晨,有时是深夜,每次见到他,都只是重复着那几句哀求,从不纠缠。

这天傍晚,天下着大雨。张明站在雨里,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桶。“李副狱长,这是阿姨给牧夫做的红烧肉,她说牧夫从小最爱吃这个。”保温桶递过来时,还带着余温。李成看着张明冻得发紫的嘴唇,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天晚上,他破例让张牧夫和母亲见了面,还特意嘱咐食堂,给这对母子加了两个菜。

从那以后,每隔一周,李成都会悄悄安排母子会见。他看着老人一勺一勺给儿子喂饭,看着张牧夫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流泪忏悔,心里觉得自己做了件积德的事。可他没想到,两个多月后,张明带着四个人,抬着一尊沉重的玉石,直接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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