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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御前惊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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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瑄乘坐的轿子再次驶入宫门时,天色已然大亮。秋日的晨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却驱不散紫禁城上空那无形的阴霾。宫道上来往的太监宫女比往日更加安静,脚步匆匆,目不斜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养心殿西暖阁内,龙涎香依旧,但气氛比昨夜更加凝重。皇帝端坐于御案之后,面容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司礼监随堂太监曹安垂手侍立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张天师竟也在此,只是换回了寻常道袍,脸色比昨夜稍好,但眉宇间忧色不减。

除了他们,暖阁中还有一人——内阁首辅,苏文卿。

苏文卿年过六旬,须发花白,面容清癯,穿着一品仙鹤补子绯色官袍,腰束玉带,手持象牙笏板,正微微躬身向皇帝奏事。他的声音平稳舒缓,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但话语内容却字字如刀:

“……陛下,南城福缘当铺之事,如今已闹得满城风雨,妇孺皆知。民间皆传‘妖邪作祟’,人心惶惶,更有甚者,将此事与近年来天时不顺、边患偶起相连,谣诼纷纭,恐伤及陛下圣德,动摇国本。”

他略作停顿,眼角余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刚刚进殿行礼的贾瑄,继续道:“据五城兵马司及顺天府初步勘查,当铺朝奉王朝奉确系突发癫狂,状若中邪,其所接触之质押物神秘失踪。而首先介入此案之靖安司缉事,办案过程中亦遭遇不明身份者袭击,现场遗留打斗痕迹及死伤,更添诡谲。凡此种种,皆非常理可度。”

皇帝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边缘:“苏相之意是?”

苏文卿微微提高声调:“老臣非是质疑靖安司办案辛劳。然,此案涉及妖异,已非寻常刑名缉捕范畴。靖安司专司侦缉、情报,于此等玄虚诡秘之事,恐非所长。更兼近日朝野有闻,靖安司内收纳来历不明、身具异象之人,与方外之士过往甚密。当铺一案,恰逢其时,难免令人联想。为公允计,为安定民心计,老臣斗胆恳请陛下,暂将福缘当铺一案移交钦天监会同大理寺勘查,靖安司则当避嫌,并对其内部人员,尤其是那等身世蹊跷者,进行彻查,以正视听,以杜流言!”

此言一出,暖阁内落针可闻。曹安的头垂得更低,张天师捻须不语,目光微垂。贾瑄则感到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升起,但面上依旧沉静如水。苏文卿这一手,可谓毒辣至极。以“妖异非靖安司所长”、“避嫌”、“彻查内部”为名,行剥夺办案权、打击贾瑄威信、甚至可能直接对阿二下手之实!而且搬出了钦天监(掌天文历法,也兼涉一些“祥异”解释)和大理寺,看似公允,实则将水搅得更浑。

皇帝没有立刻回应,目光转向贾瑄:“贾瑄,苏相所言,你有何话说?”

贾瑄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苏相忧国忧民,臣感佩。然,福缘当铺一案,绝非寻常‘妖异’或‘中邪’可一言蔽之。臣麾下之人介入调查,乃因察觉此案可能牵涉前朝秘辛、境外势力,甚至与近期宫内一些……不安迹象或有潜在关联。”他斟酌着用词,既不能泄露太多归墟机密,又必须点出事情的严重性,“至于臣收纳之人,乃东南海难幸存者,身世虽奇,然已查证清白,且于某些特殊事务上,确有其用。陛下昨夜亦曾亲见。”

提到“昨夜”,皇帝的眼皮微微一动。苏文卿却是眸光一闪,显然对“宫内不安迹象”和“陛下亲见”极为关注,但他城府极深,并未追问细节,只是淡淡道:“贾指挥使所言‘关联’,可有实证?事关宫闱,非同小可,岂可捕风捉影?至于那海难幸存者,既有‘特殊之用’,更应严加勘验其来历与能力,确保无患,方能为陛下效力。否则,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苏相所言甚是,臣已对其严加管束,并由张天师、赵武师等高人从旁监察。”贾瑄不卑不亢,随即话锋一转,“然,当铺一案,臣等已有重大进展,发现关键线索,指向明确,此刻移交,恐前功尽弃,反令真凶逍遥法外。”

“哦?重大进展?”皇帝适时开口,目光灼灼看向贾瑄,“速速奏来。”

苏文卿也看向贾瑄,眼神深处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贾瑄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必须抛出足以震慑苏文卿、并坚定皇帝信心的筹码。他从袖中取出陈五密报的誊抄件以及那半枚玉佩的线描图副本,双手呈上:“陛下,苏相,臣属下今晨突查南城水月庵,于其地下密室,发现近期有人活动之确凿痕迹。残留物包括疑似激发精神异状之药物灰烬、特殊织物碎片、绘制诡谲符号之皮纸,以及……此半枚玉佩。”

曹安上前接过,转呈御案。皇帝拿起那线描图,只看了一眼,瞳孔便是微微一缩!他显然也认出了这玉佩的来历!献王!这个早已被时光尘封、却又与宫廷禁忌紧密相连的名字,此刻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眼前!

苏文卿虽然未必清楚玉佩具体所属,但察言观色,见皇帝神色有异,心知此物必然非同小可,立刻道:“此玉佩看来古旧,不知贾指挥使如何断定其与当铺一案、乃至所谓‘前朝秘辛’有关?水月庵乃荒废之地,有些宵小藏匿、遗留杂物,亦属寻常。”

贾瑄早有准备,沉声道:“回苏相,此玉佩纹路特殊,经初步辨认,疑与数十年前因罪削爵之献王有关。而水月庵后身地下密室,经探查,与前朝档案中所载献王一处秘密别业构造吻合。密室中遗留之药物残渣,经辨认,与当铺事发前曾出现、随后暴毙之游方道士住处所搜获的‘鬼哭藤’毒草性质相似,皆可致幻乱神。更关键者,密室内有暗门通道,通往他处,显是有人精心经营之据点,而非寻常宵小偶然藏匿。”

他顿了顿,迎着苏文卿陡然变得锐利的目光,继续道:“结合当铺朝奉症状、失踪之诡异质押物、以及臣等之前追查到的、有海外神秘势力在京城活动并打听类似奇物与张天师消息等线索,臣有理由怀疑,有一股潜伏势力,以水月庵为据点,利用某些源自前朝甚至域外的邪异之物或方术,在京城暗中活动,其目标,恐非仅仅制造几起‘妖异’事件那么简单。福缘当铺,或许只是其试探或无意泄露的一环。”

“献王……海外势力……邪异方术……”皇帝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线描图,眼神变幻不定。贾瑄的禀报,将玉佩、水月庵、当铺、海外势力、乃至可能牵扯到的宫内异动,编织成了一张令人不安的大网。而这张网的中心,似乎隐隐指向了某个被岁月掩埋的禁忌。

苏文卿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他没想到贾瑄不仅没有被“妖异”之说困住,反而在短短时间内查到了如此深入、且牵涉前朝宗室的线索!这完全打乱了他借题发挥、以“妖异祸乱”和“靖安司失职”攻讦贾瑄的计划。如果真如贾瑄所言,此事涉及前朝余孽勾结境外、图谋不轨,那性质就变成了危害社稷的逆案,靖安司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但他毕竟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迅速镇定下来,肃容道:“若贾指挥使所言属实,此事确系骇人听闻。献王余孽,死灰复燃,勾结外邦,行此鬼蜮伎俩,其心可诛!然,兹事体大,仅凭半枚玉佩及些许残留物,恐难定论。况且,即便与前朝有关,为何又与‘宫内不安迹象’关联?贾指挥使须慎言。”

他再次将话题引回对贾瑄不利的方向,暗示贾瑄可能借机夸大其词,甚至影射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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