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痴”之名，地狱特训（2/2）

一道鬼鬼祟祟的红色身影，借着月光，悄悄溜到了湘北高中的体育馆门前。

樱木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黄铜钥匙，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没人……很好！]

“咔哒。”

轻微的开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闪身钻进体育馆，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空旷的场馆里只有他一个人，回音被无限放大，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但他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

他打开了角落里一盏昏暗的应急灯，从器材室里抱出一筐篮球。

“开始吧！天才的秘密特训！”

他给自己打气，然后开始了枯燥的投篮练习。

砰。

唰。

砰。

砰。

砰。

唰。

没有了赤木的咆哮，没有了队友的围观，樱木的心态反而平和了不少。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投篮的动作，努力回忆着赤木白天教导的要领。

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薄薄的队服，紧紧地贴在身上。

手臂开始发酸，然后是酸痛，最后变得沉重，每一次抬手都像灌了铅一样。

最折磨人的，是捡球。

每投出一个球，无论进或不进，他都要跑过去把球捡回来，再跑回篮下。

周而复始。

投篮的体力消耗，加上来回跑动的消耗，让他的体力飞速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一次弯腰去捡滚到场边的篮球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好累……捡球好累……]

[要是有人能帮我捡球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自嘲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这是本天才的秘密……]

“嘎吱——”

就在这时，体育馆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

樱木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谁？！被发现了？！]

他紧张地盯着门口，只见几个人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为首的那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水户洋平。

以及他身后的高宫望、大楠雄二和野间忠一郎。

樱木军团，全员到齐。

“洋平……你们怎么……”樱木愣住了。

水户洋平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走过来，扫了一眼满地打滚的篮球，和浑身湿透的樱木。

他什么也没说，弯腰捡起一个篮球，然后走到了篮下。

他将球稳稳地传给了樱木。

“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洋平的声音很淡，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樱木的全身。

高宫他们也立刻行动起来，几个人分散在篮筐周围，默默地开始帮他捡球。

一个投，四个捡。

效率瞬间提升了数倍。

樱木的鼻头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这群混蛋……]

他吸了吸鼻子，重新举起了篮球。

有了兄弟们的帮助，他只需要专注于投篮。

时间在汗水和篮球的撞击声中悄然流逝。

……

黎明。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樱木军团早已悄悄离开，回去补觉了。

而樱-木，在投出最后一球后，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

他再也支撑不住，仰面躺倒在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周围，散落着几十个篮球。

整个篮下区域，都被他的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当前任务进度：1358\/】

[才一千多个……还差得远呢……]

他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眼皮沉重得随时都会合上。

“嘎吱——”

体育馆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逆光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樱木费力地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来人。

当那个身影的轮廓清晰地映入他眼帘时，他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是……是那只臭狐狸！]

来人，正是他最不想被看到的宿敌。

流川枫！

流川枫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体育馆里会有人，他停下脚步，当他看清躺在地上的樱木，以及那满场的篮球和湿透的地板时，他脸上惯有的冷漠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一次，他的反应里没有嘲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异和探究的复杂情绪。

宿命的两人，在这空旷的体育馆内，于黎明的光辉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