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林克的“觉悟”（2/2）

一个新的、更强大、或者更疯狂的魔王，很快就会在仇恨的土壤里，再次诞生。

人类和魔族之间，那长达数千年的、根深蒂固的仇恨，会因此而消解吗？

不，不会。

战争，只会让仇恨，变得更加刻骨铭心。

他所谓的“胜利”，或许……根本，就无法带来真正的“和平”。

它只会为下一场更加惨烈的“轮回，埋下伏笔。

林克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冰冷。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个……普通人，在一个被宏大宿命所笼罩的世界里，那微不足道的、渺小的无力感。

“……那我们……”他艰难地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一切，都早已注定。既然，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在这条因果之链上，徒劳地挣扎。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战斗？”

这个问题，充满了虚无与绝望。

也是……他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营地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艾拉、琪丽和赛拉菲娜，也都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那个，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斗志的、她们的主心骨。

就在这片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绝望气氛中。

伊格尼丝，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那双深邃的、仿佛能看透万古时光的红色眼眸，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正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年轻人。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淡。

但她所说出的话，却像一道……劈开了无尽黑暗的、最耀眼的闪电！

“……不。”

她说。

“……你，理解错了。”

“……我说的不干涉，是我们龙族的规则。”

“因为，我们的力量，太‘大’了，大到，足以……直接‘打断’因果。”

“……但是你们，不同。”

她的目光，扫过林克，扫过艾拉，扫过赛拉菲娜，扫过琪丽，最后落在了那个，还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金色身影之上。

“……你们的力量，很‘小’。”

“……小到，还不足以，去‘打断’那条锁链。”

“……但是，你们的力量，却也……很‘巧’。”

“……巧到，足以，像一个最精密的工匠，在那条冰冷的、坚硬的、看似无法被改变的‘因果之链’上……”

“……轻轻地拨动，其中的某一环。”

“……或许你们无法，改变它的‘走向’。”

“……但是，你们却有可能，改变它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