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锋芒未尽（2/2）

格拉汉姆狂暴的攻势为之一顿，一股强烈的恼怒和不甘涌上心头。他正触及渴望已久的战斗巅峰！

（阿斯兰·萨拉……这次，是你和我都被打断了。）

（但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与全力爆发的你，与真正的高达，决出真正的胜负！）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台蓝白色的扎古勇士，操控先驱式一个凌厉的转身，拖着一道不甘的GN粒子尾迹，朝着远方撤离。

海风呼啸，试图吹散密集交锋后残留的灼热空气与粒子残光。阿斯兰成功回防。

“林特少校，”格拉汉姆的声音透过频道传回，竭力压抑着情绪，但钢铁般的意志仍透出棱角，“目标机体性能与驾驶员潜力出现预料外峰值，这是极珍贵的实战数据。请求延长接触时间，进行深度评估。”

“否决。” 林特的回应快得不带一丝犹豫，语气没有任何商讨余地，你的个体‘评估’需求，低于战术集群的‘效率’优先级。重复，立即撤离当前空域，前往坐标点Alpha-7。”

“战术集群？效率？”格拉汉姆几乎要冷笑出声，他看着屏幕上那台蓝白色扎古再次摆出沉稳的防御姿态，对方的机师显然也察觉到了更大的威胁正在逼近，但那份锐利的气势并未消散。“用那些量产机去淹没真正的强者？这就是A-Laws的‘道’吗？！”

“A-Laws的‘道’，是清除威胁，达成目标。手段的效率最大化，即为最高准则。” 林特的声音依旧平板，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逻辑，“武士道先生，你的价值在于对高达系机体的特化杀伤能力，而非在非必要缠斗中消耗。此次接触已获取对方王牌基础作战模式、应急反应及潜在爆发数据，任务目的已超额达成。继续滞留，风险提升，收益递减。这是非理性行为。”

数据……获取……风险收益比……格拉汉姆感到一阵深切的厌恶。他的战斗，他追寻的与强者交锋的荣耀与自我印证，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串待分析的数据流和需要优化的任务参数。

“立刻脱离，武士道先生。” 林特最后通牒般的语调传来，“这是古德曼准将确认的指令。届时，恐怕连与高达对决的机会，都会成为奢望。”

最后一句，精准地刺中了格拉汉姆的软肋。他可以漠视纪律，不屑于所谓的战术效率，但他无法放弃与真正高达对决的执念。而林特，或者说A-Laws高层，显然清楚这一点，并以此作为控制他这把利刃的缰绳。

“……了解。” 格拉汉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压抑。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阿斯兰的扎古勇士，那台机体正在掩护受损的禁断高达后撤。

没有华丽的告别，也没有不甘的怒吼。黑红色的特化先驱式猛然调转方向，背部推进器喷吐出远超平常的粗壮GN粒子流，显示出机师内心的不平静。它以一条决绝的直线加速，撕开海风，朝着与扎夫特部队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迅速化为天际的一个黑点，最终消失在海平线上。

他的撤退，并非败退，而是被一条名为“效率”和“控制”的无形锁链强行拉离了战场。但阿斯兰·萨拉这个名字，以及那瞬间爆发的、令人心悸的锐利光芒，已如同新的烙印，刻在了他执着于“道”的轨迹上。

（阿斯兰·萨拉……这次不算完。）

（等我斩落那些所谓的高达之后……下一个，就是你。）

海面上，随着格拉汉姆的离去，这场短暂的王牌交锋，则在双方指挥官的数据记录里，以及两位当事者各自翻腾的心绪中，暂时画下了一个充满悬念的休止符。

林特少校在「海王星」号的战术终端前，平静地看着代表武士道的信号远离，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心中默默更新着关于“阿斯兰·萨拉”的评估档案，并在“潜在威胁”的等级后面，悄然提高了一个级别。

（情绪控制优异，战术转换果断，存在未知爆发模式……有意思。看来，对扎夫特“系统”中“精英节点”的压制策略，需要进一步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