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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医院顶楼的针管与玫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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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去。”齐砚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两人再次并肩,走向楼梯间。

狭窄的医用电梯里,灯光昏黄。岑晚秋靠在最里面的角落,右手终于松开了那支一直紧握的银簪,将它小心地插回有些松散的发髻。掌心被簪尖抵出的深深红痕尚未消退,但没有再渗血。齐砚舟站在她左侧,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背上,冰冷的布料汲取着体温,让他控制不住地感到一阵阵寒意,肌肉微微僵硬。

楼层指示灯数字无声地跳动:“15”……“14”……

突然,岑晚秋开口,声音很轻,在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中几乎听不见:“他为什么……非得一遍遍说自己是医生?”

齐砚舟的目光落在不断下降的楼层数字上,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回答:“因为他这辈子,或许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真正承认过‘医生’这个身份。他父亲逼他学医,是为了光耀门楣;医院领导压着他升职,是看中他背后的关系;连刚来的实习生都在私下议论,说他能上手术台是靠打点……他恨我,或许最根本的原因,是恨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依靠’,却偏偏能稳稳地站在手术台主刀的位置上,做着他梦寐以求却永远无法真正胜任的工作。”

“所以……他就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岑晚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的理解和悲哀。

“对。”齐砚舟的回答简洁而冷酷,“他需要一场盛大的、自导自演的‘殉道’表演。哪怕道具是假的,观众可能只有我一个,甚至结局注定是失败和被捕……他也要让自己在那一刻,看起来像个悲壮的、敢于‘献身’的‘英雄’。这是他扭曲心理里,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电梯降到“8”楼,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响,门缓缓打开。

林夏正焦急地守在电梯口,怀里紧紧抱着一台平板电脑,一看见他们出来,立刻快步冲了上来,语速飞快:“主任!监控组那边有突破!部分被删除的监控画面恢复了,时间点是今天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有一个穿着不合身白大褂、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用非正常权限卡刷开了检验科后门,进去了大约七分钟。虽然脸完全遮住了,但技术组分析了走路姿态和几个习惯性小动作——步态有明显的习惯性外八字,左肩在转弯时有轻微的前倾……高度吻合王德发那个司机的特征!”

齐砚舟立刻接过平板,手指在湿冷的屏幕上快速滑动,翻看着截取的关键视频片段。画面中那人确实遮掩严密,但从某个拐角监控拍到的侧面步态,以及他伸手推门时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表表带款式……细节都对得上。

“他进入和离开的具体时间?”齐砚舟头也不抬地问,目光紧紧锁住屏幕。

“系统记录显示,进入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整,离开是两点二十四分。”林夏迅速回答,脸色凝重,“而且……就在十五分钟前,低温冷冻库的中央监控系统报警,显示第三排第七、第八号储存柜的温度在凌晨三点左右,曾异常升高了约摄氏五度,持续时间大概十分钟,之后又缓慢恢复正常。保卫科的人刚去看了,柜门锁完好,但里面的样本存放盒……有被动过的痕迹。”

齐砚舟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仿佛结冰的湖面下暗流汹涌。

dNA比对最关键的原始生物样本——岑晚秋的胚胎组织存档和刘小雨的心脏活检样本——就存放在第三排的专用超低温冰柜里!

“通知保卫科,立刻以‘设备检修’名义,彻底封锁整个检验科及相邻区域,许出不许进,所有人员暂时原地隔离待查,包括科主任。”齐砚舟将平板递还给林夏,声音冷静得可怕,“联系周律师,让他动用关系,调取今天凌晨零点到四点,医院周边所有主干道、辅路、地下车库出入口的交通监控和卡口记录,重点排查这个时间段进出过的、与王德发或其名下产业有关的车辆。”

“要不要……直接报警立案?”林夏压低声音问。

“先不急。”齐砚舟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让他们以为……我们还没发现,或者还在为张明的事焦头烂额。”

林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用力点头,抱着平板转身快步跑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迅速远去。

电梯门因为长时间开启,发出“嘀嘀”的提示音,即将缓缓关闭。

就在这时,岑晚秋忽然伸出手,挡住了门。

她看向齐砚舟,目光落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青黑的眼底和毫无血色的嘴唇上,轻声问:“你……还能撑得住吗?”

齐砚舟抬手,用指节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又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冒出的、硬硬的胡茬。疲惫如同潮水般拍打着他的意识堤防,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粘合在一起。但他站得笔直,背脊没有一丝弯曲。

“还能再撑……几个小时。”他说,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岑晚秋没再说什么,收回了手。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他们与外界暂时隔绝。

两人在六楼下了电梯,沉默地朝着住院部深处走去。

凌晨的医院走廊异常安静,只有顶灯洒下均匀而苍白的光线。远处的护士站传来值班人员压低声音的交谈,更远处的病房区域,偶尔有陪护家属轻手轻脚走动的身影。

齐砚舟走在前面,一只手偶尔无意识地扶一下墙壁,步伐虽然有些沉重,却依旧稳定,没有紊乱。

岑晚秋紧跟在他身后半步,目光沉静地扫过两侧的病房门。

他们经过一间敞着门的空病房。里面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被子叠成标准的方块,床头柜上干干净净,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齐砚舟的脚步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目光落在靠窗的那张病床上,眼神复杂。

就是这张床。

三天前,刘振虎的女儿刘小雨还躺在这里,靠着那颗从岑晚秋未出世孩子身上窃取的心脏,维持着微弱而“合法”的生命。而现在,那个女孩不知所踪,所有的线索都像暴露在阳光下的冰雪,正在迅速消融、断裂。关键证据正在被人以最专业、最隐蔽的方式接触、甚至可能销毁。而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影子,仍在黑暗中冷静地移动着棋子,试图抹去所有的痕迹。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张空床,继续迈步向前。

走廊拐角处,医院宣传栏上,贴着一张崭新的通知。白纸黑字,标题醒目:

【关于近期医疗安全事件的情况说明暨媒体通气会】

【时间:今日上午 9:00】

【地点:医院第一会议厅】

【主持:院办主任】

【备注:请各科室负责人准时出席。】

齐砚舟的目光在那张通知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他会去。

他必须去。

走廊尽头,是外科值班室。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一点灯光。

齐砚舟推门进去,按亮了顶灯。

狭小的房间里,一切如旧。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表面凝了一层油脂的速溶咖啡,旁边,是他的听诊器。银色的胸件和长长的胶管随意地搭在咖啡杯的杯沿上,冰凉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在那张熟悉的、略显陈旧的办公椅上坐下来,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伸出手,拿起那副听诊器。冰凉的银链滑过指尖,带来熟悉的触感。他慢慢地将听诊器绕到自己的脖颈上,动作有些迟缓,却异常稳定。

当冰凉的金属胸件贴上自己锁骨处的皮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自己的手指,从指尖到手腕,一直都在无法控制地、细微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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